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紧紧抱着秦正言精瘦的腰腹,生怕跑了似的,踮起脚轻声在他耳边说帮我。
一声轻笑带着不屑,下一秒林昭被推开。
她疯狂使眼色,全然忘了当时是怎么把秦正言的小尊严按在地上摩擦的。
“我路过,陈将领随意。”朝一旁喘着粗气的大块头微微颌首,仿佛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漫不经心的略过幽怨的林昭。
小气鬼!林昭忍不住心里问候,又看陈将领打开了柴房的门,急的她慌不择路打开系统商店,也不管多少个积分一股脑把能买的道具都买了一遍。
如果这次陈将领成功,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没有意义,在原始**面前讲哪门子的兄弟情深,又有谁在意阴气重不重。
点击付款后,林昭手上多了一个喷雾,她喊住陈将领,趁其回头时喷了上去。
这款喷雾是一种熏香,可以使人快速进入睡眠,随着雾气被陈将领吸入,没几秒白眼一翻倒落在地。
至此,林昭会法术的事情成功坐实。
围观全程的士兵见状,新奇地围上去问她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军营有你真是一大幸事。
而外侧的秦正言,盯着正展示的林昭眯了眯眼。
他刚刚……看到了秦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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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一战成名后,接到的占卜请求比以往多了好几倍,而她也在军营里建立了自己的占卜铺。
不收钱,只聊天。
在聊天中林昭可凭借对方的眼神,动作和语气判断真假,以此套出有用信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林昭发现他们这些底层士兵除了知道军营所处的位置,有几个出逃的密道外其他一无所知。
距离预言中的建安七年三月初五愈来愈近,军营内并没有要作战的氛围,甚至操练时间都缩减了很多。
一副国泰民安其乐融融的美好华景,可林昭总是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林昭明白,如果把时间都浪费在底层,那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就像那天她虽然制止了陈将领进入柴房,被其记恨扫了很多天的卫生就罢了,隔三差五还要帮他去附近村庄“求娶”良家妇女。
林昭能拦一次,也能阻止第二次,可第三次第四次她要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去制止他们的行为呢?
暴露自己只会让那些女子陷入更苦难的境地。
她现在要做的是向上爬,就算爬不上去也要拿捏住上位者的心,让其心甘情愿的把权利供她驱使。
在这个时代,权是最有利的武器。
十岁时,秦正言和沈清云帮她关停了慈幼院,但齐院长和那些乳妇并没有受到严重惩罚,全被太子保了下来送到上京城外开启新的生活。
而当林昭成为长公主后,没等她去寻仇,那些人自己过来请罪,边抽打自己边悔过,说自己只配下地狱,这么多年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面对她们的“负荆请罪”,林昭憋不住笑,既然她们觉得自己罪无可恕,还提出了惩罚方式,她全部一一满足,没有一丝心疼或不舍。
冷血?可能吧,她出生时母亲留干血才保住自己,论出生的时间长,也确实比其他人冷血。
攀附上位者是任何一位文人都不屑一顾的事,林昭也觉得,但是她还能怎么办呢,她可以不当公主,南安国可以是任何姓氏的家族掌控,可是百姓呢,他们怎么办?
为什么让无辜的人成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沦为废墟的房屋,用血浇灌的田地,十万里久久不断的硝烟,拥有这样一个残破荒芜的国家,权有什么用呢?
反正总有人要当出头鸟,为什么不可以是她林昭。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林昭可以俘获上位者任何一个人的芳心,对于她获取信息都有极大的帮助。
她不考虑秦正言,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昭都会想起那日他冷淡的眼神。
林昭承认自己有错,可秦正言呢,叛国是什么过家家吗,他明明最是喜爱海晏国清,也是他告诉她民才是立国之本。
据林昭打探,军营最大的掌权人有三位,一位神秘莫测,一位高冷难捱,还有一位就是与她结怨的陈将领。
前两者从未来过军营,一直靠手下传话,林昭这等身份的人并不能接近,而陈将领常驻军营,经常带兵操练,林昭掌握的信息也更多一些。
陈将领,本名陈昱平,曾任皇龙卫队长,武功高强,听说背后隶属于江湖神秘组织。
他这个人不良嗜好单一,只喜欢美女,特别是不染尘世的单纯少女。
色字头上一把刀,比起喜欢权钱的,他这种人最是好对付。
自是不能以李四面相示人,思来想去林昭觉得秦愫的脸最是好用。
除了秦正言外,没有一个人见过她这张脸,至于她的原生脸风险太大,万一有人认出来,那一切的布局全部白费。
关于秦正言是否在这里见到她会诧异,林昭并不在乎,她清楚二人之间没有情爱,不会产生任何纠葛。
作为一个行动派,林昭在准备好一切后开始实行,她假装误闯军营的“单纯女子”,故意撞到了去操练场的陈昱平,再见到他的样子后,害羞遮住脸。
“姑娘,你是迷路了吗?”俗套的话本子,俗套的人。
林昭忍住吐槽,羞涩点头。
眼前少女身形纤细,雪白的脖颈光滑细腻,上身拥雪成峰,一手就能握住的细腰勾的人心痒。
“那我送姑娘离开可好?”陈昱平装出与外表不符的谦谦公子形象,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油光,林昭突然想到那长冷的不可一世的面容,慌了心神。
等反应过来,她已被推至榻上。
“公子,不是要送我出去吗?”林昭回过神,摆出小女子姿态,缩着肩膀做出自以为是的防备。
陈昱平被她单纯的话语弄得发笑,无奈眼前的少女实在是明艳动人,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心就止不住发痒,耐着性子哄了几句,“你跟了我,就送你出去好不好?”
下一瞬,林昭眼中扫过明显的惊鄂,再次睁眼时眼里已是顺从,“那你……要好好待我。”
还是第一次有女子乖乖就范,他有些惊喜,问她怎么不害怕。
“公子是军人。”林昭掩去眼底厌恶,柔柔开口,宛如清泉流水,润入人心,“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小女子承蒙你们照料,付出点什么是应该的。”
一番话,完全拿捏男人心中的英雄欲,林昭看着眼底防备一点点散去,转而被欲色替代的双眸,抿唇一笑,这一笑在陈昱平眼里变成了羞赧。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这次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林昭轻轻点头,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在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恍惚看见帐篷门外挂着一红色玉扣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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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陈昱平喜得佳人,军营特地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与以往不同的是,除了林昭外没有其他女子。
这是林昭提的要求,在陈昱平这里的人设是娇纵软糯的傻白甜少女,男人在得到的那几天总归是好说话的,也就纵容她去无理取闹。
与陈昱平亲近的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喝酒吃肉,谈论人生,林昭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望天。
“无聊了?”与其他人聊天的陈昱平回头见到她的动作,温着声询问。
林昭摇摇头,说没有,只是觉得今天的月亮很漂亮。
女孩子都喜欢风花雪月,陈昱平清楚,所以没再说什么,想凑近偷香被一拳打在肩膀,最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又与其他人开始刚才的话题。
心理学有一种效应叫从众效应,就是说在集体中,当大部分都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去做会显得十分奇怪。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你会被其他人带着走向和别人一模一样的道路。
林昭端起陈昱平剥好的肉,刚塞进嘴里就感受到一股幽怨眼光,掀起眼皮与对面的男人对上眼。
“陈将领的新美人有些眼熟啊?”秦正言靠在椅背上,双腿随意交叠,手持酒盅摇晃,语气懒洋洋地,听不出其他意味。
从谈话中分神的陈昱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林昭,无所谓笑了笑,“天下美女自有共同之处,大人觉得眼熟也是正常。”
一般男子听见这话会是什么反应,怀疑,生气和反驳,试问,这个世界上有那个人愿意让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觊觎?
可陈昱平的反应淡淡的,以一种玩笑话敷衍过去,不光是对秦正言的敷衍,也是对林昭存在的侮辱。
不过当事人不在意,乖巧坐着,任凭其他人打量。
就是钉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冷了几分。
远处推杯换盏声此起彼伏,偶能听见有人吟酸诗一手,无人在意的角落,林昭被一男子压在墙上,挣脱不开。
“你有病啊!”手腕上传来微酸的禁锢感,林昭扭动身子无果,破口大骂。
男人冷哼一声,声音从咬紧的牙关狠狠溢出,“对,你就是有病。”
这么多年秦正言还没有长大,林昭内心后悔当年真的应该把那本《霸道王爷爱上我》烧毁。
“陈昱平多大年纪了,搞过多少破事你知不知道?”
说起来没完,林昭不再反抗,任由他居高临下的“审讯”。
“秦大人我离开前留下了一封休书,所以我们现在并不存在夫妻关系。”林昭没撒谎,今晚是满月,硕大的月盘挂在天空,清白月光洒在秦正言宽阔臂膀,镶了层清冷白边。
秦正言闻言,瞳孔缩了一瞬,索性只是一瞬未被林昭捕捉。
“你真是……”他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启唇,“令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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