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陇佑,陇佐让看门的小厮通报,孙丞相闻讯大喜,赶紧携夫人出来迎接贵客。
王夫人拿出本该招待昭王的精致点心殷勤款待陇佐,又把云展拉在一旁,小声指派他:“让云舒赶紧梳洗一番,去后院捡大个儿的蒲桃(葡萄)摘几串拿来,给太子殿下享用。”
云舒快速梳妆打扮了一番,手捧一盘上好的蒲桃,盛装出来见太子,她袅袅婷婷,娇态含羞,款款施礼问安:“太子殿下午安。”
陇佐道:“孙小姐不必拘礼,请坐。”
云舒落座,王夫人津津乐道:“殿下,这些蒲桃原产自西域,家兄前些年跟随几个商人去西域贩卖香料、丝绸,他见当地的蒲桃果晶莹剔透、美味可口,十分珍爱,便偷偷带回来几株苗,给我的那株让我给种在了后院儿,今年刚开始结果,头茬便硕果累累,甚是喜人,您说巧不巧,眼下恰好是收获期,这果想来当是专门给殿下预备下的,我吩咐云舒,特意摘来给殿下尝个头鲜,听说,蒲桃果还可以拿来酿酒呢,回头等下人们把酒酿好了,我再给您送至府上。”
盛情难却,陇佐取了几只蒲桃果入口,赞不绝口:“正如夫人所言,此果味道香醇甘饴,入口清凉脆爽,真乃人间仙果。”
王夫人欣喜,吩咐:“云舒,待会儿包上些,给太子殿下拿回去享用。”
云舒轻柔温婉地应了一声:“是,母亲。”
陇佐婉拒:“噢,不必劳烦孙小姐,孙夫人的盛情,我已领受”,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故作漫不经心,问:“孙大人,秦小姐不在吗?前番来去匆忙,忘记询问她的伤势了,不知秦小姐是否已康复?”
孙致远事先没来得及跟夫人套好招,他偷眼看了一下夫人,见她没吱声,便如实回答:“谢太子殿下惦念,无衣恢复得很快,已经无大碍了。”
陇佐又道:“噢,我跟陈御医讨了几帖止血化瘀的膏药,专治跌打损伤,想送给她,秦小姐习武弄剑,难免磕碰,存下些膏药,有备无患。”
孙夫人看得透,她心生不悦却不好表现出来,就吩咐道:“云舒,你去喊无衣过来谢恩,让她别磨蹭,不可慢待了殿下。”
云舒应着,不情不愿地去偏院儿找无衣,见无衣正在练剑,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只见无衣一把软剑使得出神入化,她的姿态轻盈如燕、翩若惊鸿,手中长剑看似柔弱无骨,实则锋芒毕露,疾如闪电快如风,行若游龙穿梭走四海,剑势刚柔并济,气贯长虹。
望着无衣舞动着的倩影,云舒看得有点呆,她心里幽幽怨怨地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滋味,心说: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你要来插一脚?我跟太子殿下打小就认识,可他从没正眼看过我,而跟你第一次见面,他就亲送你回家,还特意登门嘘寒问暖,老天爷你为何如此偏心?!我乃堂堂大渊国丞相的嫡女,她不过是个丧家失亲的孤女,竟还想鸠占鹊巢,跟我争夺太子,凭什么?!
无衣收好剑,过来招呼云舒:“表妹,你找我?”
云舒收起了她那脱缰野马般的思绪,道:“阿娘让我喊你去前厅,太子殿下来了。”
无衣道:“那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很快。”
云舒拉着她的胳膊,道:“表姐,阿娘让你赶紧过去,不好让太子殿下久等。”
无衣迟疑,问:“就这样出去见贵客?我怕冒犯了殿下。”
云舒大咧咧地,半是安慰半是逼迫,道:“走吧,没关系的,殿下怎会怪罪于你?之前你不是女扮男装,还衣衫不整的么?他怪罪你什么了吗?”
无衣放下心来,跟随云舒去给太子请安,陇佐见无衣将一头长发束于脑后,一身素衣,腰间紧束,显得英姿飒爽,十分干练,她面如桃花,气息中夹杂一丝娇喘,俊朗中带着些许妩媚,陇佐不禁心旌摇动,却故作淡然,道:“我听孙大人说,秦小姐伤势已经好转,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等痊愈后再开始施展拳脚,不能心急,落下毛病就得不偿失了。”
无衣道:“谢太子殿下关怀,民女只是报国、报仇心切,早一日大仇得报,父母的在天之灵便可早一日安息。”
陇佐欣然赞道:“秦小姐的拳拳之心感天动地,正可谓,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
王夫人见他两个自顾自热络,目中全无他人,心中甚是不悦,插嘴道:“无衣啊,怎可装容如此潦草就出来面见殿下?即便殿下不怪罪,我们这做长辈的甚感不合礼法,有失颜面,你还是先回屋梳妆一下吧。”
无衣只好告辞,正欲退下,陇佐面朝孙致远,有心无心,似是说给无衣听:“孙大人,我此番是专来跟大人讨教的,明日卯时,我要带几个鲛族人从赤螺码头出发,打算去赤螺海巡查海况,近日海妖突然闹腾得厉害,影响了渔人的生计,不知丞相有何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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