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囊中之物
“我有什么不敢的?当初你们联合起来污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梁朝怒不可斥,直到今日他才看清局势,更笑自己傻的可怜。
咣当一声,门外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呼啸的风打在窗柩上啪嗒啪嗒的响。
“这事我承认确实对不住你,但李治是我的底线,谁要敢动他,我白怀远...”未说完的话,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我可以保证那些东西不再出现在人前,王爷还是好好陪着王妃的好,别到时候追悔莫及!”白怀远被他言语刺伤,当然不会放过反攻的机会,当即就提了容钰。
“你想说什么?”梁朝猛然意会到他话里有话,只能退开半步,又保持着随时出击的距离。
白怀远自知一时口快,随口胡诌道:“我就是想说,王妃也许此时正担心王爷呢!”他说着抬手指了指窗外。
大雨倾盆,水从屋檐流下像是一道瀑布挂在崖壁上。目之所及都弥漫着水雾,看不清远处,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白怀远合上折扇,起身走到门口,拉响了铃铛。不一会儿有人推开院门进来。“给王爷备一辆马车,再送一把伞!”
来人沿着屋外的走廊,拐进一间屋子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天青色油纸伞。“王爷,奴才送您回去!”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就停在了院门外。
梁朝没搭理人,自顾自走进雨幕里,滂沱大雨瞬间把他浇了个透彻。顾不得理会湿透的衣衫,他登上马车就吩咐车夫赶路。
郊外的官道上,大大小小的泥坑让行路增加了难度。颠簸的人都要把五脏六腑从肚子里吐出来了。
容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只听马儿嘶叫一声,车子突然间停了下来。“出什么事了?”容钰掀开门帘,水汽一刹那就扑面而来。
“王妃,这路面太过凹凸不平,车轮子被卡住了!”车夫不停的抹去脸上的雨水,有些紧张的等待容钰的指示。
容钰走出车厢,侧头看了一眼深陷泥潭的轮子,回身从车厢里拿出雨伞,跳下马车,“你进去等我!”说罢就朝静风轩走去。
乌云连着树梢,整个世界都处于昏暗之中,像是随时都要崩塌的山体一样,压迫感让人心头一震。
越下越大,水浇灌在泥土里,脚步越来越沉重,伞遮不住风雨。
梁朝坐立不安地朝窗外瞥去,容钰的身影正落在他眼中。他急切地喊到,“停车!”车未挺稳,人就已经奔向了一抹白。
容钰眯着眼,瞧见前面大步跑来的人,会心一笑,“我来接你!”说着就上前一步,两人站在伞下,身体相触的部位被伞罩着,其余全都暴露在雨中。
梁朝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克制住自己想要紧紧抱住他的王妃的冲动,向着不远处望去,“车轮卡住了?”
容钰点点头,“得找人来帮忙!”车体太大,他们几个人根本挪不动。
梁朝拍了拍容钰的肩膀,颇有些神秘地说:“在这里等我!”只见他一边走向马车,一边伸手。马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从泥泞的坑洼中移出。
车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的捂着嘴。梁朝一个眼刀甩过去,“管好自己的嘴,否则...”车夫立刻会意,连忙点头。
容钰看着武功已经出神入化的梁朝,眉宇间透着一股骄傲。这个男人从少年成长为了一个伟岸的男人。
梁朝携着风雨离开,白怀远狠厉地朝身后的人甩了一耳光,“蠢货,再有下次自己去地牢!”打完人他细致地整理着衣袖,又冷着脸吩咐道:“把他们都关起来,让师傅暂时不要下山!”
“是!”脸上挂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不敢迟疑半分,转身快速冲进雨里。
......
金湾岛
容庭终于收到了从大陆运来的银两,一箱一箱的银子被他藏进了山里。“把洞口封住!”随着他一声令下,洞口渐渐消失在藤蔓中。
山上的人在忙着藏匿银子,山下的贺青穆却还在睡梦中。曾经的王府已经随着贺青焱的死亡逐渐萧条。
他们两人如今以外来商人的身份居住在岛上,本地的贵族对他们还算友好,当然只要银子够多,所有人都可以对他们很友好。
“老爷,他们没有铺子,整日里也不见他们出去做买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
“只要最后他们的钱进了我的口袋,其余的都不重要!”就如眼前的这个院子,以前是金湾岛最尊贵的人住的地方,如今已经是他的了。
“现在金湾岛群龙无首,朝廷这么长时间也不派人来,这是要舍弃金湾岛?”鼠眼男人眼珠一转,贼兮兮地说到:“老爷,要不我们......”
华丽男人眉眼一高一低,恍然大悟似的拍上鼠眼男的背,“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可以利用手头的钱先收买人心!”
鼠眼男立刻补充到:“再暗中招兵买马,夺下金湾岛就指日可待了!”
两人一合计笑得前俯后仰,好像金湾岛马上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
贺青穆在容庭又一次出门时叫住了他,“阿来,不跟我说说你出去做什么吗?”他语气温和,面带微笑,看在容庭眼里却是怒意丛生的结果。
容庭一脸讨好地挪到他跟前,“我这不是计划着多赚点钱,将来给你养老吗?”
贺青穆看他在自己面前打马虎眼,挑眉一笑,“所以你把容家铺子里的钱都囤了起来,藏在了山洞里?”
容庭一点秘密被识破的局促不安都都没,他一脸灿笑地挤到贺青穆怀里,“阿穆,我想带你离开金湾岛,可回到大陆就要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
“贺礼言的人已经到了!”贺青穆容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容庭看他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眶一红,笑的凄惨,“所以呢?”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我回大陆,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容庭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贺青穆耍的团团转。
贺青穆垂头不语,他双手紧紧揪着盖在腿上的毯子,“阿来,我...”
“不要叫我!”容庭发疯一般推开贺青穆,恼恨这人的欺瞒。他想欲哭无泪说的就是现在的他吧,一片真心喂了狗。
贺青穆被推翻在地,他双手用力支撑起上半身,毫无知觉的双腿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内心的愤懑让他顿时感到无比的绝望。他从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变成一个瘸子,最后彻底成了无法行走的活死人。
“啊——!”握紧拳头不行捶打着麻木的腿,此刻他声泪俱下。回想自己一生都活在算计中,潦草又无趣。
容庭一气之下带人上山,破开山洞口新封的墙壁,命人把箱子一个一个抬下山。正当他们奋力搬运银两时,山下的贺青穆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穆王爷,别来无恙?”鬼倭族船队的头目殷勤地把人搀扶到轮椅上。
贺青穆端坐好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盖在腿上。虽然看起来比旁人矮了半截,可他通身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任何人,矜贵冷傲又温和谦逊。
“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出去!”贺青穆一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一手还在整理着有些凌乱的毯子。
“今日前来是有事要相商!”名为龟田的男人笑里藏刀,在贺青穆赶人时他背后的人已经做出了拔刀的姿势。
目前的形势对贺青穆很不利,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人,能打的人都被容庭带到了山上。他不慌不忙的瞧着面前的敌人,开口就惹恼了他们,“看到那个牌子了吗?”院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赫然刻着几个大字——鬼倭人与狗不得入内!
龟田喜怒不形于色,他眉毛一挑,身后有人提刀去到门外,木牌直接一分为二。打手刚要收刀进入院子,耳边就传来细微的声响,来不及躲避,耳朵就被天外来物削落在地。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家里领?”手里的剑还在滴血,容庭避开血污跨进门内,看着被人包围的贺青穆就气不打一处来。
贺青穆看他虽然还是一副冷脸,但好歹气消了,就陪笑道:“不请自来的,你只管自己跑了,我有什么办法!”抱怨里带着一股子亲昵。
容庭大步朝贺青穆走去,剑尖拖在地上发出嗡嗡的声响。“你说你要是离了我该怎么活呀?”他颇有些无奈地毯叹息到,空余的那只手还不忘把垂到地面的毯子拢起来。
“没了你,我就不活了!”贺青穆抬眸望向容庭,眉宇间透着爱慕。
容庭冷哼一声,抬手指着龟田,“想让他当傀儡,除非我死了!”鬼倭族暗中掌控着金湾岛六成的铺子,这也是他想方设法从大陆运来银子的最主要原因。
“最多三个月,金湾岛就会成为鬼倭族的囊中之物!”龟田毫不避讳的向两人诉说他肮脏的目的。
“是吗?你也去海边看看,你们的船还在吗?”容庭甩手扔出了数枚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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