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暖融融的茶楼包间,三位年轻女性神色凝重地围坐,谁都没有先开口。

终于,一人忍不住,婉转道:“阿芙,有何难处说出来,我们帮你想法子慢慢解决。”

另一人豪爽点头:“只要不是杀头的大事,包解决。”

施挽芙左右看看两位好友,吐出一口气,沉重地说:“不是要办接风宴么,王妃把安排宾客名单的事交给我了,我得去找薄太尉问他想额外请哪些人。”

两人面面相觑,没预料到这个情况。想到薄太尉淡漠的模样,止小儿夜啼的名声,俱是一凛。

施挽芙给她们一人斟了一杯热茶,佯作正经道:“玉儿,你说会帮我想法子。念念,只要不是杀头的大事你都会帮我对吧。”

岳念念差点跳起来,嗔道:“还不如杀头的大事呢。我可没法子,你单刀直入吧。”

温宁玉的脸上也带着难色,想了想,说:“要不让薄大公子代你去问。”

“我要是敢单刀直入,今日就不会坐在这里。”施挽芙面色恹恹,“夫君有他的事情要忙,我不好拿这些事情烦他。”

温宁玉自悔失言,竟忘了薄煊并不方便。

岳念念道:“薄太尉是有些令人生畏,你为公事找他应当没关系。”

施挽芙眼神复杂,轻声道:“其实我以前不认识他的时候狠狠得罪过他。”

两人咋舌,竟不知施挽芙和薄衍章一个闭门不出,一个极少在京,如何结下的梁子。

没精打采了一会儿,施挽芙重新打起精神道:“你们给我讲讲薄大人的弱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岳念念笑她:“你当打仗呢?我算是知道何为‘守着金山讨饭吃’了,阿芙回府随便问谁都能打听到一二吧。”

施挽芙摇头,掰着指头细数:“薄大人不常在家,府里的年轻丫鬟早不知换多少茬了;年龄大些的媳妇婆子又讳莫如深,不敢多言语。况我一个小辈,打听叔父的事情岂不是很失礼。”

“请念念来给你讲吧,念念的长姊可是本朝难得的女将,说不定有旁人不知道的秘闻。”温宁玉掩嘴笑道。

岳念念小声道:“我阿姐可看不惯那位大人,说看着风雅,实则内里孤傲得没边儿,比那些狂在外表的还可气呢。”

语毕,岳念念便讲起自己知道的一切。

“那位的祖母出自许郡陶氏,父亲是归一书院的山长,母亲是帝师萧庐的女儿,自幼在广静寺接受大儒教导。”

岳念念讲得投入,温宁玉听得津津有味。

施挽芙却满心疑惑,忍不住询问:“念念,我打听的是薄将军的事情。还有,你说的是接受大儒的教导,还是大师的教导?”

“阿芙,你也不能如此不在意庶务吧!我说的就是文曲星下凡的薄太尉,你家夫君的九叔啊。另外,的确是大儒,三十年前出家的鸿儒,名满天下的左然。”岳念念恨铁不成钢。

她只好告饶,笑着摊手请岳念念继续。

如此倒是能理解薄衍章为何茹素,盖因尊师重道入乡随俗。

“薄大人白天由左先生教导,晚上随武僧练功,如此才能解释他文武双全精通兵法。启泰十七年,也就是十五岁时,他高中状元,”岳念念对施挽芙强调,“是文状元。不知怎么的竟投笔从戎,至今领兵快十年了罢。”

施挽芙也听得出神,第一次了解薄衍章,这样气质凛冽的人果然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过去。

她又产生一项疑问:“既然薄大人的父亲是书院的山长,为何要舍近求远送他去广静寺求学?”

“具体却不知。”岳念念喝口茶,“可能是他母亲早逝,长辈恐他想偏才送去广静寺,然后因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被高人看中收到门下?”

她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堆薄衍章的种种事迹。

温宁玉见好友越说越远,回归正题,问施挽芙:“可得了有用的信息?”

施挽芙饶有兴致的脸色一僵:“知道薄大人为何古板难处了。”

这时有人敲门,说府中有事请温少夫人回去。

三人顿觉遗憾,岳念念更是哀叹:“果然成了亲的人就是不自由。”温宁玉只抿嘴笑,并不驳斥她。

施挽芙留住温宁玉道:“你且稍等,我去取个东西,很快!”

说罢她箭步出门,又抱着个盒子回来。

她打开大盒子,取出两个精致的仿雕漆釉盒,分别放在二人面前。

岳念念率先打开,眼睛一亮,惊呼道:“这是宝月楼的头面?”

闻言温宁玉也打开,的确是宝月楼的物件。

顶簪一支,鬓钗、耳坠、手镯各一对,珠光宝气却不落俗套,且十分配冬日的装扮,让人一眼爱上。

宝月楼的首饰不仅价格不菲,更妙的是华美而不繁赘,常出新样式,几乎每件东西都风靡平京。

施挽芙有点小得意,点头笑道:“是新样式。”

岳念念爱不释手,侧头面向施挽芙,可眼神还黏在漂亮的首饰上。

“阿芙,你怎么抢到的?听说之前荣善县主指名要一样东西都没抢到。”

温宁玉摇头柔声道:“阿芙是郡王府的少夫人,想必有门路呢。我就只管收下了,下回有山珍海味我都给你送去。”

施挽芙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轻拍她:“说得我只知吃喝玩乐似的。”

之后施挽芙去铺子亲看帖子花样,挑了雅致又不失大气的样式,让送到豫阳郡王府找某某媳妇或者某某管事。

名单确定好之后还需交给书启相公代拟请帖。任务紧急,她再怎么不想面对薄衍章也得尽快办完。

第二日临近申时,薄煊正要出门,见施挽芙罕见的有些躁动。

他靠在木轮椅上,招手让她来到面前:“阿芙,你不必紧张,九叔再严厉也不至于苛责内眷。或者,我替你去?”

他只是腿断了,再废也不至于些许小事都不能为妻子分担。

她摇头,推着他往二门走:“王妃难得给我任务,我得完成,不然岂不是吃干饭的。”

他不以为意:“你是我的妻子,吃干饭又如何,是他们的荣幸。”

她但笑不语,将他交给两个年纪尚小被特许进内院的小厮,说:“你去吧,不必担心,等你回来我的事情早就办完了。”

目送他离开后,施挽芙兀自捱时间,不知是希望时间快点还是慢点,四个大丫鬟在旁边候着。

她在中庭转了一圈,问沛竹:“松石斋那边确定有时间吧?”

沛竹十分耐心道:“是的,松石斋的妈妈说薄大人申初二刻有空,现在刚到申时。”她已不是第一遍回答了。

施挽芙欣慰道:“难为你了,这个月的月钱我额外给你发一份。”

薄衍章为人古板,她特地让最知礼有度的沛竹去跑腿,真难为她去那院。

沛竹原是王妃院里的,施挽芙一开始只去勿嗔堂的时候带着她。不过因她能力拔尖,施挽芙倒越发倚仗信任她。

沛竹道:“这是我分内之事,况且松石斋的妈妈已给了赏钱。”

施挽芙没再强调,使眼色让沛橘记下这件事。

捱到申初一刻,她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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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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