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的邻居

为了进一步证实心中的猜测,夏雨让小赵去查看6楼以上的每层楼的门牌号顺序方向。

当小赵气喘吁吁地告诉他每层门牌号都是小数在左边,大数在右边的时候,如他所料,只有6楼的门牌号是小右大左的,而他之前站在窗边看那颗槐树时,那棵槐树怎么看都不可能在他的正对面,而在邻居家的正对面......

夏雨敲了敲邻居的门,没人应答。之前听房东说起过,邻居刚搬来不久,很神秘。

“有人吗?警察办案。”他又敲了几下。楼道里只有他的敲门声在回荡。

这时,眼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从楼梯上下来,夏雨急忙去扶。

“奶奶,你知道6-1住户去哪里了吗?新搬来的那个。我是他朋友。”

“6-1?不知道。恐怕早搬走了吧。这前两天他邻居刚刚死了,哎呀,死得那叫一个惨,好多人都搬走了,哪个路过这层楼都不敢多看一眼的。诶,不对,死得那个才是6-1的,我前天在楼道里见过他。你莫不是记错了。”老太太皱起眉,肯定的说。

“可我朋友告诉我就是6-1。”

老太太撒开他的手,咽了下口水。“怎么可能,我见过他,和新闻上的对的上。那天他买了一箱的啤酒,身上酒味重的很,还兴高采烈的。我当时就特意看了一眼,他打开的就是6-1的门。”老太太伸手指了指,发现眼前的数字变成了6-2,登时有些怀疑自己。

“难道真是我老眼昏花呢?”

“那你们再问问你们的那个朋友吧。”老太太边说着,边健步如飞地下了楼,心里还是害怕的,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个邻居有问题。夏雨一瞬不瞬地盯着门牌号,嘴角抿成一条线。

紧接着他们联系了房东,通过神秘邻居留下的证件号码,他们查到一个名叫葛云的人,这个人正是十年前那个所谓凶手的弟弟。

他们来到了葛云的家中,新屋子正在建造中,伴随着老两口的笑容,老旧的黄土房子正在一点点凋落,扬起一片片灰烬尸体。

葛云的父亲是聋哑人,母亲腿脚有些坡,他们一见到警察就开始紧张起来,生怕因为之前在警局门口闹的事被逮捕。

“葛云最近回家了吗?”夏雨一边查看屋内的摆设构造,一边问着那对夫妻。

“没有,警官。我,我儿子是犯什么事了吗?”葛母忧虑重重的说。

“没什么,找他问些事。”说罢,夏雨走进一间卧室,里面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东西不多,可见主人很少回来。打开书桌上的抽屉,赫然一张照片出现在他眼前,照片上是两个笑得很灿烂的小孩,长得很像。

“诶,不是叫他扔了吗?他还留着干嘛。”葛母带着怒气,有些惊讶的说。

“这上面的小孩是谁?”

“是我的孩子和……和他的哥哥。”她有些难以启齿的说。

他的哥哥?好奇怪的称呼,那个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早就当没这个儿子了,本来生下来就是赔钱的,灾星!十年前还成了杀人犯,害我们都抬不起头。”葛母看出他的困惑,咬牙切齿的说。

夏雨钉了一眼这个“母亲”,脸色一沉。葛母看出他的不悦,开始痛哭起来,眼泪还没到,声音便先到了:“也不是我们的错,这些年,因为他,我们吃了多少苦呀,呜呜呜呜。”

她一边摸着流不出泪的眼角,一边用余光扫了一眼夏雨,又扫一眼。

这一恶心的做派,吓得夏雨太阳穴都开始疼了,他紧闭下眼睛,说道:“那你们先前就只是为了钱才去公安局门口闹的?”这像疑问句,也像陈述句。

“怎么,怎么可能,当然是为了给我那孩子脱罪,还我们这一家子的清白。”她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夏雨的眼睛。

“那你们知道他在哪里上班吗?”

“我儿子在城里哪个学校当老师了,可有出息了。那所学校叫什么,白什么来着?哎呦,我给忘记了。等我打电话问问他哈。”

葛母打通了葛云的电话。

“喂,小云,有两个警察来家里了,说有什么事要问你。你是在哪个学校上班呀?他们要去找你。你没犯什么事吧,还有,你最近都没往家里汇钱了,你知道……”

他们聊了有三分钟左右。

之后,她挂断电话,说出了那所学校的名字。

白土小学,一所聋哑特殊学校。

这可能算一个俗套的故事。弟弟为给哥哥报仇,杀了害死哥哥的手语师。千般万般,都是为了一个情字。

兄弟俩出生在一个很穷的家里,哥哥聋哑,八岁时发高烧,没钱让他永远活在了八岁;弟弟很健康,从小家里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哥哥什么都会让给弟弟,别人让他让,他也乐意让;弟弟爱护哥哥,把哥哥当弟弟一样照顾。

小时候兄弟俩经常去某个地方玩,那里有他们的秘密基地,用苞米杆建造房子,用碎石头筑灶,用菜叶子当碗......他们经常去为新家添砖加瓦,嬉戏打闹,无忧无虑,好不快活的一幅光景。可因为一个谎言,一群不作为的成年人画了一座孤坟,一张遗照覆上去,竟断送了两个人的一生。

—弟弟,我跟他们说那天雨很大,我怕我们的秘密基地没了,所以才去那个地方的。他们为什么不高兴呢?我值得表扬不是吗?我还画了一个什么押,好好玩,我还想带回家给你玩。那上面的字很多,我一个都不认识,弟弟,等回家了你教我好不好?

哥哥死在三个月后。

......

夏雨他们在一间教室找到了弟弟葛云。

安静从来都不是聋哑课堂上的纪律。此时葛云正在讲台上翻动双手为一群孩子讲课,孩子们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看着他,那一张张青春的面庞像或纷纷扬,或白辣辣的雨点,给予万物无尽的鲜活生命。夏雨他们等在教室门外,等着他讲完这节课。

课毕,葛云平静的接受镣铐。教室里的人走向未来,教室外的人走到了结局。

审讯室里,葛云如实讲诉了杀害蒋勇的过程。

“我其实一直在观察他,在他家对面。后来他邻居搬走了,我租下来那间房,把里面布置的跟他家一样。

那天,他喝多了,所以没发现被换过的门牌号,我将门虚掩着,他看着和自己家一模一样的布置,没感到疑惑。我当时在门背后,将迷药涂在毛巾上迷晕了他。醒来后他很害怕,我跟他讲了我哥哥的事,他很愧疚,他说自己也很想死。之后他让我通知一个叫夏雨的警察和一个另外一个人,我忘记叫什么了,为的是让他们发现他的尸体。我答应了。那种死法是他要求的,我照做了,烧了整整一大锅的油。

你们不知道,他当时很痛苦,后悔的抓着我的手,求我救他。”

葛云嗤笑一声,眼里一片荒芜。他将一切罪责都推在了自己身上。

在被带走的时候,他脑子突然蹦出自己曾经对哥哥比划的那句话,

“等我长大了,我要给你买世界上最柔软的沙发,电视机要买跟黑板一样大的,不,比黑板还要大。我要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我要给你好多好多的钱。”

那时,他们正坐在山坡上,脚底下是一座小镇,眼前是美好的未来......

童欣从夏雨口中得知葛云的事,沉默了许久。她与葛云曾是初中同学,葛云成绩优异,阳光开朗,他该有个光明的未来才是。

她将耳机塞进耳朵里,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人群。眼前的路晦暗不明,她目光坚定,不明前路有什么,但她会一直走下去。

第二天,失去两个儿子的一家人得到了一大笔钱,准备生下一个儿子。

......

又是雨,总是连绵不断的雨,苟延残喘,穿人心的线带着凌冽的寒风,如刀般宰割一把把雨伞。

在梁望初从她那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脸上显露出悲伤的神情。

-小童,你知道夏警官接下来该怎么查吗?

-不清楚。不过,现在科学发展那么快,好多之前未破的悬案都能侦破,这案子说不定过几天就能破了。

童欣用咖啡勺在咖啡里画了几个圆,一圈接着一圈,好似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她接着比划,

-你妈妈还好吗?

-她现在在X市的一家精神病院里治疗。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去看望她了,之前打电话问过那里的护工,她说我妈妈病情不太稳定,总是抱着一个布娃娃,说那是他的孩子,明明她的孩子就在她身边。她现在连我是谁都认不出了。梁望初有些怅然,他叹了口气。

童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他脸上逡巡着。

-那什么时候我陪你去看看你的妈妈吧,还记得少年时,你带我去你家里吃过饭,见了你妈妈,那是我第二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你知道第一个是谁吗?

-是谁?

-是你。

梁望初低头笑了一下,比划着:那好,到时候我一定将你这话告诉给我妈妈。

童欣嘴角弯起,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她忘了放糖,嘴角缓缓滑下,似乎是因为太苦了。

这时,夏雨突然打来电话,铃声引起两人的注意,童欣当着梁望初的面接通了电话。

“小童,你现在跟梁望初在一起吗?”手机那头传来夏雨有些急促的声音。

“是的,怎么呢?夏叔。”

“梁望初,有问题。”

写到兄弟两人的时候,自己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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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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