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双眼明亮，因照顾的精细脸上泛着红晕，抬着精致小脸认真看着他。
秦正言舔舔唇，克制住内心的**，问她问这个做什么。
“告诉我嘛。”为了显示自己诚意，林昭主动献吻，左边一个右边也一个，见他还是不张嘴，直直咬上脖颈频繁滚动的部位。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反应过来的林昭为自己冲动的举动感到羞愧，埋在秦正言胸膛的脸涨的通红。
“行啊你。”秦正言哂笑，一双眼睛晦暗不清，指腹顺着缝隙探了进去，感受到颤抖后，更加放肆。
“都说了成亲再弄，这就忍不了了？”贴着林昭发红耳唇，温热又暧昧的气息喷洒着，手上动作越加放肆。
“秦正言！”强忍着不适林昭急得想爆粗口，她只是想使个美人计套话，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她才不要顶着秦愫外衣与他亲密！
不对，
她才不要与他亲密！
“好好好。”附在腰间的手悄然离去，从毯子中抽出重见光明。
抚了抚并不存在的炸毛，秦正言弯眼笑，说这叫情不自禁。
油嘴滑舌！
二人一番打闹下来，林昭光顾着羞耻和生气，把问他原因的目的忘诸脑后。
躺在秦正言怀里，耳边是他絮叨的话语，大脑自动上了层隔音罩，林昭在脑海中理清思绪。
关于秦正言加入叛军原因，他自己不愿回答，看来得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她想着，王哥在通报后走了进来，瞥了眼秦正言怀里的林昭后收回眼神，说有要事禀奏。
“但说无妨。”秦正言没想瞒着她。
王哥似乎有些为难，嗯嗯啊啊半天林昭看不下去，主动请缨要去外面透风。
寒冬腊月，风雪交加，她要去透风。
秦正言没挽留，为她披上厚厚的狐裘大衣，又带上毛茸茸的帽子后放她自由。
门帘一拉开，漫天飞雪如同沙砾般拍打脸颊，林昭紧了紧衣领，向安顿了柴房女子的帐篷走去。
守卫是有眼力见的，见到她来恭敬开门，林昭道了谢，一入内，被温暖包裹。
秦正言总算做了件实事。
女子们有的坐在床榻相互取暖，有的坐在梳妆台互相描眉，有的在看书，有的……
“林姐姐！”还没迈出几步，一旁窜出一个靓丽身影，瞬间包裹住了她。
林昭把着沈颜乐肩膀，确认站稳后仔细打量她起来。
比在柴房的时候干净了许多，发髻有条不紊盘在头顶，一只珠簪做其点缀。
面上依旧是单纯乐观，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有吸引人的魔力忍不住让人一起笑。
“林姐姐你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是传闻中的国师夫人！”
她拉着林昭坐到软座，其他的女子见状被吸引过来，围着她说东说西。
见她们不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林昭心底涌起温暖，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有了成果。
“缺什么要什么直接和守卫说，他们得到了命令，会全力满足你们的要求。”
虽然还不能放她们自由，但这已经是林昭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林昭简单做了下人数统计，柴房女主共十名，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子女。
自刚来柴房起，她就有意识地寻找春林的下落，明显的是她并不在这里。
人长嘴目的是询问，问了一圈无人听说过春林这个名字。
“她是你什么人啊？”沈颜乐的八卦心无处安放，搓了搓手一脸期待。
心烦意乱的林昭不想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澄清的眸子左右晃动思考春林会被关在哪里。
梁年已死，线索断了大半，也不知道王哥那边……
“西南方向有一座楼阁，我曾听带走我的士兵讲过。”
在林昭陷入烦躁之际，一道细小微弱的声音出现安抚了坏情绪。
出言的少女坐在角落，是唯一一个没有围过来的人。
身形纤瘦，宛如一张薄薄纸片，轻轻一吹就会悠悠飘走。
不光如此，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肿胀的只堪堪打开一条缝，不用问也知道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下意识看了眼旁边事不关己的沈颜乐，林昭微微皱眉，随后恍然大悟。
柴房内部竟也不像她想的干净团结。
她走过去牵住少女的手，语气放缓放柔让她慢慢说。
少女名叫枝一，是上京城一豆腐小贩的女儿，一次意外与在心理医馆做工的春林结识，成为了好姐妹。
有一天春林说得到了个大秘密，因为把她当成姐妹决定免费说给她听。
这个秘密就是驼子山百试百灵的寺庙。
“我们二人一同拜了安神，一个被称作梁大哥的男子出现带我们去了膳房，饭菜还没上来我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和春林分开。”
枝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其他女子听了她的遭遇后不免唏嘘同情。
“你是被她骗了呀！”一女子率先开口，其余人跟着附和。
耳边女子们叽叽喳喳批判着素未谋面的春林，林昭在一旁细细观察枝一表情。
眉目舒展，瞳孔清明，肢体协调，没有说谎。
“切。”一声冷嗤吸引林昭的注意，偷偷看过去，本笑意盈盈的沈颜乐此刻眯着眼，对话题中心人物的厌恶溢出言表。
林昭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没有管破事的想法，枝一说梁年在军中也算小有名气，那二层楼阁就是他和王哥的专属地域，春林很可能在那里。
二人又交谈了一些细节，林昭一一记下，突然发觉这里少了个人的存在。
“江清月呢？”她问无聊扣手的沈颜乐。
不知怎么了，在她说出这个名字后，所有人陷入沉静。
而每一个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好品。
眉毛越皱越紧，捏了捏手心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稳重，她又问了一遍。
沈颜乐扣手的动作停顿着，没有了刚才那副神采。
“她……”几番张口，唇舌像被上了发条，吐字艰难。
“被带走了。”枝一接过话茬，眼神慌乱，肩膀耷拉着。
她能被谁带走？林昭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会得罪的人。
“还不是因为你，装什么碧螺春啊！”沈颜乐情绪爆发，不顾形象的往枝一身上扑去，那架势势必要杀个你死我活。
几名女子眼疾手快按住她，使了大力气才扔回软座上，一人一边握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林昭可算知道枝一脸上的伤是如何得来。
事情一件一件的袭来，哪怕林昭做了万全准备。
她有些挫败，脑子乱成一团，沈颜乐的辱骂声和枝一弱弱的对不起以及女子们的好言相劝像各路洪水，急促的毫不留情的把她吞没。
“行了！”一声厉喝，帐篷内重归安静，沈颜乐还想说什么被她警告的眼神吓了回去。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林昭现在只想回到秦正言那里，躲避尘世喧嚣。
“跟我说说把她带走那伙人的细节。”
-
火炉烧的正旺，照亮了帐篷内一方天地，长榻上的纤细身影翻来覆去，长吁后又短叹。
“这是上京城的新品，说是西域来的奶茶，快尝尝。”
秦正言端着一碗乳白色液体，殷勤地来到长榻前，像挖宝藏的小兵来邀功。
“查不到春林的消息，江清月也不见了，我现在好烦。”
接过冒着热气的奶茶，林昭浅浅舔了一口，甜腻滋味顺着味蕾抚平了焦虑的心。
“婉宁公主伤心时你会怎么安慰她？”小口喝着奶茶，林昭不禁感叹味道真心不错，等回到上京她也要注资开一个。
暗示性话语明显，秦正言短叹，由着她的性子说抱在怀里哄。
“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怎能如此亲密！”
林昭并不了解秦愫的处事风格，说起来这些日子扮演的只是披着秦愫外衣的她自己。
在她看来如果自己夫君有一个身份尊贵的青梅，二人还曾相互扶持有过一段无可替代的时光，不论心胸再宽广，总归是个去不掉的疙瘩。
“你真是……”这几日的林昭愈发娇纵，说一不二还不能顶嘴，一不开心就说要和离，弄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当时还是几岁的毛娃子，两个人加起来还没有南安国建国历史长，算哪门子亲密。”
奶茶见了底，秦正言接过空碗放在桌案上，伸手揽过气鼓鼓的林昭，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背。
“总感觉你在憋什么坏。”他掰过林昭的头，故作认真地在她脸上扫射，触及到红唇，定格在此。
唇上传来指腹按压的感觉，意外的舒服，就这个姿势，林昭喊冤。
“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不喜欢婉宁公主，明明她国色天香，有勇有谋还权力滔天，傍上她那是赢来了几辈子的荣华富贵。”
林昭把能想到的好词汇全用来夸赞婉宁。眼瞅着秦正言愈发无语的神色，像个泥鳅一样钻出来，跑到了一边。
“没办法，我这个人最喜欢夸奖别人，更何况是真的超级无敌优秀的婉宁公主！”
她边说边跑，还不忘带上空碗，在关上门帘的前一秒，林昭探出头，手上一连串的东西互相碰撞着，“你的令牌借我一用！”
少女欢快笑声渐渐远去，秦正言坐在远处，胸口出的温度还未散去，宛如留恋的夕阳，拉扯着心脏。
“可真会自夸啊，”他喃喃感叹，尾音懒洋洋拉长，“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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