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一过,日子便明显过得快了起来。
每一个月以月考作为结束,也是独属于学生们特别的仪式感。
十月和十一月的两次月考,常宁分别拿了一个第一和第二。
第三次月考成绩出来时,常宁心无波澜,周围的人倒是有几分紧张。
那天从食堂回来,叶子挽着常宁的手臂,欲言又止好几回,最终还是开了口:“阿宁,这次考了第二,你不难过吧?”
若是一个普通的第二,叶子还不至于担心她的状态,但这个第一偏偏是李知诚,回想起他俩的赌约,叶子特别怕常宁期末考试的时候心里没底。
哪知常宁踹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轻飘飘道:“第二还不好啊?”
她话语里透着知足,倒让叶子愣住了。
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她。
但常宁知道叶子是在关心她,又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你忘了?我和李知诚打的赌是期末考试,这还只是第三次月考呢。”
“再说了,”常宁晃着脑袋在叶子面前搞怪,“输给他我又不会少块肉,赢了也没什么奖励,那么在乎干什么?”
常宁的心态好得出乎叶子的意料,被她这么一说,叶子笑了,又亲亲热热地挽上常宁的手臂:“是,不过我还是觉得,”
说到这,叶子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常宁耳边:“你一定能考过李知诚。”
话刚落音,两个女生都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已经是深秋,但路边的树木依旧挂着绿色,被风一吹,哗啦啦的响,像是在告示着大家这个冬天会有多冷。
两人赶紧进了教学楼,将寒冷隔绝在外。
下午的课程照常继续,如老吴所说,一班和二班的格局已经没有再发生变动,叶子之前非常担心自己会掉下去,但事实上,一班二班的教学深度、师资力量和学习氛围,就注定了她会一直留在这里。
即使这次李知诚考了第一,但他也没有半点骄傲的情绪,照常和以前一样来和常宁讨论题目,常宁的课间常常都被他和试卷占满。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下课,常宁背上书包正要走,被李知诚在后面叫住。
常宁回头,问:“怎么了?”
“你急着回去吗?”李知诚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不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看看这道题。”
他手里拿了本数学辅导书,常宁伸手,道:“给我看看。”
教室里的人都在忙着往外走,常宁和李知诚站在走廊中间多少有点碍事,两人往后退了退,在李知诚的座位上坐下。
这道题是函数,难度有些高,常宁拿着笔,叫李知诚给了她一张草稿纸,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李知诚在旁边也没闲着,跟常宁说他刚刚在这道题目里面的发现,以及为什么卡住了思路。
常宁一边听他讲,一边在草稿纸上列式子,整个人沉浸又专注。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眨眼间,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常宁沉浸在解题中,都没发现教室里没人了,更没发现盛炽此刻就在外面等她。
盛炽站在窗户旁,眼睛直直看向他们这边。
为了讨论这道题,常宁和李知诚挨得极近,肩膀挤着肩膀,姿势好不亲密。
这两个月来,盛炽看到这样的画面已经不下十次了。
以至于在今天看到时,内心忍不住浮现出一个想法:
怎么又是他?
和常宁一起解题,真就能让他思路大开么?
盛炽在外面看着,内心的酸涩情绪一下比一下翻涌得高。
偏偏常宁还看不见他,他站在这里,像一个阴暗角落里的偷窥者。
常宁依旧低头看着题目,这道题确实有难度,她和李知诚两人反复讨论,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她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着,嘴角不禁露出一点笑容。
不愧是她,这题总归是让她写出来了。
最终的演算结果出来后,常宁把笔一放,跟李知诚说:“看看答案。”
李知诚翻到辅导书的最后几页,一一对过演算过程和最终结果,也笑了:“还真是,常宁,你好厉害。”
猛然被人夸,常宁还有些害羞,她笑笑,没应李知诚的话。
李知诚有些兴奋,道:“那你给我讲讲呗,正好拓展拓展我的思路。”
常宁刚想说好,忽然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李知诚两人。
意识到什么,她有些惊恐地朝外看去。
果不其然,对上盛炽阴沉沉的眼神。
完蛋!
常宁内心大喊不好。
李知诚还在说:“你这个解题思路真漂亮,常宁,我得向你学习。”
常宁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想要跑出教室,然而为时已晚,盛炽看了她一眼后,便拔腿离开。
他步子迈得又大又急,显然不想给常宁追上来的时间。
常宁着急忙慌的,想跟上他的速度。
李知诚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在她身后喊:“哎,你还没跟我说这题呢!”
“明天明天!”常宁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嘴里喊着。
走到楼梯口,盛炽的身影早已消失,但楼道静悄悄的,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盛炽!盛炽!”常宁连忙大声喊他,同时脚步飞快,三步并作两步走。
少女清脆的声音混着杂乱的脚步声闯入盛炽耳朵里,让他的心莫名软了两分。
脚下步子没停,但却放慢了速度。
“哎呀盛炽你等等我嘛,我们一起走嘛。”常宁的声音还在传来。
顿了又顿,盛炽最终在二楼停下了他的脚步。
他像是妥协似的闭了闭眼,将内心的情绪一忍再忍。
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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