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宓等了片刻从厢房出去,走过月亮门却见乔蕊就站在路边,满脸怒气瞪着跟前一姑娘。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差点把我撞到湖里。”
园子为还原南地特色,除却建筑,水也是湖渠相连,三步一池景,五步一湖景,若不留神确实会跌进去。
那姑娘低着头赔礼道歉,“乔小姐是我走路太匆忙,我跟你赔礼了。”
乔蕊心里头惦记别的事,只皱眉说了两句就走了。
乔蕊走后姑娘身边的丫鬟才不满道,“小姐,明明是她撞的你,你又何须如此退让?”
女子叹口气,“母亲叮嘱要我不许惹是生非,再说乔宋两家关系匪浅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行了咱们也快走吧,晚了就赶不上瞧千里驹了。”
两人匆匆离去,徒留一池寂静。
“夫人咱们这是绕到哪去了?要不再原路回去吧,估计她们已经走了。”
楼阁台榭相仿,路径弯绕袭月左右瞧着分不清方向。
“你还记得过来的路吗?。”
袭月摇摇头,园子路通四方,她早绕晕了。
“咱们还是在这等有人过来,别乱走了。”她也分不清方向,那处厢房离宴会不远还能听到声音,循着声也就回去了。为了避开乔蕊,顺着路绕过来就听不见动静了,还是等着有人路过领个路为好。
宴会上卫宓前脚刚走,后头就有人来报,主公让宋夫人带着女眷去前院,同来观赏两位公子献上来的礼物,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走了。
宋家两公子给母亲贺诞辰,礼物无不精巧用心。
大公子宋明昌的寿辰礼为十株盛开的豆绿,引得众人惊呼称赞。
豆绿是极为罕见的牡丹品种,花色淡雅近如叶绿,难以培养也罢,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十株豆绿竟都在这初冬时节盛放。牡丹花娇嫩,便是合时宜的初春因点细微差错就会置其不开花,这十株豆绿定花费不少心思。
“今日托了夫人与大公子的福,也让我们这些俗人见到豆绿这种雅物。”余夫人感叹。
院内聚满了人,宋建同与宋夫人坐主位,其他人或坐或站着,也都纷纷赞叹。
环顾一圈没见到人的晏硕想起身,王安一把拽住他衣袖,他今日还帮着主公挡酒,喝的有些多大着舌头打趣,“你这就坐不住了,是瞧见你家夫人了?年纪轻轻如此惧内,可不行。”
旁边宋之恩听到转过来,“想不到魏兄年纪轻轻就已娶妻,当时兄长还与我说,要把舍妹眠儿介绍与你认识,看来是没机会了。”
同在军营,虎啸营与飞龙营时常切磋,几次下来关系也拉近了些。
“两位公子抬举,小姐千金之躯,便是未婚属下也高攀不起。”
“魏兄莫谦逊,你的本事我们兄弟也是有目共睹的。”宋明昌谦和温润,“魏兄若是瞧见夫人,便让她过来同坐,此处观礼位置最佳。”
“多谢大公子抬爱,只是我还未瞧见她。”
话了,王安又拿酒来,要几人与他同喝,晏硕脱不开身只得等会儿去寻人。
等众人瞧过牡丹,宋夫人便命人收起来,“送到暖阁去,此花娇贵,要好生照看。”
得了吩咐,丫鬟们捧着豆绿离开。
场地腾开,仆从牵一匹浑身雪白的马儿入内,此便是宋之恩献给宋夫人的礼物,千里驹。
“儿子知晓母亲从前也喜欢策马涉猎,便寻了这匹马来,漠北草原的千里驹,据说可日行千里。”
宋夫人从前也马上骑射好手,自生产伤了元气后便只得安于宅内休养,见了这千里驹心生欢喜起身要上前。
宋之恩劝阻,“母亲,这马性烈还未训好,还是别上前了。”
宋建同也劝,“之恩说的对,身子要紧等马儿训好,夫人在亲近也不迟。”
宋夫人作罢,让人把马带下去。
仆从来牵马,那马儿却是个倔脾气,不愿走,挣了绳子往人群里冲。
园子里惊慌一片,宋明昌宋之恩晏硕几人位置近,眼见马儿要冲过来,宋之恩拉着兄长后腿,晏硕翻身上马扯着缰绳将马稳定住,一切有惊无险。
仆从跪地谢罪,大喜之日,宋夫人也不愿见血,只让仆从将马牵走罚俸一月。
一场惊魂,乔蕊躲在后面,也是吓了一跳。
捂着胸口不安道,“还好之恩表哥没事,那匹马性子也太烈了些。时辰快到了,你找的人呢。”
丫鬟盼儿小心回复,“奴婢安排妥了,小姐,那边戴着蝴蝶簪子那个。”
乔蕊点头,只要之恩表哥喝下那杯酒,宋家二少奶奶便是她的了。
马被安抚好牵走,宋建同与宋夫人安抚宾客,宋明昌走到晏硕旁。
“今日还是多亏魏兄出手。”宋明昌要向晏硕道谢。
晏硕先行礼,“大公子言重,此乃属下该做的。”
“兄长如此看好魏兄,不如一同喝几杯。”
宋之恩端起桌上一本酒递给兄长,身后有丫鬟递来一杯,他便给了晏硕。
乔蕊在人群后眼睁睁看着宋之恩把那酒给了另一个人,她捏紧帕子狠狠瞪了盼儿一眼起身离开。
“小姐,奴婢也不知宋二少爷会把酒给别人。”
“闭嘴,你想大家都听到吗?”
来到无人处,乔蕊攥着帕子,压着声音,“喝错便喝错,你把剩下的药找机会下给之恩表哥。”
盼儿犹豫一番,“小姐,之前您吩咐,把药全给少爷,所以……药用完了。”
“啪。”
盼儿捂着脸,磕头认错。
乔蕊还想再打,身后有人喊她,“表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眠走过来,瞥眼跪地哭泣的盼儿,“表姐怎么发这么大火,盼儿犯了什么错,大不了打发出去就是了,这人来人往的让外人瞧见多不好。”
“她毛手毛脚做不好事,我小惩即可。行了起来吧,下次做事谨慎些。”乔蕊眼含警告。
盼儿起身擦掉眼泪,“谢小姐宽恕,奴婢下次一定小心。”
等卫宓回到游园宴会,献礼已经过去,夫人小姐们都在谈论宋家公子献的礼物。
卫宓还未走到席位就被人撞了,也是巧,撞她的人不久前还与乔蕊在园子里争执。
“是我分心了,夫人没事吧。”
“无碍,你下次走路注意点。”
女子手忙脚乱捡起被撞掉的帕子还给卫宓,眼睛落在她脸上,“之前不曾见过夫人,我名唤郑书文,不知夫人名讳。”
“卫宓,今日头一次来参加宴会。”
“我想起来,刚刚宋夫人在亭子里赞扬的就是夫人您吧。我听到了,亭内人多倒是没看清样貌。”郑书文歪头左右打量,还想凑近被她丫鬟拦住。
“夫人见谅,我家小姐性子耿直了些。”
卫宓笑笑,“是率性,不过讨人喜欢。”
郑书文眉眼弯弯,手搭上卫宓的手,“我见夫人也是很投缘,夫人家住何处,我过几日邀夫人游玩。”
卫宓原就客套一句,不想这姑娘挺性情,“水临坊,柳树胡同东侧便是。”
郑书文与她约定日子,又缠着讲了许多趣事,两人倒是很投缘。
正说的兴起,有丫鬟来禀,“可是魏营长的夫人?”
卫宓应承。
“魏营长拖奴婢告知夫人,他身子不适要先回去,问夫人现下可要同行。”
“身体不适?”卫宓匆忙起身,案几上的茶水都撞翻了。
“卫姐姐你莫慌,你说清楚些。”郑书文拿帕子擦拭。
“夫人,具体情况奴婢不清楚,只是帮魏大人传个话。”
晏硕平日生龙活虎既让人传话必是十分不适,“郑小姐,恐怕我要先行离开了。”
“卫姐姐且去吧,宴会也快结束,我等会儿也就走了。”
卫宓由丫鬟领路,步履匆匆,很快便出了宋府,他们赁的马车停在路边,卫宓脚踩踏凳,掀起帘子。
卫宓愣住。
马车内,晏硕端端正正坐在里面,发髻整齐,衣袍未乱,面色也正常,丝毫看不出哪里不适。
卫宓坐进去,他开口,“你出去,给车夫引路 ”
袭月瞧瞧卫宓,见她点头便退出去坐马车前面。
卫宓歪头打量,“你哪里不舒服,要不先去医馆吧。”
他抬头看她,卫宓心里一紧,忽然有些害怕,他的眼神太过深沉浓重,漆黑如墨,又蕴含着宛如惊涛骇浪般让人琢磨不清。
晏硕转头闭眼,开口嗓音低哑,“不用去医馆,回直接回去就行。”
他不愿去,卫宓也不强求,吩咐车夫回去。
马车晃晃悠悠,渐渐他额头浮起一层豆大汗珠,眉头紧锁十分痛苦,却还强撑着端坐。卫宓也不能坐视不顾,用帕子一点点擦掉汗珠,颇为关切。
“你是伤到哪了吗?”
想到之前他受伤也强撑着,卫宓贴近仔细嗅闻,想通过气味闻闻有没有血腥气。她贴的近,擦汗的手突然被他捏住,他的手掌滚烫,细看去脸庞耳朵都红了起来。
他盯着她,喘口气突然说,“夫人,你让我靠靠,好不好?”
卫宓心脏猛然一跳,喉咙不自然发紧,见他难受还是点头,“你靠吧。”
晏硕将整个脑袋埋在她脖颈处,还蹭了蹭,乌发扫过她的脸,痒痒的,呼出的气息透过衣襟钻进她身体里。
卫宓僵硬坐着,那颗脑袋却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过份,唇贴上了肌肤。
她忍不住问,“你好些了吗?,要不坐回去?”
下一瞬,卫宓惊呼出声,整个人腾空,被他抱进怀里,坐在腿上,晏硕还是靠在她肩上,晏硕浑身气血翻涌,脑子也混沌,张嘴含住眼前细白肌肤,舌也迫不及待伸出来舔。
“夫人你没事吧?”袭月听到动静问。
脖子处酥酥麻麻,身子都有些发软,卫宓忍着悸动,“我没事,你们继续赶车。”
腰间手臂搂的很紧,他整个人都贴着她,嘴蹭着,两人这个姿势一路直到回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