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白嘉楠听出了不对劲。
白嘉楠和燕雪融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肩膀架着网球拍，事不关己的韩柏。
司盈身上穿着的网球服和燕雪融两人的完全不一样。
包括后面几个人身上的衣服，也看得出来是提前准备的。
她们很熟悉这个别墅。
燕雪融往身后仔细看了一眼。
还看见了一个非常眼熟的人。
跟在司盈身后的还有上次燕雪融等人吃饭吃看见的那个学妹。
司盈的学妹，她们的同龄。
当时说的同专业同学院——
也是艺术生？
燕雪融皱了皱眉，看见司盈走上前来对着韩柏埋怨道：
“真是，你干嘛比我们还早就先开始打上了？不是说好了等我过来四人双打对战的嘛！”
“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这不是刚好在等你们吗？”
韩柏也大大方方地在旁边笑着开口，忽然伸手拍了拍旁边已经懵掉的白嘉楠。
男人的气息缓缓传来，白嘉楠回过神。
韩柏微微低头朝她微笑：“有了新的公主，多陪陪才是正事。”
白嘉楠呼吸一窒，脸上表情都有点控制不住地激动了。
司盈对着他们左右打量了一番，忽然笑出声，轻轻用手背捂住。
“真的假的？这可是我同一个大学同一届的学生会学妹呢，你可真是好福气，原本我可是一直以为白嘉楠和程飞——”
她忽然闭嘴不言。
“算了，没什么。”
司盈视线缓缓转向已经沉默很久的燕雪融。
似乎从对方质问的眼神中就已经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司盈盯了她一会儿。
兀自发出轻笑。
“哎呀，燕雪融学妹，万万没想到这种级别的场所原来也能让你进来。”
“你是过来做兼职的吗？”
司盈周围的几个人纷纷大吃一惊。
“做兼职？”
“对啊，这也是我学生会的学妹，成绩很厉害的呢，高考成绩好、期末绩点也很高，就是家里条件不太好。”
司盈看了过来：“学妹，如果还助学贷款比较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我这边还是能介绍些工作的。”
其他人听见这番话瞬间就明白了。
一个根本就不可能上这个趴的局外人。
燕雪融：“谢谢学姐。”
“不过我已经找到兼职了，如果不是上次学姐一直忘记递交我的学生会兼职简历记录，或许我能找得更快。”
燕雪融直视着她。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眼。
司盈只是微微勾了勾唇，眼神里“你不会以为说这些就能影响到我吧”轻飘飘掠过。
然后拿着网球拍就在旁边喊人：“那我们就不用互相等着来打球了，不如直接来男女混合双打怎么样？”
几人乌泱泱走过，燕雪融还能听见背后传来抱怨的声音。
“司盈你脾气也太好了，她这种直接赶出去不就好了，你还让她留着？”
“对啊，这个别墅不就是你认识的朋友家开的局，你完全有资格让她离开的。”
……
白嘉楠原本还在被韩柏的一句公主的话里弄得整个人飘飘然。
现在却也已经反应过来。
“司盈她神经病吧？！现在彻底不装了？！”
白嘉楠忿忿不平：“不行，我要去找她理论！凭什么啊？！”
燕雪融拉住了人。
“不用去，她早就准备了不是吗？”
白嘉楠咬唇：“可是这样我们也……！”
“好啦，我不是也跟着呛回去了，这种事不管是哪一边也就只有过个嘴瘾的份。”
“好不容易出来白玩一顿，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我们开开心心旅游呀。”
白嘉楠终于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太乐观了点。”
燕雪融内心缓缓地露出了一丝没人看见的苦笑。
其实不是乐观，只是她很清楚司盈说的东西里，她确实是蹭好友名额才能来这种地方的。
不过她也觉得既然自己能来，那不也算一种缘分吗？
蹭到了还不玩个尽兴才对不起自己！
还有白嘉楠没有听见的那句“认识的朋友开的局”。
她可以自己一个人上去杠司盈。
但楠楠的旅行却有可能被她毁掉。
而且不知道司盈目前到底要做什么，燕雪融更喜欢静观其变。
为了转移话题，燕雪融直接开口说：“刚刚韩柏说你是他新的公主。”
“哎呀你怎么提这个——”
白嘉楠说起这个就有点不好意思。
高中的时候就一直被管着不能早恋，现在大学了，她一直想找机会谈一次恋爱。
“你觉得韩柏怎么样？我们俩配吗？”
白嘉楠的眼睛里泛着光：“我感觉到了晚上可以试试请他吃饭！绒绒下午要来帮我挑衣服好不好？”
燕雪融欲言又止。
但是仔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楠楠的感受更加重要。
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在这个小插曲之后，白嘉楠也没有只顾着让燕雪融一个人在旁边练，干脆和教练一起来帮燕雪融学网球入门。
韩柏看着有趣，原本在旁边自己打着玩，抬头时忽然看见阳光落在了那个小姑娘身上。
他走上前去：“这里的手腕不要太用力，不然很容易受伤。”
燕雪融头都没有抬。
韩柏：“要不直接实战打一场看看？”
白嘉楠一拍手：“我觉得可以试试，边打边学嘛。”
教练也久违感受到了一种可以教书育人的错觉。
连忙负责上去喂球对拉。
白嘉楠和韩柏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上去提点。
韩柏忽然开口：“你朋友学得很快。”
白嘉楠非常自豪。
“那是当然！她脑子转得可快了，在我们专业考试成绩也很高的，还会自己做备课的课案给初高中学生当家教老师呢。”
“哦？”
韩柏拖长了尾音，似无意中提起：“那你这个朋友确实家里看上去还挺困难的。”
“害，确实司盈说的是事实……不过，也不能只看这些东西啊！人家争气有本事，以后前途无量呢。”
也就现在没去上班、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还会对“前途无量”还有憧憬了——
韩柏内心想道。
不过对方没有反驳，还在问：“那你有没有了解过她最近是不是……”
话音未落，韩柏忽然伸手一拦，将一个轻飘飘到手上的网球接入手心。
众人的关注点都被司盈吸引了过去。
司盈扎着单马尾，阳光从她头顶往下，连每一处发丝看上去都在生辉。
司盈：“现在有空吗，我们这边有人打不动了，混合双打三缺一，你来吗？”
韩柏将球丢回去：“可以。”
就在白嘉楠瞪大眼睛即将要爆发的前夕，韩柏从旁边穿过她的后发，肩膀搂了过去：“别担心，让我过去看看，嗯？”
男人低沉的声音一点钻进来，白嘉楠都给听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韩柏就已经在外面了。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燕雪融和白嘉楠两人。
白嘉楠认真地看了过来。
“绒绒，你觉得韩柏会不会是司盈找人过来勾=引我的，像吕轩那次一样？”
“但还真有点欲啊……”
燕雪融：“……”
燕雪融捕捉到关键词：“你认为吕轩和那个女孩子的事情是司盈负责的吗？”
“没实锤。”
白嘉楠实话实说。
“但以前高中，他们学校有个男的向司盈告白后被拒绝，和另一个同班同学在一起。”
“谁知过了没多久，传来那个女生作风有问题的谣言。当时我和司盈不在一个高中，但是那一片的私立学校很靠近，传言都送到我们这边来了。”
“听说那个女孩子为自己争取了很久都没有办法找到证据，指认传出谣言的人。”
“我只知道，在那个女孩子彻底转学之前，她都还在不断自证自己，但这种作风问题，显然不是靠自证就能获得生活平静的。”
白嘉楠看了一眼旁边的司盈，忍不住翻白眼：
“而且在这个女孩子转学之后，那个男生也突然换了一个女朋友——我知道那个后来的女孩子。”
“在圈内的一次宴会上，她就跟在司盈的身后。”
“就像吕轩这次一样。”
……
然而在另外一侧，司盈和韩柏一队，对面两人，其中一个女孩子已经在下面待机。
和韩柏擦肩而过时司盈兀自开口：“你沾花惹草的本事还是不小啊。”
“怎么会比得过您呢。”
韩柏笑眯眯地接了一球，直接扣掉对面的男方，对方接不住便只能离开去接。
韩柏和司盈就这么站着说话。
“下次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叫我了。”
司盈笑着问：“你说什么？”
韩柏摇了摇头，对方发了个球。
男人似乎变得没有耐心，顺手上去就扣杀赢了一球。
“这次，就算你赔偿前几天问我的套话了。”
韩柏把拍子放了下来。
“我确实有点感兴趣你在玩什么——”
“但不好意思。”
“如果这种，恕我不陪你们玩。”
……
“要一起玩吗？”
燕雪融看着眼前小心翼翼询问的女孩，一向自认自己不太容易生气的她此时也开始感觉到有些无语了。
她肩膀一沉。
“你过来这里做什么？”
对方微微一缩，似乎察觉到燕雪融对话中无意识带来的尖锐，咬着唇楚楚可怜。
“我知道你们是孙晶晶的舍友……”
“我叫杜丹红，我只是想过来解释我和吕轩学长不是你们想象中这样的……”
两个看上去没什么表情的女孩子。
和一个泪眼婆娑又姿态低垂的女孩子。
双方僵持路上，燕雪融等人想走又被杜丹红堵在门口。
韩柏连忙上前帮忙解围，“你们晚上还要出席的吧？最好现在就回别墅里整理一下准备出席哦。”
这才被拦了下来。
杜丹红却也没想过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本就是想刺激一番。
如今看了一眼。
身后白嘉楠拼命在压制怒火佯装冷静的表情。
杜丹红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从旁边离开。
似乎司盈等人打球也腻了，离开时经过扫兴而归的燕雪融众人，眼底闪烁过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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