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夜深人静的公园,下一秒就踏进了风沙漫天的沙漠?
万圣节这天晚上,越星下班后路过公园,忽然一只红眼黑兔子冲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那只红眼黑兔子弹出来以后就不动了,越星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惊悚兔子玩偶。
他走过去捡起了兔子玩偶,兔子玩偶背了一个白色的包裹,里面装了糖果,应该是逗小孩子玩的东西,可能他不小心触碰到了机关。
真可爱,越星笑了笑,对兔子玩偶道:“我不要糖果,我能向你许个愿望吗?希望在二十五岁之前结束母胎单身,找到属于我的爱人。”
“二十五岁可能有点难吧,”越星又自言自语道:“我的性取向不同,太难的话三十岁之前给我一个爱人也可以。”
他准备将兔子玩偶放到花坛上,刚起身走了一步,只是这一步,不成想一下子就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越星一边吐着沙子一边揉着进了沙子的眼睛。
他这是遇上鬼了吗?谁能告诉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被风沙吹的踉跄中,越星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跪在沙子上,挖出那个东西一看,竟然是一个头骨。
在触碰到那颗头骨的一瞬间,一些惊悚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
阳光,球场,四个人,丧尸,无尽的逃亡,一双悲恨至绝的眼睛,疼痛,黑暗……
再次醒来时,他睡在一间土灰色的房间。
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向床脚,那边坐着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赤着上身,那皮肤不是白色的,不是黄色的,也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种苍枯的毫无生气的灰色,甚至连他的眼睛也是灰色的,但是能看出来他其实长的不错。
他的腰上系了一条粗麻布,下身是有些破烂的长裤和牛皮靴。
男人率先开口,道:“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点烂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赫安,不过毕竟距离我们认识已经快要过去一个世纪了,如果我记错了的话,请原谅我。”
赫安道:“你没记错,闻折竹,没想到我们再次相遇了,你现在……算是活着吗?还是死了……”
闻折竹道:“当然是死了。”
闻折竹站起身,道:“既然你还记得我,那想必也记得渡云川了。”
赫安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也还……在吗?”
“当然,他是北部领地的丧尸王”,闻折竹道:“我是在我的南部领地发现你的,虽然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出现,但是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把你卖给了渡云川。”
“不要。”赫安从床上跳下来,抓住闻折竹的胳膊,道:“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情分上,不要把我交给渡云川。”
男人用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道:“在你把渡云川推出去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是朋友了。”
赫安绝望的坐在地上。
闻折竹道:“一会儿天黑了,他就会来接你了。”
“这么久不见,他应该更想念你的。”
闻折竹走出去的时候一脚踢开了一只黑色的兔子玩偶,喃喃道:“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会流行这种丑东西……”
赫安坐在地上,抱着自己,渡云川……他曾经的爱人,他们终于要见面了吗?
他们年少相爱,一起面对流言蜚语,他带着自己逃亡,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的念头,但是他却在最后关头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将他推向了丧尸潮。
他永远都忘不掉他最后那时的眼睛,被爱人背叛的绝望,他的恨,他会把自己撕成碎片吗?
会吗?他记忆中的渡云川是温柔善良的向日葵,而他阴湿内向,像角落里的苔藓,在上学期间他一直都是他的拯救者,所以他疯狂的爱恋着渡云川,接近他,引诱他,得到了他最好的爱。
他应该非常后悔把爱给了他这样一个胆小的人。
他根本就配不上渡云川的爱。
如今他能醒来,或许是上帝给他的一次忏悔的机会,他应该去为渡云川做一切来祈求他的原谅。
夜幕降临。
赫安听到了外面丧尸的吼声。
不一会儿,门打开,闻折竹走过来,道:“走吧,渡云川来接你了。”
赫安低着头和闻折竹走出城。
他抬头看向对面壮观的丧尸队伍,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丧尸粗声道:“王在城中等你,我们接你回城。”
闻折竹道:“好心提醒你一声,不要让自己流血,他们虽然有了一些意识,但如果你流血了,他们还是可能会忍不住吃了你。”
赫安想起从前的场景,缩了缩脖子,道:“谢谢,我会注意。”
他走向丧尸队伍中那辆唯一的木车,老老实实坐在上面,被丧尸们拉走。
木车晃晃悠悠,粗制的木轮咯吱咯吱的响,非常颠簸。
赫安坐在上面,仿佛灵魂出窍一样,他想象到自己坐在一个破木车上就觉有些想笑,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总觉得他不应该坐在这里。
但是不在这里,他又应该属于哪里呢?
丧尸队在天亮前终于到达了另外一座城。
这座城更为壮大。
赫安跟着丧尸们来到城中唯一的一处高楼下面。
一个大吊篮落了下来,丧尸示意赫安坐上去。他这才发现,这座高楼没有搭建楼梯,除了这个吊篮可以上楼以外,就还剩下几根绳子,可以顺着这些绳子爬上楼。
赫安记得,渡云川体能很好。
而一般的丧尸关节会僵,他们抓不住绳子。
赫安坐在吊篮上了楼,不知道落在了几层,他上去之后,看到墙上贴着红色喜字,颜色鲜红,应该还是新的。
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干净的黑色西装,脸上的皮肤除了略干以外几乎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不过他的眼睛也是灰色的。
赫安心脏一颤,那正是渡云川。
他看到渡云川手中拿着一条白绫向他走开,一言不发,大概是想弄死他。
他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可是再往后就是断楼,他会掉下去的。
赫安想,真是的,既然渡云川想要弄死他,干嘛非要把他运上来亲自勒死。
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不就行了。
他的手忽然被渡云川拉住,把他往前带了几步,顺便将白绫发箍夹在了他的头发上。
赫安抬头看了看,原来他看错了,不是白绫,是白纱。
不过,渡云川想做什么呢?
渡云川道:“再往后退就要掉下去了,你想死吗?”
赫安摇摇头,道:“应该是非常不想,我错了。”
一根手指挡住他的唇,道:“任何错我都可以在今天原谅你。”
渡云川拉着他的手走向房间,道:“赫安,我曾经答应过你,一定会和你举报婚礼。”
赫安心脏一颤,房间内竟然摆满了玫瑰——干花。
渡云川道:“现在这种时候,玫瑰不太好找,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但是找到了许多玫瑰花茶,然后拼拼凑凑,只能这样了。”
“哇!祝你们新婚快乐!”
一个坐在轮子上满头花白的老头摇着轮子从里面出来,怀里房放着一瓶白酒。
赫安向老头微微鞠了躬,道:“这是你父亲吗?没想到他还活着。”
渡云川:“……这是我弟弟,渡青粼。”
赫安恍遭电击,渡青粼忙笑道:“没事没事……”
赫安和渡云川从小认识,自然也认识渡云川的弟弟渡青粼。
渡青粼比渡云川小两岁,非常聪明,丧尸爆发后,赫安和渡云川渡青粼还有闻折竹原本一起逃亡,在他把渡云川推向丧尸潮,他自己也被丧尸分食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现在看来,渡青粼在正常的变老,他没有变成丧尸。
渡青粼道:“一个世纪都快要过去了,哥哥和我说起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赫安,恭喜,不过,你还喜欢我哥哥吗?”
“额,对不起哥哥,我知道在今天说这个话比较晦气,但是我真的想知道答案,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渡云川看向赫安,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赫安道:“我爱他。”他知道,在他为了想要自己活命把渡云川推向丧尸潮的那一刻,不管他说再多的爱,渡云川都不会再相信了。
但是尽管不再相信,甚至听到后会觉得恶心,但是他现在依然想听到,所以他说了。
如果没有爆发丧尸,他们最终一定会走向婚礼殿堂,那么在他说出“我爱他”之后,渡云川也一定会回答“我也爱他”。
但是现在,渡云川不会回答了。
渡青粼笑了笑,道:“我老了,再多的仪式也举行不了,不如你们自己喝完交杯酒之后就直接洞房吧。”
赫安接过渡青粼的酒,刚想问,渡青粼就回答道:“当然,里面是水,放心喝,刚刚新罐的,还很清甜,酒的话放了一个世纪,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就算了,你不会介意吧?”
赫安道:“不介意。”
渡青粼道:“不过就算酒还能喝,哥哥也喝不出来,他们丧尸没有味觉的,你还不了解丧尸的习性吧。”
渡云川道:“今天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累吗?”
渡青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仿佛还是当年被哥哥关照的弟弟,道:“不好意思,上了年纪就是爱唠叨,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渡青粼摇着轮椅走后,赫安觉得渡云川并没有想和他喝交杯酒的打算,便把瓶子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大床。
床上鲜红色的被子比枯萎的玫瑰花显眼的多,他一进房间就注意到了。
丧尸大多不灵活,那这床鲜艳的被子又是谁缝的呢?
他看向渡云川,出色的容貌,修长的脖颈,健硕的身材,他几乎和他的印象中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帅。
当年,渡云川幼,小,初,高,大学,他所有的学生阶段可都是校草,还有明星公司联系过他。
他其实至今都不敢相信,角落里的苔藓真的会被明媚的向日葵喜欢。
如果非要细论原因,大概是没有人比他更努力的喜欢渡云川,所以才感动了渡云川和他在一起。
他决定过,要为渡云川做一切来祈求他的原谅。
那现在,他要再努力一下吗?
赫安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肩膀,他走到床前,又脱掉自己剩下的裤子,迈开修长的腿,上了床,将自己主动送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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