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月整个人被刺目白光吞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
周遭白茫茫一片,未等她反应过来,前方有朵云飘了过来。
“宋小姐,初次见面。请容在下先自我介绍,为了方便宋小姐理解,用您原世界的话来说,在下是这个世界的系统。”
是这朵云在说话吗?
宋映月左顾右盼,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类,倒是这朵云在她面前停住了。
“宋小姐,您可以叫我云。”
云在原地上下翻滚了一圈,像是在鞠躬。
宋映月咧了咧嘴,摊开手掌:“你好,云先生。”
云将自己的一缕尾巴放在宋映月手心,停顿几秒后一甩,变出个LED大屏。
正是宋映月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画面,身上插满了管子,监护仪上显示着微弱的心跳,无一不在告诉她,自己的身体正处于危机时刻。
她最坏的设想就是自己被压成肉泥,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虽然身上插着管子,脸却没有伤着。
脸在江山在。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以这种视角看自己,宋映月还是第一次。
她不禁想起,车祸前苑非的电影试镜,要是等试完镜,出了结果,了自己一桩心愿后再车祸,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毕竟进军影圈的机会不常有,还是这么好的班底,自己准备了大半年呢,还是有点执念的。
可惜世事无常,也没有如果一说。
云的尾巴又一甩,大屏灭了。
茫茫一片,又只剩下她和一朵云。
“在下就不多言,直接开门见山了。”
“这个世界即将崩塌,在下想请您救救这个世界。”
宋映月:?
一开始穿越,宋映月以为是剧本杀。
看见有系统,宋映月以为是带着系统乱杀的宫斗剧本。
现在是……救世主剧本?
云看着满头问号的宋映月,继续解释:“这个世界构建于一本叫《松烟传》的书,书内前传内容丢失,如果不尽快找回,后续剧情衔接不上,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
“所以,在下想请您找到丢失的剧情。”
宋映月头脑风暴了许久,说出了她的理解:“让我想想……等于我在玩一个galgame类型的游戏,要跟游戏里NPC交流,去找寻真相,打出True End。”
“游戏里NPC好感的升降都会触发特殊剧情点,我理解的对吗?”
别人穿越都是附送原主记忆技能大礼包,难怪她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丢失了啊。
云听完宋映月的理解,大笑着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宋小姐,您真是太有意思了。”
“您理解的没有问题。”
最后,云在她面前停住。
宋映月看着拖把布状的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有存档点吗?我还能复活吗?”
毕竟死了两次了,她很关心这个问题。
“准确来说,您需要一命打出True End,没有二周目的那种。”
听完,宋映月有些蔫巴了,抱臂思忖许久。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奖励呢?我要是打出True End,拯救了世界,总该给点报酬吧。”
奖励,是她评估游戏难易程度的一种手段。
游戏的难度越高,奖励越丰厚。
“奖励?回到您原本的世界,这算不算奖励?”云将自己一圈圈盘了起来,尾巴又在乱甩,像是一条蛇。
“当然算啦。”
看来这游戏难度还挺高。
宋映月看着GM·云,狡黠一笑,计上心头。
“云先生,您得告诉我丢失的前传内容的范围吧。”
“前传内容到底哪部分丢失了?到时候我找了个人,找个物品,您别……”
云飞到她身边,绕过她的大腿、腰间、胳膊下,蟒蛇捆人似的将她的话打断:“是一段记忆,一个人。”
“您之前不是在纸上写下了五个问题吗?第一个问题解开了,还剩下四个呢?”
云在她身上缠绕着,声音又细又媚,活脱脱一男妲己声线。
“这一切的一切,要从一个胸口有月牙形胎记的人说起,这个人爱上了一个女人。”
“后来,一个女人因为另一个人甘愿被囚困了五年。”
云趴在她的肩头:“宋小姐,你说,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女人还是男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未等宋映月反应,云的身子越来越淡,如同一缕轻烟散得无影无踪。
白光又变得刺目起来,重新将她吞噬。
……
…………
耳畔有抽泣声,听着像竹啬在哭。
宋映月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自己穿越的这个事实了。
她闭着眼睛回想云的话。
——后来,一个女人因为另一个人甘愿被囚困了五年。
那么,这里的“一个女人”应该就是身体之前的主人。
现在,我要找到“另一个人”,解开“她”为什么被囚困的谜团。
理清思路后,宋映月睁开双眼。
抽泣声止住了。
耳畔响起竹啬哭哭啼啼的声音:“娘娘,您终于醒了!”
“兰栖,夏太医应该还未走远,快请他再来给娘娘瞧瞧。”
“欸,奴婢马上去。”
宋映月侧身望去,梳着双髻头的兰栖跑得飞快,竹啬擦了擦眼泪,将宋映月扶起,又再她身后塞了个软枕。
“娘娘福大命大,奴婢都要被您吓死了。”竹啬跪坐在床榻边,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本宫这是怎么了?”
宋映月刚穿越就发现了,这具身体状况不大好,不知道自己死而复生,又该如何解释。
她很好奇。
“奴婢让兰栖去请夏太医了。”
“那淑妃……”
宋映月提及淑妃,竹啬的身子抖了抖。
是她让竹啬去交换两人的汤药,说起缘由,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竹啬什么都不知道,难怪害怕了。
她记得,二创视频中轮到淑妃时,在一众颜值彩虹屁中,一条剧情弹幕飞过:就是这个坏女人害死我们月月宝宝的!
之后,还跟着几句弹幕讨论相关剧情。
她这才锁定真凶。
菊歌进宫时间最久,人脉也广。
接下来,宋映月问了问菊歌关于淑妃饮食起居之类的习惯,得知了淑妃的身子也一直不大好,要靠汤药吊着。
不光如此,淑妃的体质奇特,特别容易过敏。
春天,柳絮一吹人就倒了;夏天,花粉一碰人又倒了。
用膳吃药更别说,更有百八十种碰不得的东西。
之后,她要来了自己御赐补药的药方。
很好,一大半淑妃都过敏。
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划,就这样在她心底应运而生。
换不了没关系,任何计划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大不了一死。
这次,幸运女神非常眷顾她,计划成功了。
竹啬抱着胳膊哆嗦道:“留值的太医多半去了昭华宫,可热闹了。其他的……奴婢一直守着娘娘,也不大清楚。”
说罢,兰栖推门而入。
“娘娘,夏太医来了。”
竹啬闻言,即可起身,将床幔放了下来,恭敬地站在一旁,朝她点了点头。
“让夏太医进来吧。”
“是。”
兰栖开门将人引了进来,而后站在门侧。
“臣夏闻,参见王后娘娘。”
床幔挡住了夏闻的视线,却没有挡住宋映月看向他的目光。
是个年轻的太医。
竹啬刚才说,太医院大半太医都去了昭华宫,没想到留给自己的,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太医。
宋映月不介意,年纪大的说不定早就站好队了。
年纪轻,估计还没遭到宫斗的荼毒,送上门来的buff,不要白不要。
“夏大人辛苦,本宫传你前来是想问问,本宫的身子是怎么了?”
“回禀王后娘娘,昨晚宫宴之上,您突然遭遇心疾发作,幸而吉人自有天相。”
“此刻,见您面色虽略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臣心中也是倍感欣慰。不过,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臣斗胆提议,不如让臣再为您细细号上一脉?”
见夏闻跪地叩首,言辞真切,宋映月也不大好推脱。
她点了点头,示意竹啬将床幔拉开。
“劳烦夏太医。”
竹啬撩起床幔,站在了床头。
夏闻提着药箱走近,掀了掀官服,又重新跪下。
他从药箱里拿出软垫和轻纱。
“王后娘娘,请。”
宋映月听话地将手腕搁在软垫上。
她眨巴着鹿眼,等待专家问诊结果。
夏闻进了屋,不是磕头就是垂首,宋映月只能盯着他的帽檐看。
“现下王后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娘娘所患心疾,要好好调养,养个十年八年,方可确保性命无虞。”
宋映月诧然:“十年八年?”
天天喝御赐的补药,身体还这样差?
“娘娘有所不知,此乃心疾顽症,平时不打紧,可旁人若是伤一分,娘娘便是伤三分,旁人若是伤五分,娘娘便是伤七分。”
说罢,夏闻起身,朝旁拱手道:“臣让兰栖姑娘煎得药,不知好了没有?”
兰栖大梦初醒般:“哦哦,奴婢这就去瞧瞧。”
他又朝另一侧拱手:“此刻已是寅时,竹啬姑娘,臣多嘴一问,娘娘何时才能用上早膳?”
竹啬一愣,立刻羞红了脸:“嗯……约莫过个半个时辰。”
说完,一溜烟跑了。
宋映月:???
宋映月惊恐地看向四周,怎么人都被他弄走了?
夏闻官服一掀,又跪下了。
只是这次,他抬起头,看向宋映月的眼睛。
“臣有要事禀明,请王后娘娘恕臣大不敬之罪。”
夏闻的眼睛生得好看,眸子像棕榈宝石。
盯着他的眼睛瞧,他说什么,你都会相信的。
“娘娘有所不知,淑妃娘娘误服了您的汤药,贵妃娘娘追查之下,发现——这五年来,娘娘每日三顿服下的汤药都被人暗地里动了手脚。虽说毒素甚微,可经不起长年累月地服用,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便会神志不清,暴毙而亡。”
“兹事体大,臣已悄悄禀告君上,想必不日便会查明真凶。”
暴毙而亡?
听着有点像原来的死因。
看淑妃和太医院的热络劲,不出意外就是淑妃勾结太医院下的手了。
夏闻支开旁人说起这件事,他该不会发现是她差人换的药吧……
原主什么人设来着?病弱美人是不是都爱哭?装一下混过去算了。
氤氲雾气覆上宋映月的眼眸,她嘴角一撇,泪水便泫然而下。
夏闻瞳孔霎时放大。
“王后娘娘!”
“王后娘娘,您、您别、别哭了!”
夏闻被吓得口吃了。
她捂着绒被,哭得投入。
等菊歌和竹啬端着早膳而入,一眼便对上了宋映月嫣红的眼睛和满脸写着我不是我没有的夏闻。
二人眼中瞬时腾起战斗的火苗。
“夏闻太医,您到底对娘娘说了些什么啊!”
本着少一个人知道,多一重保障的夏祁,只好被迫无奈地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二人。
夏闻:真的不是我啊,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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