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对徐樽问的这个问题,乐知欢给出的回答是徐樽预料之外的。

原本徐樽想了不少,可能是借助了乐家的势力,也可能是有人相助。

可乐知欢给出的答案是——名字。

“名字?”徐樽露出迷茫的神色,不明白乐知欢给出来的这个答案。

他的名字暴露了他的身份?为什么?

他将求知的目光投向乐知欢,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

乐知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徐樽手里的灯在地面上落下光,将人的影子拉长。

“我曾经见过这个名字。”

徐樽:“???”

啊,这个算是什么答案?白芍这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吧,他还是没有从乐知欢的话里知道他身份暴露的原因。

乐知欢飞快抬头看了一下徐樽,见他这个茫然无知的模样抿了一下唇,转头又移开了视线。

“我以前从你的书册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是一封信的落款。”他怕徐樽误会,特意解释了一下,“我不是有意看的,是你夹在借给我的那本书里,我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这个也算是徐樽的**,哪怕是不小心看到的也不太好。

徐樽倒是不介意这个,看乐知欢惴惴不安的模样还笑着安慰他一下:“没事儿,我的东西欢欢可以随便看,没有你不能看的。”

他的东西乐知欢都能看,乐知欢又不会害他,就算真有什么秘密,他相信乐知欢也不会传出去的。

他对乐知欢是信任的。

“谁稀罕啊。”乐知欢小声嘀咕一句,可从他嘴角翘起的小弧度来看,他被徐樽这句话哄得很开心。

徐樽看出来了,没有说出来。乐知欢脸皮薄,要是说出来反而可能让他恼羞成怒。

关于那封信,徐樽大概也知道是哪封信了。

白芍是他以前用来跟太子通信的假名。他在书院的时候就与太子有联系,这也是他后来可以很快跟太子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只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只以为是个志同道合的友人。

可白芍这名字很普通,乐知欢就凭这么一个名字就认定了自己的身份吗?万一是同名呢。

徐樽这样想,也问了出来。

乐知欢:“可是,也有可能就是你。”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拿着一把剑北上。

徐樽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乐知欢的行为,过于武断,也过于……傻。

如果换作他,他不会因为一个比较熟的名字跑那么远,就算因为这个名字有所怀疑,最大的可能也是先让人查,确定无误之后才会亲自前往。他不会像乐知欢这样,一头热,听见个名字就北上。

这看起来很傻,如果他不是被找的这个人,他可能会嘲笑对方几句。但他是被找的那个,做出这个行为的人是乐知欢,那就不一样了。

他的宝贝师弟怎么可能傻,那是直觉惊人。

乐知欢不知徐樽的心思,他只是实话实说,说出自己当时的想法。

只是凭借一个名字就北上,看起来很没道理,可是乐知欢不需要给别人讲道理,他想,所以他这样做了。

他盯着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徐樽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过头,认真看着前方的路。

不管怎样,他真的将人带回来了,不是吗?他不去想什么假如,他只看结果。而结果就是他的判断没有出错,白芍的确是徐樽。

“宁瑕啊。”徐樽拉长了声音,很是感慨。

乐知欢:“嗯?”

徐樽:“你总是让我心动,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乐知欢先是一懵,随后听懂了徐樽的话,脸微微发红,啐了人一口:“油嘴滑舌。”

徐樽把这当做夸奖,眯起眼睛笑着望向他:“那宁瑕喜不喜欢呀?”

乐知欢没吭声。

徐樽就当他说的是自己想听的答案,语一脸的喜滋滋:“宁瑕喜欢就行,那以后我多说些好听的给宁瑕听。”

谁喜欢了!

乐知欢甩给他一个眼神,说是怒,更像是羞。

徐樽笑容满面,被乐知欢甩了眼刀也是高兴的。

到了放门口,乐知欢停住了脚步,看向貌似没有要停下来打算的徐樽一眼,挑了挑眉。

“你可以回你房间去了。”

徐樽没懂,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的,我觉得我欠你的银子有点儿多。”

这个是事实,不提给徐樽解毒用的药材,就是徐樽现在喝的补药和药膳都不是什么寻常东西。

不说别的,就说那人参虫草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负担的。

乐知欢抱着胳膊,饶有兴味地盯着徐樽,想看他能说出点什么来。

“所以呢?”乐知欢翘起嘴角,为自己占据一点主导开心,不管怎样,他都算徐樽的债主。

“我可不会跟你把账一笔勾销的。”

退步是一回事,账是一回事。只要徐樽的账没有还清,那他就还欠着他,不能走,得留在他身边。

乐知欢执拗地想着。

“不用勾销,不用勾销。”徐樽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徐樽笑眯眯地往前凑:“光靠那点儿月钱我要还到猴年马月去了。”

乐知欢不言,他巴不得徐樽一直还不起。

“所以,我想做点儿额外业务。”

乐知欢道:“什么业务?”

徐樽举起手指,笑得很开心:“陪睡。”

乐知欢:“……”

乐知欢房间内,徐樽顶着一个红印整理着床铺。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快乐的气息。

“哎呀,哎呀,师弟就是口是心非。”

他乐滋滋把一床新被子放到床上,两床被子堆在一张床上,再添一个枕头,把床塞满满当当的。

整理好床铺,徐樽看着床点点头,很满意。

“我没有。”坐在一边看着徐樽收拾床铺的人淡淡开口。

“好好好,没有,没有。”徐樽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纵容样,“欢欢说的都对。”

乐知欢:“……”话是应和他的,可怎么感觉更憋屈了。

论嘴皮子上的功夫,乐知欢一直都不是徐樽的对手,若是继续这些口舌之争,那最后最大的可能就是乐知欢被徐樽搞得憋屈得说不出话来,所以乐知欢哼了一声,扭开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了徐樽登堂入室。

趁着那边的人打算点些安神香,在香炉前忙碌没有注意他这边的时候,乐知欢偷偷往那边看,抿了一下唇。

他并不排斥和徐樽同住一个屋子,就是睡一张床也没事。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他们就住一个宿舍,徐樽有时也会往他床上挤。那个时候的少年人抱着被子装着可怜,就好像他不让他上床就是造了多大孽一般。

“欢欢,快来睡吧。”徐樽拍拍床,招呼着。

他笑着,那双眼睛弯起来。

跟乐知欢记忆中的人比起来,少了些稚气与张扬,在灯火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的温柔韵味,眼眸望过来,携着笑,带着情。

“砰”“砰”“砰”

乐知欢看着他,手掌摸摸胸口。

心脏跳得快了些。

他垂下眼帘,视线在自己胸口停留,略微思索了一下。他的手指动了动,摸了摸心口。

“欢欢?”徐樽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

徐樽看见乐知欢的动作,以为他是哪儿不舒服。他听红娘子说过,乐知欢这几年的身体不是很好。

乐知欢放下手,摇了摇头:”没有。”

他才不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徐樽,要是真让他知道了自己这么容易因为他心跳加快,他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更好拿捏自己了。

他才不要呢。

乐知欢这样想,做了个孩子气的动作,鼓了鼓脸,转开头。

“不是说要睡了吗?”乐知欢说,“你睡哪边?”

徐樽盯着乐知欢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乐知欢没有强撑着没事后,听到乐知欢的问话,回答:“外边。”

他还顺便补充一句:“要是掌柜的晚上要起夜我也可以伺候哦。”

谁需要啊!

乐知欢磨磨牙,瞪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徐樽的缘故,这一晚乐知欢睡得很熟,很安稳,没有头疼,没有难眠。只是睡梦中的人在无知无觉中循着一股药香,滚进了同床人的怀中。

乐知欢睡得熟,可徐樽却没有半点而睡意。

很正常,徐樽已经习惯了。

这五年都是这样的,他已经习惯了浅眠,五年都在仇人的地盘,整日都要伪装成另一个人,加上服用的药物带来的效果,重重压力之下,他很难入眠。即使入睡了也是浅眠,保持着警惕,一旦有点儿动静就会醒。

他侧身,眼睛盯着跟他挨得很近的人的脸,屋子里已经熄了灯,他并不能看清乐知欢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乐知欢的呼吸平稳,身上熟悉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翼,给他些安心的感觉。

他的手指落在了乐知欢的脸上,一点点地描摹着乐知欢的模样。

指尖落在额上,碰过额,摸过脸,划过鼻梁,最后停留在乐知欢柔软的唇瓣上。

“欢欢啊。”他动了动,挨近了手指停留的地方,眷恋的唤着人。

他不怕乐知欢会突然醒来,他在安神香里掺了“安眠”的东西,一些不该乐知欢知道的腌臜东西。

他轻轻的,在乐知欢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恋恋不舍地离开后依旧用指腹摩挲着乐知欢的唇。

如果乐知欢可以看见,会发现徐樽此时眼里没有半点白日他所见到的明媚暖意,取而代之的是浮浮沉沉的无尽欲色。

他伸出胳膊,将乐知欢揽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压进自己怀里,紧紧的,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乐知欢的肩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乐知欢的气息。

他仗着怀中的人不会醒来,肆意顺心而动。

也许是徐樽的动作太大,乐知欢动了动,没醒。

几个月月下来,他已经熟悉了徐樽身上的药味,虽然被徐樽的动作弄得有点儿不舒服,可被熟悉的药味包裹着,没有睁开眼。只是动了动,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往徐樽怀里缩了缩。

徐樽喜欢乐知欢对他的依赖,以前就是。

“师弟啊。”他的声音幽幽在夜中响起,有些别样的意味,“继续喜欢我吧。”

他低低的笑着,眼里的执拗藏在了夜色中。

“哪怕要一直伪装也没有关系。”

他低下头,手臂加了力气,抱紧了怀中人,唇紧贴在乐知欢的额前。

“继续喜欢我吧。”

赏我一些爱吧,哪怕你所爱的只是往日的徐樽也没有关系,他可以变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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