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少不更事时养了一条狗。
她曾以为她的狗狗会是全世界最乖,最忠诚的狗,但事实证明,她错了,且错的离谱。
在这场支配与被支配的游戏中,她成了彻底的输家,一个笑话。
————2023年,1月
深城的冬天,还是这么的冷,冷的彻骨。
楚渝将脸埋进灰色的网格围巾里,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像个臃肿的胖娃娃,慢吞吞的走在宽广的林荫大道上,街上形单影只,大约是天冷了,车辆少了,人也不爱出来,只有湖边椅子上偶尔会看见两个相依偎的身影,路两旁的银杏树枝干光秃秃的,早在秋天时掉光了树叶,让本就寒冷的冬天显得更加寂寥。一块块长形砖拼成的人行道,不平整,走上前没什么感觉,但她还拉着一个行李箱,嘎嘣嘎嘣的声音很大,好像要把她的心给震碎了不可。
她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羽挡住别人窥探的目光,也叫人瞧不见她在想什么。
她的步子不急不徐,相较身后不远处紧步跟随的身影,她更显得沉稳。
八年了,确实变了很多。
辞文君的目光灼热,痴迷,在这样的深冬,是如此滚烫,让人不容忽视。
可被她注视的人好像没有感觉一般,好像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跟在她身后一般,步调一点也没变动。
好像,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
想到这里,辞文君一个腿软踉跄,心口一窒,呼吸顿时乱了节奏。
她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揪心的疼,从心底翻上心头,酸痛又苦涩,熟悉的悔意包裹着她,从眼眶涌出。
裸露在外的手指被冷风吹的通红,眼里漾着水光,可里面透着股执拗的坚定。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楚渝身后,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大概不知道她的目光要比她本人大胆的多很多。
这样冷的天,这样冷的风,让人的飞扬的思绪都暂缓了不少。
楚渝没想到她会再遇见辞文君。
辞文君。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步履有过片刻的停顿,只片刻,下一秒,很快就被她坚定踩下去了。
再遇见辞文君是伦敦的摄政街,一条著名的商业街,以高质量的英国服装店而著称,也是城市文化象征。
那天街头飘着细雨,她裹布在人群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像是拍电影一般的,老旧的,灰色的幻灯片播放,阔别八年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对面。
先看见的,是女人通红的眼眶,还有她细微颤抖的手。
她穿着暖色调的羊绒大衣,原本乌黑的长发覆上栗色的光泽,发梢微微卷起,衬得她成熟了很多,像是熟透了,糜烂的烂桃子,诱人,身上染着蛊惑人心的馨香,勾引着不怀好意的人,将她拆之入腹。
她下意识的皱眉,往后退了半步。
人们都说,合格的前任就该和死了一样,虽然她们曾经不能算作恋爱关系,但也终究不适合再出现在对方生活里的。
尤其是最后……
思考间她的动作不自觉慢了半秒,等再回过神时,对方已经越过人群,朝她走来。
如果楚渝此刻足够冷静的话,那么她一定能看出对方步履匆匆,里面所透出的急切,蕴含着的激动。
只可惜,她并不冷静,无暇顾及。
瞧着对方直直朝着她过来,她蹙着眉,作势转身就走,她本就是四处闲逛,无意识、无目的的乱走,眼下这个情况,换条路也无妨。
她可不觉得,对方想见到她,毕竟当初……
不行!别再掉入回忆陷阱了,楚渝。
她皱着眉,强忍着某种痛苦,将自己从回忆的漩涡边缘拉回。
但现实就是如此魔幻,她还没走几步,衣角就感受到明显的拉力。
随即而来的,是一声伴着微弱的泣音。
“主人。”
时间会抹平一切,所有人都这么说,连楚渝自己都这么觉得。
八年了,可当阔别了八年的人,喊出阔别八年的称谓,单寡的两个字,却今夕何夕,给人置身空间乱流,时空交叠的错觉。
好像一切都归置回那个躁动,蝉鸣此起彼伏的盛夏。
摄政街的细雨多情又温柔,她只浅浅的窥视回忆的一角,就将她从过往拉了回来,整个过程并没有用多久,好像只在呼吸眨眼间,可辞文君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久远,简短的呼吸,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直到她听见,对方平静的声音说:“先放手吧。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熟悉,以及如此陌生。
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不是,不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但现实,她看着楚渝伸向自己抓紧她衣尾手指,一根一根被她用力的掰开,态度不容拒绝。
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平淡,平淡到辞文君无法从她的脸上窥探到一丝波纹。
她心痛到无法呼吸,在心里哀求,别这样,别这样对我。
她低语呢喃:“主人,求你。”
楚渝闻言,动作一僵,眸色微暗,第二次了。
这是见面后第二次,辞文君喊她主人。
在异国他乡,人潮如涌,用她熟悉的语言,说出熟悉的两个字。
这样具有特殊意义的称呼,好像在无形间提醒着什么,暗示着什么。刻意的平静被打破,在心尖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手好像有点痒了。
辞文君激动到屏住呼吸,目光灼灼的盯着楚渝,期待她的下一步动作,她了解楚渝,她们坦诚相伴了两年,特殊的关系,让她无比了解楚渝的每一个细小动作。
就像此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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