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事情不急，反正他这个月不会谋反，等她先解决了外面的问题再说。
巴章烨眉目低敛：“禀陛下，已全部移交，奴才亲自交到曹大人手上的，未有第三人知晓。”
看，聪明人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想得周……到。
容华忽地愣住：“首领为何换了自称？”
……还蛮不习惯的。
巴章烨头垂得更低，声音平和却带着一丝坚定：“皇宫之中，唯吾皇一人为尊，余者皆为臣仆。奴才之身，本属陛下，故自称奴才，以明尊卑之序，以示忠诚之心。况奴才忝居内务总管一职，自当以身作则。”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东厂之责，虽重且密，然其位终究不比内务府之亲近陛下左右。昔日属下之称，乃是因职责所在，不敢妄自称大。今蒙陛下恩典，得以侍奉于陛下之侧，当铭记陛下恩德，不忘本分，自称奴才实为幸事。”
……
好在容华语文虽差，还是能勉强及格，这晕晕绕绕一大串下来，容华愣了半晌神才终于理解……不太理解。
是她听错了还是翻译错了，巴章烨的意思是，自称“奴才”还有点自豪，从前他想这么说都还没资格？
不会吧？她虽然是个纯理科天才，但也不至于语言类的听力会听得这么偏吧。
咳，应该只是还没习惯而已，还没习惯。阅读理解她没问题，相比之下听力就显得有点不太擅长。
写在纸上她肯定能看懂。
她也是看到巴章烨的新信息时才意识到，原来东厂里面的人都没有职位。哪怕是首领，信息显示的也是“身份”。
怪不得无论他们是不是太监，都只自称属下而不是微臣。
等等，容华忽然将这两件事串联了起来。
倘若她并没理解错……所以巴章烨莫名其妙的忠诚提升，很可能是因为她下的调令？
内务总管的职位比东厂首领的身份厉害？
这样想着，容华索性问了出来：“内务总管，跟东厂首领比起来，哪个更厉害啊？”
厉害？
巴章烨递了一杯养身清茶给容华，想了想，语气恭敬而含蓄：“回陛下，皇宫内务总管一职，为宫中编制所定，乃众监之所向，其职掌宫中大小事务，关乎皇室日常起居，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东厂首领，虽非官职，却是圣上亲信，可掌监察之权，直接听命于陛下，其地位自然非凡。”
见女帝端着茶杯未动，眼中似乎有迷茫之色流出，巴章烨又继续说到：“两者非同类组织，奴才不知陛下所指的‘厉害’是哪种厉害，是以无法答出。但内务总管一职，乃是所有太监之楷模与追求，奴才心中，亦是如此。”
最后这段容华总算听明白了，说到底，内务总管才是他们的终极追求嘛。
看来她猜得没错。
容华掀了掀杯盖，罢了，她是理解不了这一大堆理由，既然他自己觉得自称奴才是幸事，那便随他去吧。
古今有壁，随遇而安。
“原来如此。”容华顺着巴章烨的追求换了称呼：“总管有心了，只是还要辛苦总管先暂领着东厂的事务，东厂与皇宫都是朕极为看重之处，待朕寻到合适的人才，才能替你分担出去。”
巴章烨立时跪在了桌案边：“陛下实在折煞奴才，能得陛下看重，是奴才此生之幸。”
喝了口茶，容华忽然想起巴章烨连续说了那么多话肯定嗓子干，叫他起身后，便顺势指了指小桌上的茶具：“你也润润喉。”
“谢陛下！”
声音响起的同时，容华被杯盖挡了些的视线中恍惚看到什么闪了一下，她不自觉放下茶杯，朝方才隐约的地方看过去：
【姓名：巴章烨（太监）/职位：内务总管/身份：东厂首领/年龄：37】
【武力82/智慧71/道德59/野心12/忠诚92】
容华看着莫名其妙上涨了1点的智慧和忠诚，有些懵。
发生了什么？
环视一圈，巴章烨正安安静静在那儿倒茶喝，殿内也没有其他人，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一时间找不到头绪，容华思绪便重新回到先前没有说完的事情上。
等巴章烨喝完，容华视线正好停在窗边，她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近子时了。”
容华思索一瞬，虽然觉得确实有点剥削，但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去把曹富贵叫过来。”
早解决早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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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
虽然熬了半宿只睡了一个时辰，但健康值也小幅度回复到了及格线60处的容华，精神看起来十分好。
至少比昨天好。
只是金銮殿内的大臣们，有些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看到连七年都未曾变过的内务总管都换了个人，不少人心里更加戚戚。
不过事已至此，话音刚落，朝堂之上还是有人按计划好的出列：“陛下，臣有事奏！昨夜朝中不少大臣收到了陛下的卸任调整旨意，如此大规模的官员调动，自本朝立朝以后，便从未出现过！此事恐有损朝堂稳定，恐寒朝臣为国之心，陛下此举是否欠缺考量？还望陛下重新考虑官员调动一事，慎重三思！”
待其说完，还有不少人陆续出列附和：“臣附议。朝中官员关乎国家运转，岂能一夜转变、如此儿戏？尤其尚书和大理寺卿此等高位事关重大，岂能由来历不明的新人担任？此举恐有不妥啊，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臣附议！”
“臣附议！”
……
有人打头，后面同阵营的人虽有犹豫但也不敢不跟，殿内顿时响起了一片附议声。
容华忽然愣住，因为每个人的头上都在他们出列发声时，浮起了他们各自的信息。
她早料到会出现这种场面，但是……
靠！
没人告诉她，辞退官员还会有降低剩余臣子忠诚的负面效果啊！
随着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朝臣们与皇帝之间的对峙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一场关于权力的较量。朝臣们试图通过集体的力量，影响皇帝的决策。
…原本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容华轻笑了一声。
不是那种冷笑，也不是怒极而笑，更不是被挑战权威后认清现实自嘲的笑。
就只是像看到什么还算有趣的事情，被逗得清浅一笑。
叶扶瑰立于原地，站在所剩不多没去附议的臣子中，抬头往上看去。
上首的帝王被龙案遮住半身，端坐高台，不怒不躁。冕旒垂下挡住帝王的脸，只能从夹杂的缝隙中隐约看见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睛。
“朕知道了。”
淡淡的四个字传开，金銮殿内却霎时安静下来。
原本激动的朝臣们纷纷噤声，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女帝。
只见女帝冕旒微动，其下透出清冽却斩钉截铁的问话：“罢官的理由，想必众卿家昨夜已知晓，可觉眼熟？”
她也不是仗着游戏就完全随心所欲的，至少罢免官职的圣旨上，还罗列出了免职原因。
而那些原因，这满朝文武，几乎每个人都能找到可以对号入座的条例。
容华略停了停，给了一点这些智慧不高的朝臣一点反应时间，随后才继续道：“诸位‘朝廷栋梁’，第一批你们没赶上，可有爱卿愿意身先士卒，争做第二批中第一人？”
满朝静默。
言下之意：朕知道了，朕还这么干。
怪只怪你们真的不够清白哦。
至于先干谁，那就要看大家自己了。
好扎心的回应。
好**的威胁。
容华略觉好笑的看着这些跪地的大臣，他们表情各异，有的面露不忿，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则是满脸紧张和踟躇，甚至到这个地步居然都还有人面带疑惑。
他们的数据，几乎都比昨天更差，忠诚和道德都有所降低。
但有趣的是，无论他们的忠诚有多低，表情有多不满，也只会像方才那般，在下面以自以为强硬的态度，请她三思而已。
没一个真敢头铁到上来掀桌。
更有趣的是，就在她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这些看起来十分强横的朝臣，野心居然反而或多或少开始降低。
呵，欺软怕硬，不堪一击。
容华根本不怕他们的反对。
手中没有能威胁她的筹码，凭什么说话？如今她要换，便没有人能拦得住。
至于大面积降低的忠诚……
虽则她先前没料到还有这个后果，突然见到时愣了一下，但仔细想想也无甚所谓。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要换掉他们。
他们数据已经十分垃圾，而数据垃圾带来的后果左不过是朝政效率低、贪污**多、天灾**横行、国库空虚入不敷出罢了。
如今本就是这样的局面，忠诚再降也不会有更坏的情况。
连忠诚为0的那个富贵儿她都能让他乖乖上朝为她办事，她还怕忠诚低？
笑话。
“陛下、望陛下三思啊！其余也罢，但兵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位高权重，此等职位若也让新人接替，恐……”终于有大臣打破了这莫名的静默氛围，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上首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刺耳的断裂响声打断了他。
龙椅被女帝轻巧掰断扶手，随着女帝起身往外移动，那块坚硬名贵的扶手在女帝手中缓缓被捏为碎屑，飘落在地。
与此同时，帝王的问话也传到了耳边：“恐什么？”
容华内心小剧场：武力值1000的力量，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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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挣钱啊挣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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