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啪嗒一声关上。
雨势减弱。
张浔遇边洗菜边感叹天气预报也没那么准。
黎年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天,窗户是开着的,风声混合着雨声。
一只大猫到沙发上倒在她的旁边,黎年摸了摸它。
油烟机用了五年,噪音大的不行,感觉下一秒就要罢工。
厨房没开窗户,是因为风大会把火吹的东倒西歪的,不安全。
黎年坐在客厅里也能闻到呛鼻的辣椒味,她不禁思考上一次来油烟机坏成这样了吗。
她起身走过去,看到厨房窗户是关上的:“怎么不开窗户?”说完她就走过去想要将窗户拉开。
张浔遇被烟和辣椒熏的睁不开眼睛:“别开,容易吹到火。”
黎年已经把窗户拉开了:“那我给你挡着风。”她还真就站在窗户前不动了。
张浔遇咳了两声:“亲爱的,不用这样,我马上就炒完了。”
“好吧。”黎年又把窗户关上,然后走过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已经炒好了。”张浔遇把煤气关上,将才倒在盘子里,“你出去等着吧。”
排骨在她出去前就已经炖好了,现在只是简单的热一热。
她把菜端了出去。
张浔遇坐在椅子上,倒了两杯热茶:“黎年。”
黎年的手握着杯壁,有些烫:“怎么了?”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张浔遇想要再确认一遍,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你是我的女朋友,就是这种关系。”黎年将茶杯移到一遍,她想过会儿再喝,“女朋友,赶紧吃饭吧。”
张浔遇的耳朵一下子红了:“好…好的。”她现在连话也说不利索。
黎年觉得有意思:“你怎么经常害羞啊,为什么?”
张浔遇尴尬地别过头去:“哪有害羞,别诽谤我。”
然后开始极其不自然地夹菜。
黎年哦了一声,尾音拉的很长,但是也没再继续逗她。
这几只猫,张浔遇刚才走的时候已经喂过了,打算过会儿给它们吃点冻干或者猫条。
黎年听到了猫叫声回头:“这几只小猫你给取名字了吗?”
“没有,我不太会取名,就一直咪咪地叫着。”张浔遇是个起名废,而且这几只猫听到她喊咪咪就会做出反应,也就没取。
“也行,咪咪是猫界通用名,它们几个能听懂就行。”
一顿饭吃的相当安静。
张浔遇把碗收拾一下放到洗碗池里,她现在还没有从喜悦中走出来,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梦一样。
她打开水龙头,雨也跟着大了起来,只是短暂地变小了而已。
张浔遇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然后从柜子上拿出她装好的那盒冻干。
她不打算放在猫碗里,直接拿出来给它们四个挨个喂了几个就把盖子扣上了。
四只猫吃完立刻转头走了。
一时间,没有人在说话,房间内安静无比,只能听到雨声。
黎年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她只是看着窗外,感受着雨天的凉爽。
张浔遇就这么看着她。
过了会儿,黎年的手机闹钟声音响起,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防止自己迟到,她按了关闭:“我们该走了。”
“嗯,好。”张浔遇她起身拿起放在柜子上的车钥匙,又拿了两把雨伞。
等黎年走过来的时候,她把雨伞给她:“用这把雨伞吧,不撑伞进去会被淋湿。”
黎年接过这把伞:“谢谢你。”
到达学校门口后。
黎年犹豫着没有下车。
“怎么了?你忘带什么东西了吗?”张浔遇问。
“没有。”黎年突然凑到她身边,亲了她的脸,然后打开车门撑开雨伞到外面向她挥手,转身走进学校。
张浔遇摸了下自己的脸,黎年刚才的那个吻很轻。
黎年走到五楼,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笑着走进教室。
倪清注意到了:“怎么回事,你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开心而已。”
倪清显然是不信的,但她也没有多问什么。
张浔遇开车去到秦文欣家里,她最近这几天都不上班。
她敲了两下门。
“来了。”秦文欣走过去开门,看到来人后说,“怎么没带钥匙。”
张浔遇把门关上:“我和黎年在一起了。”她还没走到客厅就说了这句话。
秦文欣整个人都被打蒙了:“你说什么?黎年?她不是才高二吗?你…”
张浔遇嗯了一声:“你竟然没有对我喜欢女生表示震惊,而且对我喜欢黎年表示震惊。”
“我震惊可不是因为你喜欢黎年,我震惊是因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要等她高中毕业才会和她表白,我没想到你们两个现在会在一起。”
“她对我表的白。”张浔遇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语气平常。
秦文欣啊了声:“谁对谁表白?”
秦文欣从之前在纹身店里见过黎年后,后面也见过几次,她整个人都很拘谨,她的喜欢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所以她没有看出来。
“亲爱的,我感觉我的头要炸开了。”这个是真的,“我觉得我以前还挺聪明的呢,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们两个就是朋友呢。”可能是因为秦文欣和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虽然之前在纹身店她觉得两个人有种特殊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没出来,也可以说是没有往那里去想,现在一想确实是不太对劲。
“她对我表白。”依旧是很平常的语气,好像很无所谓,其实她早就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也没想到。”
秦文欣觉得自己已经消化不了这个信息的,她把坐在毯子上玩的孩子抱起来:“那你们两个既然在一起了,我就祝你们两个长长久久了。”
张浔遇和秦文欣认识的时间很长,所以她才会和她说:“谢谢。”
秦文欣坐在沙发上,将电视关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洄洄不太开心,正要哭,秦文欣就塞给了她一个玩具,她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爬到一边玩去了。
“那你想好怎么和你爸妈说了吗?她们会接受吗?”
张浔遇其实也想过,她不知道他们对这段感情的看法是什么样的:“没有,但是我会和他们说的。”
“如果他们不同意呢?”秦文欣问出了这个很实际的问题,“他们如果不同意你会怎么做?分手还是和父母决裂。”
张浔遇被问住了,但她想的是:“我不会让黎年为难,而且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会发生这些的。”
“万一呢?”
“不会有,我了解他们。”张浔遇从来不觉得他们是古板的人。
秦文欣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说按你想的做吧。”
洄洄玩了一会儿就不想玩了,爬着过去找秦文欣。
秦文欣把她抱起来:“别想了,帮我看孩子。”
张浔遇嗯了声,就抱着洄洄到垫子上玩去了。
张浔按时接了黎年,她撑着伞,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疲倦,她拉开车门坐进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浔遇启动汽车:“还好吗?”
“我真的非常好。”其实是非常不好,她无力地靠在车窗上,眼睛有些痛,她闭上了眼睛,声音更加清晰了。
张浔遇觉得她现在一点都不像非常好的样子:“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
“就是累的。”下午考试的题量太大了,写的着急忙慌的,手都写抽筋了,“你呢,今天下午在干嘛?”
“去看洄洄了,现在能口齿不清地说两个字。”
“我也想去见。”黎年听到洄洄两个字才打起精神。
“好,等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她。”
张浔遇将别停在她小区门口,她的汽车没法开进去。
夜晚,雨下的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张浔遇拿起手机给张凯的班主任打去电话:“喂老师,能不能给张凯请个假,对,家里有些事情,我去接他。”
对面应了声好。
张浔遇又说:“等我过会儿到学校门口给您打电话。”
她穿上外套走出去,雨夜是湿冷的,她不喜欢,晚上的能见度也低,再晚些就更不好开了,还容易堵车,干脆现在走了。
少上两节晚自习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到了学校门口她才打去电话:“老师我已经到了,张凯他没带伞怎么出来?”
电话挂断。
老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张凯,你现在走吧,你家长来接你了,拿好假条,你自己借个伞吧。”
张凯拿着他同桌兼舍友的伞走了。
他是跑出来的,然后拉开车门上车。
他的衣服还是有些湿了:“姐,你真好。”
“少整这些。”
张凯一直盯着张浔遇。
张浔遇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你总是看我干嘛?”
张凯这才收回目光:“怎么感觉你这么开心。”
“开心面对每一天。”
“不对,像谈恋爱了。”
张浔遇:“?”
她不是很理解张凯是怎么看出来:“你…”
张凯一听就知道他猜对了:“你真谈了?”
张浔遇嗯了声:“你认识的人。”
张凯在大脑里搜寻,他没想起来:“怎么还卖关子,你还是不是我的姐姐?”
“是。”
张凯听到这个字,生气地转过头:“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一点都不想,一点都不。”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听完老师的唠叨后,一群学生都跑了出去。
晚上八点,张浔遇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头顶的灯,然后闭上眼睛。
电话铃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按下接听:“喂,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和你打电话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李洛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的那个怎么了就可以听的出来,我打算去你们那里住一住,你欢迎吗?”
“怎么回事,你们公司出事了?”张浔遇问。
“没出去也能来你这儿吧,不许再说了,我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张浔遇听出来了她语气不好。
“没怎么了,我在我家的公司被人架空了,虽然说我也没什么实权吧,但是那个李微霁她真的无法无天,倒反天罡,把公司当自己家,大刀阔斧地改革,我爸竟然还宠溺一笑,我觉得我应该才是私生女,我爸也挺缺心眼的,怪不得我妈当时要和她离婚呢。”李洛越想越气,“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想来你这里住两天,你速速欢迎我。”
“肯定啊,你就放心来吧。”
“靠,被架空了也得工作,羡慕你,先不聊了。”
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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