褚矜开车去找秦若观的路上雨越下越大，天昏地暗，分不清白天黑夜。
高架上堵得水泄不通，雨刮器疲劳地工作，褚矜在车窗溅出的哗啦声中后悔没有坐地铁。
他放了首轻缓的音乐，冲刷对抗着雨天堵车的双倍烦躁，手机接连传来两声叮咚。
一条是秦若观的消息，说已经到餐厅了。
另一条则是转账提醒。
应该是任斯的。
褚矜当初想过要不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开搞两个微信号，不过想来想去反正他既不发朋友圈，也没什么特别要联系的亲朋好友，干脆只用一个。
连他的家和工作地点都是同一幢房子，联络方式也没必要搞两个了。
导航上标着至少还要再堵个半小时，褚矜索性拿起手机，给秦若观回了个“好”，然后接收了任斯的转账。
“谢谢”二字还没发出去，那边飞快发来一个表情包，是只单边眼睛花纹的陨石边牧在笑，又帅又可爱。
【还有两分钟下课！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冲向食堂了嘿嘿~】
褚矜：“……”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和疗程无关跟他发骚扰消息的客人也不是没有，褚矜不回复不拉黑，屏蔽消息了事。
尽管地点与联络方式都有些公私不分，不过他本人在情感上倒是划分得非常明晰，绝不会和客人闲聊。
问题是，他刚收了费，总不可能一个字儿也不回。
褚矜想了想，在为数不多的表情包里挑了P着“谢谢”的猫咪gif发了过去。
对待年轻的顾客用表情包回复是最方便的，尤其是小动物表情，适用范围广，一般不会出错。
这张gif并不精美，看得出来是随手拍的，字儿也很随意，好在模特足够好看，弥补了粗制滥造。
对面回复飞快。
【哇，好漂亮的布偶！褚医生是你养的吗？】
……算他养的吗？
不过也没必要说得很清楚。
〖嗯。〗
【太可爱了！】
对方再次发了那只边牧，不过是另一张。
【这是我家的小崽子，一天到晚鬼精鬼精的。】
【对了医生你摔到的地方没事吧？】
〖没事。〗
〖你的手怎么样？〗
【好着呢。】
【啊要下课了，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
【今天麻烦医生啦。】
褚矜这次没再回复，前面的车流有松动的迹象，他便把手机扔到副驾驶。
往前开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起那两张小狗的表情包，想，怎么感觉跟主人有点儿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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