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宇看着她:“还好刚才人少,不然以老王的性格,他们没事,你绝对得停课,毕竟他对打架零包容。”
黎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这种人就是社会败类,不逮那些欺负同学的,专挑偷摸做小事儿的。”
那三个男生走进来,正好与楚星宇对上视线,从内到外透着不服。
黎年也转头看他们,他们坐回位置上,前面白愿的身体一抖。
他们的眼睛中有挑衅,凑在一起说了什么,白愿转过头看黎年,一脸的无助。
黎年刚想起身去教训他们,楚星宇就开口了:“你们三个说什么话呢,去后面站着去。”
他们三个人转头。
楚星宇对上他们三人的目光:“对,说的就是你们仨,刚才的铃声没听见。”
其中一个人拿着书去后面站着去了,剩下两个人不服气,把板凳踢倒,发出响声,整个教室突然间变得安静。
马飞背着手从后门走过来:“你们干嘛呢,不服气?我不在的时候班长就是班主任,你不服气他就是不服气我,你们对我很有意见?”他揪起第一个人的耳朵“还踢板凳,你们当这是自己家呢,踢坏了怎么办,你们想造反啊。”他转头看向楚星宇:“怎么回事,班长。”
楚星宇站起来:“侮辱同学,上课说话。”
马飞也没惯着,直接给他们三个人薅到走廊上训话,声音之大,黎年不用趴墙上也能听得清楚。
她摇头又拍了下楚星宇:“白愿还好吗?她看起来挺难受的。”
楚星宇也看过去:“看着不怎么样,你下课安慰安慰她去吧。”
黎年点头,她从包里翻出一个便利贴,粘在棒棒糖上扔过去。
白愿看过来,黎年的口型是:“别难过。”
白愿:“谢谢。”
马飞进来看了三节课的晚自习,教室里安静得不行,偶尔外面三人的聊天声会传入教室。
马飞走出去,就站在前门看着他们,不少人都探头往窗户那看,黎年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人,不过说的话倒是能全听清。
后面马飞忍无可忍,直接把他们三个人的桌子拉到讲台前,靠门位置两人一桌,讲台另一边一人一桌。
马飞走出去给他们三个人拽进来:“以后你们三个就坐这,不是喜欢聊吗?我看你们和任课老师能聊起来吗,马上就月考了,等开家长会的时候你们还能不能笑出来。”
那三个顿时没了笑容,因为最后一节晚自习马飞就盯着他们三个人看,他们觉得不自在。
黎年觉得无聊,看了眼时间已经开始收拾书包了,她作业一字没动,就等着回家拿手机搜题。
也不是全不会,就是不想动脑了。
倪清看着高考满分作文发了个哈欠。
下课铃一响,黎年拿起书包站在座位上等白愿。
白愿也没磨蹭,等旁边的人走了才出来:“那个,谢谢你。”
黎年往外走,以免过会儿楼梯间人多:“不用谢,你也别放在心上,他们这种人就是社会败类,人类渣滓,而你呢早晚有一天会发光发亮。”
白愿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嗯,你也是。”
黎年在校门口和她道别,往相反的地方走,她走到放电动车的位置,想了想还是往网吧走。
她停车,看着五彩斑斓的招牌,有一瞬间的沉默,即使见过几次,再见依旧会被震撼到。
她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陌生面孔,她有些疑惑,没表露出来,走过去问:“张浔遇在这里吗?”
那个女生摇摇头:“我不知道。”
“谢谢。”黎年转身出去,来到电动车前把书包放到车筐上,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你没在网吧?】
张浔遇刚坐上理发店的椅子上,就听到手机响了一下,她点开:【没,你来找我了?】
黎年:【没有,咱俩没那么熟】
张浔遇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皱眉:【我换了份工作,现在在染头发,就小区门口的那家美艺发廊,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黎年:【我没问,我不想知道】
张浔遇:【……】
黎年把手机放回书包里,准备回去。
张浔遇看着对面没回,把手机摁灭看向负责给他剪头的男士:“我想把头发染黑,然后稍微剪短一点,特别是前面的那部分。”
理发师:“没问题。”
张浔遇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来都来的,赌一把也行,实在不行戴帽子装高冷。
黎年来到小区门口,往右一拐看到了张浔遇说的那家理发店,她停车走进去,站在后面看着她。
“请问你要剪头发吗。”
黎年:“不是,我来找人。”
张浔遇透过镜子看到了她:“你怎么来了。”
“凑热闹,希望别剪崩了。”她看了眼手表时间往外走。
张浔遇转头看她:“为什么?”
黎年脚步一顿,转身挑眉看她,她也不知道张浔遇疑惑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想了想回复:“因为剪崩了就不好看了。”
张浔遇哦了声:“明天不上课了,今天也回去的这么早,你奶奶等你回家吃饭?”
黎年已经推开门:“滚回家写作业去了。”
理发师感慨了句:“现在高中生不容易,作业这么多,就业前景也不好。”
“就是。”张浔遇附和了句。
她在理发店待了三个小时,屁股坐得很痛,好在剪得不错。
家里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她也没开灯,换好鞋回到卧室。
下午,张凯收拾东西,噼里啪啦地震天响,看样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张浔遇拿着手机站在他房间门口:“你干嘛呢?不想上学?”
张凯坐在地上抬头看她:“废话,你想上班,我真是受够了。”
“我当然不想上班了。”她打了个哈欠离开。
程遇在主卧:“女儿,你过会送你弟去,然后给他拿箱牛奶饼干什么的,免得饿着。”
张浔遇一脸不情愿,还是答应了:“知道了。”
张凯背着书包左手提着装换洗衣物的小包,一脸绝望,有种坦然赴死的感觉。
她提着一箱牛奶和一袋酸奶:“酸奶要不要放你书包里,过会儿不好提。”
“过会儿上车的时候我自己放。”
张浔遇也没多说,打开门下楼。
她打开后车门,把牛奶什么的放在后座上。
张凯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叹了口气。
“别难过了,难过也得上学。”车子已经行驶出小区。
“我难过是因为要去上学吗?我难过是因为要去住校,一住两星期,谁能受得了,你当年也住校?”
“我当年”她停顿了下,“我当年上的一中,每天回家。”
张凯不说话了,瘫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
“你平时住校两个星期,电动车就放外面,也不怕刮风下雨,有人偷?”张浔遇寻找话题试图调节下气氛。
张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又看向窗外:“把车停在有监控的店外面,然后盖上雨衣,两个星期回来还能开,反正开回家是够了。”
张凯看到了前方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他知道学校就在不远处。
“需要我帮你拿进去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到了学校门口,张凯打开车门:“我自己拿就行,看到我室友了,姐,你下下个星期是会来接我的对吧。”
张浔遇点头:“当然,你放心,马上国庆了,不必担心,你马上就可以享受七天长假了。”
“你会来的,对吧。”他提着牛奶。
“当然,赶紧上学去吧。”
张凯露出微笑,追上他的同学。
周一,张浔遇跟着程遇来到纹身店,里面的装潢透露着诡异,各种复古挂画还有工艺品,风格异常的杂乱。
她看的头晕,一想到又要从零开始学纹身就更头晕了。
来店里的顾客不算多,时间也不固定,张浔遇感觉自己像程遇的助手,跟她身后收拾东西,到了中午去买点饭,有空了就跟着程遇学习纹身。
她之前学过一段时间,上手还算快,但是独立给顾客纹身肯定还不够格,容易被投诉。
月考在国庆假期前。
黎年托腮看着窗外的眼光,她懒得听也懒得记,一心想着放假。
倪清拍了拍她:“你不学啊,黎年。”
黎年摇头:“懒得听。”
她其实有逃学的心思,校长和她奶奶认识,劝退肯定不会,但是她又怕奶奶伤心,只能作罢。
她懒得装成认真听课的样子,最近抓睡觉抓的严,她只能发呆。
下课铃刚打响,她就出去了。
她骑车来到初中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巷子深处有个面馆,她经常去那里吃。
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纹身店,叫“遇她”纹身店,底下一排小字“未成年禁止入内。”
门是玻璃门,中间磨砂,上下都是透明的,中间左半边门上贴了花花绿绿的贴纸。
她看到了有人抱臂站在门的右边,那个侧脸熟悉无比。
她走过去推门进去,对上张浔遇的视线。
张浔遇略带震惊地看着她,敲了敲身后的那个大贴纸:“未成年禁止纹身,外面牌子上不是有小字吗?太小了看不清?”
黎年沉默一瞬说:“我成年了。”
张浔遇抱臂看着她,挑了下眉:“先把你身上的校服换了再说,你带身份证了吗?我们得对顾客负责,毕竟我不想蹲局子。”
黎年知道她把自己误会成来纹身的叛逆少女,真是有缘分,走哪都能遇到她,她不想解释,转身离开。
张浔遇拦住了她:“等成年了再做决定,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毕竟高考要做体检。而且,”她停顿了下,“洗纹身很痛的。”
黎年看着她的眼睛:“谢谢,不过蹲局子夸张了。”
张浔遇从柜子上拿出来两个泡泡糖:“里面有贴纸,贴胳膊上当纹身吧。”
黎年接过这两个泡泡糖:“喜羊羊的纹身?”
“你就说能不能当纹身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浔遇也憋着笑。
“吃饭了吗?”张浔遇问。
黎年摇头:“没有,来这里吃饭,旁边的面馆。”
张浔遇:“一起吃吗?”
“嗯。”她又解释,“我是来这里吃饭的,至于为什么进来,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所以才进来的,不是要纹身。”
张浔遇看着她的眼睛:“嗯,我相信了。”
“你不信也没什么,反正我就是个叛逆少女。”黎年自顾自地走进面馆。
张浔遇跟上去:“谁说的。”
“什么?”黎年不理解地问。
张浔遇以为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谁说你是叛逆少女?”
“我难道不像大家口中叛逆少女的标准例子吗?”黎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吃什么?”
“和你一样。”张浔遇坐到椅子上。
黎年走到前面:“阿姨,两份土豆粉。”
等到黎年回来她才开口:“用叛逆这个词去形容一个人太片面了,只是因为她不符合你们心中乖孩子的模样,因为她有自己的主见就要被说是叛逆。”
黎年愣了下,突然间笑出来:“没想到你三观还挺正的。”
张浔遇也愣了下:“废话,我长的不就挺正的,一身正气,不接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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