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心下一沉,心想他果然是知道了!
但这种事是能承认的吗,更何况他也与王耀约定过,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他奇怪王港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要说王港知道也不全对。那日在布拉索夫,赛伦斯赶来给王耀治疗后,将他的半口气拉了回来,一行人这才回到新杰尔宾特。回来后王耀也为了养身体一直呆在锦绣研究院没有回家。这段时间,王港却是为了学业和照顾王澳,不得不回去家里住,这才听说大哥病得很重,居然都不能回家。
王港当晚就赶去了锦绣,想要照顾大哥,却也被驳了回来,说是王耀的身子需要净养,无关人等不能叨扰,就是兄弟也不行。王港又是失落又是着急,无奈家里还有王澳要照顾,只好回家等待。
只三四天过后,他得到了大哥身体逐渐好转的消息。他十分高兴,又跑了去想要见见大哥,没想去了后被告知说王耀已经去水青山疗养院了。一问之下,王港这才知道他是去给亚瑟治疗。
他才刚好,连家也不回,招呼也不给自己打一个就去给亚瑟去治疗,这是要干什么!王港简直气坏了!他愤怒地给王耀电话,可王耀根本不接;他又冲到水青山去,但被拦在外面,说是王耀和伊万有吩咐,为了安全,亚瑟所在区域禁止任何人靠近。
王港又气又急,无奈只能回了家。他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就等着王耀回来给他好好补一补,可是等啊等啊,等到了这次开会,他还是没有见到大哥!
这还不算,更令他吃惊的是,尼玛王耀又住院了!
这还能好好的了吗!王港简直气急败坏,这件事也不用想,要不是去给亚瑟治疗,大哥绝不至于又住院,所以亚瑟就是罪魁祸首,就是他害了大哥!
如今开会见到亚瑟,他已经是强压了怒火,忍着将会议开完。本想在会议上质问亚瑟,到底是没有机会。他也不想闹得太大,免得被骂,既然有吃饭这种环节那是再好不过,正好让他揍一揍这家伙。
亚瑟被王港问得心里发虚,边退边道:“你说…说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你看…我…我都已经生病了,又怎么能做什么坏事呢?你…你别冤枉好人!”
看着亚瑟那张装傻充愣的脸,王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将拳头握得咯吱响:“你跟‘好人’两字无关!肯定是你,本来他修养一阵已经有所好转,结果给你看了一次病,又变得卧床不起!”
亚瑟诧异道:“……卧床不起?我是听说他病得挺严重,但居然已经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了吗?”他一直想问出王耀的伤到底是什么情况,可赛伦斯似乎也不愿多说。
王港道:“装什么装!就是你!”脚下又迈开如风般的步法,动作比先前还要紧凑,眼看是要动真格了。
两人在此剑拔弩张,二楼一帮人却是看得津津有味,就连提诺也没有觉察到两人其中的异样,有说有笑。大家不断感叹:“他们两人关系真好啊!真好!”
提诺还道:“亚瑟这家伙可是在王老板家住了好一阵子的人,那时候都是王港在照顾他,关系自然好了!”十分欣慰地向两人看着,想起当初他与王港受命为亚瑟做化武前的测试时王港那如此卖力的模样,心中感动不已。
他分明看见王港对亚瑟满脸嫌弃和愤怒,但此时的他只觉这些都不过是两人友好相处的模式之一罢了,谁让王港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呢?他对亚瑟的爱从来都不会体现在脸上,而是体现在行动之中,比如现在,他就是为亚瑟做武术的教学指导。
这全都是他对亚瑟的爱啊!
或许王港正受了王耀的旨意,在刻意锻炼亚瑟也是有的。想到这里,提诺无不羡慕地看着眼前两人。
老人里没有人去阻止亚瑟和王港,斯特芬却有些担心,只他看出王港的眼神与先前已是不同。他紧张兮兮地拽了拽赛伦斯衣角,正想说话,只听轰轰的声音,只感所在的房间猛然摇动了一阵。
大家皆惊,齐刷刷看向窗外,却见王港和亚瑟打斗的那片草地上被杂了个大坑,坑在王港脚下,而亚瑟则被震得摔倒在地。
赛伦斯突然起身,飞也似冲了出去,眨眼间便从二楼落入一楼外的草坪,又插入两人之间。
“王港。”赛伦斯十分严肃地道:“竟敢同胞动手到这个地步,是把组织的规矩当耳旁风吗?闹也闹够了,回去吃饭!”
亚瑟差点就要跪下来感激赛伦斯的及时到来!若让王港再这样下去,不仅他这条命都要保不住了。
但王港不依不饶,依旧狠狠瞪着亚瑟,手上的功夫也不撤。
赛伦斯当初让他们到外面去打时,就已大致猜到了王港发怒的原因所在,她道:“你哥哥的病跟亚瑟无关,这是他亲口说的。”
王港狠狠看了她一眼,“你不过就是来帮他(亚瑟)而已!布拉索夫的伤刚好,(指着亚瑟)给他看了一次病就又入院了,说大哥的病跟他无关,鬼才相信!”
赛伦斯道:“既然是治病就一定会有所消耗,跟亚瑟做了什么无关。你再无理取闹,王耀会不高兴。你是想让他拖着现在这样的身子亲自来劝你收手吗?”
王港紧卝咬嘴唇,默然不语。他是很想见哥哥,但再想见也知道如今大哥最需要修养,他恶狠狠地看了赛伦斯一眼,道:“不用!”又狠狠瞪向亚瑟,说道:“记住,你要敢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轻饶!”说罢这才转身离去。
赛伦斯见王港离开,转来与亚瑟说道:“你也上去吧,还没吃饭吧?快去。”瞧他身上脸上的伤,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去医务室看看伤,我跟他们说一下,你现在就过去吧。”
亚瑟摸着被打肿的脸,却并不想就此离开,“部卝长,我在会上问的事,您还没有回答我。”
赛伦斯:“……什么事?”
亚瑟:“您知道的,有关王耀的病。”紧紧追着,“我之前就问过你,但你似乎不想说。但是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要问清楚了!王耀他…王耀他要是真的如王港所说因为我变成这样……”说道此处,脑海中不断出现当时两人在池中嬉戏的画面,可这一次他并不感到任何快乐,有的只是愧疚。
赛伦斯一双通红的眼睛认真注视着他,良久,道:“这次布拉索夫之行让他的灵能过度消耗,我刚见他时候,他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后来直到勉强能站起来后,我们才回的新宾。其实在去给你治疗前,他也没好多少,不过是能多站几分钟而已。我劝过他,让他好一点了再去你那里,但他说你的病于你和组织来说都很危险,还是尽快处理的好。再说了,他说他刚根据你现在的情况想出个治疗办法,再拖下去万一条件变了,这方法还能不能用也未可知,所以必须去。”
亚瑟呆呆听着,记得那天在灵池,他分明好好站着,其实是自强自支撑吗?可怜那日他还听了亚瑟那么多牢骚话,经历了两人认识以来最为激烈的冲突,可自始至终,王耀都没有说过一句身体的问题。只他想到这里才突然意识到那日第一次仰头看见王耀时,他的确坐在了椅子上一会儿。
亚瑟很生气,他气王耀为什么要这么虐卝待自己!他的心沉得提不起来,一股深深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赛伦斯继道:“灵能受损是很难好的,这点你该清楚,而且它关系到我们现在的业务形势,不便公开,当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我并不想跟你说他的具体情况。”顿了顿,“当然,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亚瑟打了个冷颤,嘴唇微微颤动。他哀愁地拧着两道浓重的粗眉毛,心里倒是期望赛伦斯来兴师问罪,这样他的心至少会好过一点。
但他也从赛伦斯的话中听出来了,她并不觉得王港过分冤枉了亚瑟。亚瑟想问她,是否知道了自己做过什么,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道:“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才能让他好起来,我愿意去做!”
赛伦斯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告诉我你们当时都做了什么吧,我负责他的治疗,需要更加了解这方面的信息,还请坦诚相告。”
“唔!”这亚瑟怎么说得出口?这可是‘那种事’啊!他愣得像座雕塑,别说是一个字,就是半个音节他也没法吐出来。
赛伦斯耐心地等待了他足足五分钟。
可即便如此,亚瑟依旧开不了口,到了最后只得结结巴巴问:“……他的病……非要知道……这个不可吗?”
听到这句话,赛伦斯少有地叹了口气,她一向是不太表现个人情感的,但这一次似乎多少有些失望,只是无奈地道:“王耀也不愿说。”
亚瑟心下的大石落了地,想:“就是嘛!这种事王耀当然也不可能说出口!”
赛伦斯道:“既然这样,我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不过亚瑟,你可以不说,但有一点必须答应。”
亚瑟:“请说。”
赛伦斯神色比原先更加郑重,说道:“你要发誓,在王耀病完全康复之前决不允许再做‘那件事’。”
亚瑟一时呆住了,这话的意思……难道赛伦斯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吗?
他颤声道;“我发誓!”
赛伦斯见他答应很是坚定,点了点头道:“我们上楼吧。”
“赛伦斯部卝长!”亚瑟喊住了她。赛伦斯转过身来,静静看着亚瑟。良久,然亚瑟终究难以问出那句‘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的话,他僵硬地笑了笑,只是道:“走吧。”
两人并排走着,赛伦斯目视前方,对亚瑟说道:“亚瑟,无论怎样,无论质问你怀疑你卝的卝人是谁,你都要像今天一样,什么都不要说。”
亚瑟很是吃惊。
赛伦斯又道:“尤其是在那个人面前。”
亚瑟觉得,赛伦斯恐怕知道自己与王耀发生了什么。他一下子慌张起来,赛伦斯为什么会知道呢?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的?是否又还有她以外的人知晓?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人’难道是伊万吗?难道伊万已经知道了!?
亚瑟紧张得浑身颤抖,如果伊万已经知道,那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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