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王后病了,是被气病的,来势汹汹,让人措不及防,琅婳为了表达歉意,是日日守在身旁。
夜里王后被动静吵醒,听见殿内有人嬉笑打闹,病怏怏的唤来人伺候。
她恼问:“到底是谁……是谁敢在本宫这儿嬉闹?”
宫婢低着头没回话。
“将他们处死!处死!”
王后本就在病中,听得殿内嬉笑的笑声,脑子跟快炸了似的,见宫女不回答,她掀开帘子就要出去,却被宫婢迅速拦住。
宫婢道:“是……是大王与琅婳夫人……”
巴王后:“这个贱婢,都是她把本宫害成这样的!这个贱婢!本宫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
可巴王后终究还是没过去,只能躺在榻上堵住双耳,却依旧还是有声音传进来,像是引燃炸药的引火,琅婳的娇吟仿佛越来越近。
“大王不要啊!……奴家要伺候王后!”
“先伺候好寡人……”
“哈哈哈哈不要!王后在听!大王!大王!王后在听着呢!”
“不用管她!”
“……”
应付完巴王,琅婳入正殿,她知道巴王后一定不能入眠,事情与她料想一般无二,巴王后紧紧捂住双耳,口里念念有词的骂着人。
“贱人,贱人……”
她隔着床幔轻笑出声,巴王后循着声音,锋利的手指就扑了过来,好在琅婳躲得快,巴王后反而扑空摔在地上。
“贱人,贱人……”
她衣衫凌乱的拢了拢披帛,笑着蹲下撩开巴王后的发:“刚刚的声音好听吗?”
“你……”
她只是往后一撤,巴王后再次扑空,笨重的摔在地上。
琅婳眯着眼睛狠狠踩在巴王后的手心上,用力碾着她的指甲直到断掉,疼得巴王后发出凄惨瘆人的叫声,可却始终没有人进来服侍。
“王后可知大王与嫔妾是怎么样说王后的?”
“王后可知大王为何不宠爱您?”
“因为啊……”
她蹲下捋下一把巴王后的白发摆在她面前:“您老了。”
巴王后已经顾不得疼,眼泪水当即奔涌而出。
琅婳又拿起她的手:“谁问谁会对着这样一双手动情呢?”
“还有……”
她一把掀开巴王后的衣服,露出她那不敢见人的妊娠纹。
“不,不要!不要!”
巴王后死死遮住肚子,俨然没了王后的尊严,这些疤她自己都害怕,又怎么敢让巴王见到。
“我都是为了他!我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大王!我都是为了他!他不能嫌弃我!他不能不要我!”
“大王说,每次碰到王后这松弛的皮肤,他就恶心得想吐,”琅婳心情愉悦的拿来镜子,让她的狼狈与不堪,无一缺漏的落入眼里,“王后怎么连自己也不敢看?”
“拿走!拿走!拿走!”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女人总渴望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是却不知恰恰如此,反而没了尊严。
巴王后爱巴王爱得情真意切。
所以才会分辨不清巴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手中的权势。
巴王对她从未有过爱!
没有生出过爱意,所以自然不会有怜惜。
今夜过后王后病得愈发严重,太医开了多少药房都不管用,直到新安胜仗的消息传进来。
朝堂之上,群臣兴奋。
“又胜了!又胜了!”
“上将军应该要不日回朝了吧!”
“……”
巴王后的生女,安公主也从外面回来,得知巴王后病了,第一时间过去照料,进去时发现殿内空无一人,才知道巴王后遭受了什么,难怪病重至今为愈。
“父王怎可如此待母后!她可是你的结发之妻啊!为了这么个妖孽!难不成你要害死母后才甘心?”
巴王:“……”
“公主请喜怒。”
琅婳端着新熬制好的汤药。
“先让嫔妾伺候王后把药服下。”
安公主:“你滚开!”
巴王:“不得无理!”
“我无理?”安公主气红了眼,“母后变成这副模样不就是因为父王将太爷爷的舍利给了这贱人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母后会如此?她现在来这儿装什么假惺惺!”
趁着父女二人争吵,琅婳扶着巴王后,将药一口一口的给她灌下。
“反正台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安公主道,“我一定要让他帮我杀了这个妖孽!”
巴王:“你敢!”
安公主:“我是不敢!可是台哥哥势必敢!他也不会叫这么个祸害留在宫里害人的!”
卞澹台?
听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琅婳眸子越发冰冷。
她真是好期待与冷血杀神的第一次见面啊!
不知他还会记得新安自己送的那一盘肉饼?
“你!把太爷爷的舍利还来!”安公主伸出手,“还给母后!”
琅婳无辜的往药里看:“都让王后吃进肚子里了。”
安公主:“……”
准备班师回朝的卞澹台,早就得到了安公主的来信,负责通风报信的信使,将这一个月来巴王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卞澹台。
对于妖妃祸乱后宫的事刑渊也略有耳闻。
他提醒道:“只怕这个汤国公主不是个善茬啊!如今大王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这枕边风最杀人!灭汤将军军功至伟!您又亲手杀死了王子孜遗!只怕她对你是怀恨在心!将军此番回去还是小心为妙!”
卞澹台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里的这把弯刀。
别人都说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实则也没有说错。
大概是因为他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必须得到的。
所以少了世俗的欲.望而言。
所以坚不可摧!
安公主让人给他送信,无非是希望他可以除掉琅婳,以他在巴王心中的地位,哪怕是真把琅婳给杀了,恐怕巴王也不敢说什么。
“你觉得他会杀我吗?”
琅婳问刑恩。
刑恩是刑渊的弟弟,刑渊是卞澹台的亲信,刑恩与卞澹台也有交情,对卞澹台也很了解。
刑恩想了想:“上将军的心思不是寻常人可以猜测得到的。”
卞澹台之前其实是有杀过巴王爱妃的先例。
琅婳浅笑着给他扫去肩上的灰尘与草絮:“那换作是你呢?”
刑恩没有过女人,极容易叫她牵着走,现在只是稍微靠近,他就已经是心猿意马了。
琅婳一笑:“将军会舍得杀了我吗?”
“舍……舍不得。”
她笑:“我也舍不得将军。”
刑恩:“!!!”
她眉眼勾住刑恩的腰带,手指只是那么轻轻一勾,牵着他跟自己一同入了正殿。
“今夜我不想孤单一个人。”
“劳将军再守着奴家一夜了。”
“……好。”
-
新安离巴国都城天郢不过一日脚程,军队班师回朝的途中哪哪儿都是关于祸国妖妃琅婳的事迹。
也不知真假。
荒郊野外,卞澹台出去透气,无意间看到这么一幕。
山野之中一名汤人女子被三名巴人男子堵住了去路。
汤女逃不出去后只能抱着自己躲进草丛之中。
“在这儿跟我们哥仨装什么冰清玉洁?你们汤国女人天性放荡!只怕是天天想着被男人宠爱吧!”
“别过来……”
“听说你们的公主现在在皇宫可是日日都下不来床呢哈哈哈哈……”
“你们胡说!”
听到有人诋毁琅婳,汤女眼睛杀得血红:“我们琅婳公主最是冰清玉洁!她宽厚善良!她聪慧温和!绝非你们口中的荡.妇!你们胡说!”
“我们胡说?哈哈哈哈……不信你就出去问问!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的汤国公主,成为我们巴大王的榻上玩物!”
“不!不!不!公主殿下一定是让你们逼迫的!一定是你们逼的!”
“我们可没逼她,你都不知道,你们的公主,有多享受男人的疼爱,现在……也让我们哥儿几个来好好疼爱疼爱你……”
直到最后被彻底占有,汤女放弃全部的挣扎,可口里还是念着那句——我们公主不是荡.妇!
“琅婳公主她可是我汤人的脊梁!”
“哪怕全天下的汤人都背叛了我汤国的国民她也不会!”
“……”
这是卞澹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记住“琅婳”这个名字。
琅婳因生得貌美,符合汤人的审美,又是王后所生的嫡公主,所以她在汤人心中地位很高,向来都是冰清玉洁的代表。
她这辈子从没有做出过任何一件让人诟病的错误。
她在汤人心中的形象几乎是接近完美。
汤国数万子民都将她视作最能够代表汤人形象的脊梁。
她是汤国的骄傲。
以至于当琅婳被汤王下旨许配给驸马卫祈烨时。
无数汤国男子举旗抗议。
在汤人男子心中,琅婳太完美了,谁也配不上她。
可是啊……
他是卫祈烨欸!
一个从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来任何毛病的翩翩公子。
是无数汤女心中的梦中情郎。
天底下怕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琅婳新婚那一夜,全国的汤人男子都失眠了;卫祈烨娶到琅婳那日,全国汤女的枕头都湿透了。
他们彼此嫉妒,却又不得不服。
因为只有他们才足够配得上彼此啊!
可是这一切是来得那么的突然又结束的那么猝不及防。
国没了。
汤王死了。
汤王后以身殉国。
驸马卫祈烨也不见了。
而汤国的脊梁成了世人口中的祸国妖妃。
活着的汤人都接受不了。
刑渊骤然提起:“我记得上次汤国公主给将军送了吃的?”
卞澹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刑渊好心提醒道:“只怕她是对将军有什么企图,将军可不要叫她的美色所蛊惑。”
送一盘人肉制成的肉饼会有什么样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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