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敢打包票他曾经不小心买过的死猪肉都没有这么腥。
就在简桉纠结他手上的这块是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女生刺耳的尖叫声。
那叫声直达人的大脑,带着能刺穿人的经络的那种痛苦哀鸣。
凄厉非常。
他寻着声音跑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一个穿着纱裙的女生被一辆卡车碾压在车轮下,她的纱裙被血染的通红,甚至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
女生眼球瞪的很大,仿佛要突出眼眶,她死死的盯着间桉这个方向。
让简桉遍体生寒,过了一秒钟简桉才发现她的眼睛不是在看他的。
而是在看地上半米之外的残肢,她的腿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大卡车里的司机打开门走了下来,嘴里还在碎碎念着:“这大晚上的真是活见鬼了,真他娘的出门没有看黄历。”
卡车司机看着车轮下压着的人时更是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抱怨道:“你他么是不是耳朵聋了?大晚上的撑着个伞在大马路上晃,真他妈晦气!”
女生此时已经被疼痛压制住,没有听到他口里骂着的脏话。
她此时死死盯着她的腿,黑长的发丝沾着雨水贴在马路上。
卡车司机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周围没有监控就准备上车。
就在他绕回左边车灯的时候,突然与站在梧桐树下的简桉四目相对。
他脸上先是一惊,随后恶狠狠地瞪了简桉一眼。
简桉切身感受到了那个卡车司机眼中的怨恨,以及被发现之后的懊恼。
卡车司机又啐了一口:“他娘的真是倒霉,一下遇到了两个丧门星。”他嘴上这样说着却立刻拨打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警察和救护车就来了。
医护人员将女生抬上了担架,卡车司机跟着警察走了。
一瞬间大马路上就剩下那截残肢躺在地上,被警戒线拉起的灯光照射的无比清晰。
横切面还在时不时的留着粘稠的血液。
简桉看着自己手上躺着的那块,是什么显而易见。
周围的梧桐树叶被风吹的喇喇作响,此时雨已经停了。
他回到家后,跑到水池边就吐了,那个味道一直停在他的鼻尖,挥之不去。
他用力的搓了搓手,用洗洁精洗了又洗还是难以忘记它躺在他手上的触感。
他当时不应该好奇的,应该立马扔掉。
也不应该放在鼻尖去闻。
他晚上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被一个东西压住了腿,怎么都翻不了身。
他企图将这根木棍一样的东西拨来,入手却是一片模糊粘稠的触感。
那样的触感和那块碎肉粘在他脸上的触感差不多。
他猛然睁开了眼,往下看去,一只纤细的腿正压着他,白色蕾边的袜子包裹着脚掌。
袜筒上方露出了一截小腿,白皙如玉。
另一截隐在被子下面。
他没有女朋友,意识到这一现实,简桉瞬间感觉一股凉意直窜入脑门。
他猛然坐起了身,多年漆浇的铁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简桉将手放在被子上,停顿了一下,接着他用力的一掀。
那条腿露出了大腿根以下的半截。
那段横切面血肉模糊。
第二天简桉就感冒了。
他工作了才不到一个月,他还不想请假,只能托着昏昏沉沉的身体上了班。
他在办公室里重重的打了喷嚏。
旁边的同事机械般的转了头。
“不好意思我感冒了,你们最好离我远点。”简桉将口罩戴上。
“感—冒?什么—是—感冒?”那名同事机械般的开口道,他的嘴一张一合的每个字都是一样的弧度。
简桉这才注意到他说话是没有表情的。
他这个人对周围的感知一向很弱,不太关心别人的状况。
他瞥了一眼四周,周围的同事们都坐的笔直的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脸上都是毫无表情的。
他突然有种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
“就让你昨天坐我的车回去的,这下感冒了吧。”
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夹杂着万年雨水浸透过的冷意。
又很熟悉,又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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