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爷屋内。
周谨恭顺的坐在下位。
“晚娘那怎么回事?”周老太爷开口问到。
“父亲放心,我们的人看管的很好,晚娘还在我们掌控之中。”周谨说到。
周老太爷坐在上方,摸了摸椅背,说道:“先前让莫娘子跑了,已经惹了大人不快,此次不可再大意。”
周谨眼中阴骘,攥紧了手,看着周老太爷的方向道:“父亲,如今莫娘子的尸体已在我们府中,那头备胎的药也已经安排服下,此次定会成功。”
“哼,我与你去瞧瞧莫娘子的情况。”周老太爷站起身,语气不善到。
“是,父亲请。”周谨跟着周老太爷,走向里屋。
随着周谨在床边的一处古架上,一阵按压。
周老太爷的床后,一道石门打开了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石门内。
石门两道灯烛微微闪烁,阴气逼人,门内中心处有一冰床。
冰床之上,一女子紧闭双眼,面无表情的躺在上面。
两人看着冰床上的莫娘子,周老太爷先开口道:“不是说可以生取她体内的蛊虫?”
周谨站在一旁,看着莫娘子额间凸起,说道:“父亲放心,莫娘子的尸蛊即将养成,待孩儿这就取出。”
旋即。
周谨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莫娘子的额间而去。
莫娘子原是至阴至柔之体,蛊虫种下之后,每当毒发之时,莫娘子体内黑线色泽之深,他就知道这蛊虫极好。
若非莫娘子她六年前逃离南郡,何必再浪费精力再弄来一个晚娘。
如今这节骨眼上,红袖招居然来了个琴师,居然就是莫娘子。
那就怪不得他周谨了!
他将人施法弄来,又按照大巫祝传授的法子,将莫娘子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口鼻。
以绳缚于水下巨石,逼迫蛊虫游走于额间一处,准备蛊虫破额而出之时抓住。
谁知莫娘子死时,蛊虫未能成功破额。
尸体被人发现,送至义庄,来不及多想,周谨命人取回了莫娘子的尸体存于此处。
尚且才保住了蛊虫。
想到此处,周谨手中狠厉,匕首入额四分,一转手间,蛊虫爬出。
周谨看着通体黑红的蛊虫,笑得癫狂:“果然是最好的!”
只是蛊虫尚未完全爬进周谨手中的瓷瓶之中,便一动不动了。
周老太爷指着蛊虫,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谨双目怒圆,拿着匕首的手不断用力,又气又恼道:“蛊虫死了,父亲放心,晚娘体内的也可一用。”
“时间不多了,她的蛊虫既然死了,晚娘那你必须多仔细些!再出了岔子,你我都难以活命。”周老太爷看着自己的儿子,责备到。
“是。”周谨垂下眼,应声到。
客栈。
江心月浅浅睡了一会,醒来时木婉正守着她。
“婉婉,请宫寒羽和表哥过来吧。”江心月道。
等几人都坐在江心月屋内,江心月开口道:“可有法子查到周家祖坟?”
“表妹,那周谨绑了你,你就要去攫人家祖坟,为兄真是佩服。”林清风朝着江心月拱了拱手。
宫寒羽瞧了眼林清风,转头对江心月说道:“可是有何不妥?”
“我见周夫人身上气运已变,周谨那应该是出了什么法子,我想去周家祖父查证一番。”江心月说到。
“何时要去?”宫寒羽问到。
“越快越好。”江心月说到。
见两人也不理会自己,林清风没趣的喝着茶。
周家祖坟。
宫寒羽和林清风一前一后,把江心月护在中间。
几人看着眼前的坟墓,不经有些皱眉。
“打开它。”江心月看着寸草不生的坟墓,开口到。
木婉一向听江心月的,两步上前,便挖了起来。
莫冷几人也上前帮忙,不一会便挖开了周家的祖坟。
打开棺木的时候,宫寒羽拦住了江心月前探的身子。
一瞬间。
棺木内黑气涌出,木婉几人也向后跳开了来。
江心月举步上前,将驱散符抛出,黑气尽散开来。
“掩住口鼻!”江心月厉声到。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林清风掩着口鼻,看着棺材里不断爬出的虫子,惊讶到。
宫寒羽站在江心月身边,随时准备将人抱起。
“尸蛊。”江心月看着脚步的一只黑虫,嫌弃的说到。
眼看一子虫子要爬到自己脚边了,莫冷赶忙跳起,一下跃到了石碑上。
“周现,七月十四子时三刻生人。”江心月念着碑文,继续道:“周谨……”
宫寒羽随即开口道:“周谨,周家第十四代子孙,四月初五生辰。”
“原来如此。”江心月瞬间明了,不禁说到。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原来如此?”林清风站在两人中间,嚷嚷到。
看着地上的黑虫,江心月说道:“以阴时所生之人的身体,养出蛊虫为佳,至阴至柔之人所养之蛊,则为上佳。周谨的先祖周现,已是离阴门所开之日最最接近之人……
周谨他以其祖先尸身养蛊,则可提炼出王蛊。”
“若养出此王蛊,有何用?”宫寒羽问到。
江心月拧眉道:“以王蛊入体,再诱以母蛊种下,若再算的阴门所开之时,形成新的生命,此胎……则为极阴子。”
“极阴子??”自从认识了江心月,林清风听的都是平生从未听过的东西,如今再听到这么邪门的话,耳朵竖的老尖。
江心月想起曾经在书上所看到的,继续说道:“极阴子,百年也难得一遇,若是有人借由此法产下,却是可算尽天下事。”
“当真有这般神奇的事?”宫寒羽也是不可置信到。
江心月看着周现的棺谆道:“师门书上记载,极阴子可开天眼,知天命,晓天下事,是以极阴子因窥探天机,也寿命极短。且若极阴子窥算极贵之事,则必于月余殒命。”
“你的意思是,周谨就是在筹谋此事?”宫寒羽说到。
林清风见尸蛊并不往江心月那去,似乎都在绕着她爬,好奇道:“表妹,这些东西好像在怕你?”
“我的身体泡过许多药材,基本上不会被毒物侵蚀,或许这些蛊虫忌惮其中几分。” 江心月看着蛊虫的动向,继续说道:“从我们到南郡府开始,周家老太爷选定这月十七夜中开宴,府中四周奇石布阵,是行聚阴气之事。
周谨前头几位夫人,对外皆称作病故,我猜测是种蛊失败,反遭侵蚀。这周谨与他现在的夫人,算的是阴时极配。
想来周谨体内已有王蛊,再辅以夜宴阴气,加之鬼门开日,想一举得那极阴子。”
“这极阴子,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怀上的,若是怀上,母体怕是也保不住了。”宫寒羽敏锐的说到。
江心月接道:“不错,昨日我已见过周夫人。告诉她若得此子,她必丧命。”
“万一她跟周谨是一伙的,岂不是将这些都说与周谨了?”林清风说到。
“人都是惜命的,且她接了我的符纸,心中对周谨起疑,必然会再来寻我。”江心月答到。
“周谨以自己先祖行这等事,这尸蛊如此邪门,可有法子毁了去?”宫寒羽问到。
散念祛怨才是江心月拿手的,这蛊虫一事,江心月想了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以血为笔,画下一张净化符文。
木婉将符纸贴在棺谆上,蛊虫竟然转瞬间都成了灰。
“表妹你真是太厉害了。”林清风惊愕到。
几人眼见蛊虫全部消失,又将棺谆恢复了原样,这才离去。
……
周府,周夫人房中。
周夫人从前院回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
拿着江心月给她的符纸,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的担忧,将符纸藏在了床榻之下。
简单用过晚膳,梳洗了一番,这才见到周谨的身影。
此时的周谨,从周老太爷院子出来后,特地安排了吴管事去将备胎药准备好,这才过来。
“夫人久等了。”周谨的声音夹杂着笑意,手中端着的汤药还在冒着热气。
“老爷,这是什么?”周夫人佯做不知,挽上周谨的胳膊问到。
周谨将药递到周夫人面前,嘴上调笑道:“夫人,这可是好东西,你快快饮下,等会你自知道其中玄妙。”
周夫人看着面前黑黢黢的汤药,嫌弃的说道:“老爷,我的身子如今已调养的大好了,这药这般苦涩,妾身不要吃。”
“怕你嫌苦,这药已经叫大夫重新调制了,你快些饮下,莫要耽误了良辰美景。”周谨揽住周夫人的肩头,眼神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
周夫人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端着碗,皱着眉将药吃完。
周谨见人已将药吃完,脸上换上了开怀的笑容,揽着周夫人往床边去。
夜色寂静,窗外明月悬空,屋内一片**,叫云朵也羞的躲了起来。
二更天时,屋内的声音才淡了去。
周谨起身,安顿着身边的人:“夫人,你且先休息,我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更深露重,老爷仔细身子。”周夫人关切的说到。
待周谨离开了一会,周夫人才颤抖着手,将床榻下的符纸取出。
此时周夫人后背的冷汗直冒,彷佛坠入了冰渊,捏着符纸的指尖都泛着白。
方才她真切的看到,周谨眼中的不耐。
这几日周谨本就与自己每日缠绵,事也夫妻顺睦。
但今日床榻之间,周谨似乎是在寻求什么,几番过后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柔,他甚至不顾自己身子的不适,眼中的阴骘都不再加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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