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庄园两边的玫瑰开得争奇斗艳,具是娇艳欲滴,宽阔笔直的长道两旁更是摆满了大盆的玫瑰,花香扑鼻,亚瑟真是好久没来了,一路去向城堡正门走去,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此时光头菲奈斯两手交叉相握,已是等候在正门口,肌肤般颜色的城堡在他身后高高耸立,像一位仪态万千的夫人摇着扇子陪伴在他身后,与他一同迎接亚瑟。
曾几何时,亚瑟便是每天都被如此迎接,再见此景,不禁心中酸楚。
他笑着与光头菲奈斯行了贴面礼,与他相拥几秒。这位管家自亚瑟认识弗朗西斯以来就一直本家宅邸工作,是玫瑰庄园的老人了,但圆圆的脑袋和眼睛让他看起来很是小相,外加性格也随了弗朗西斯,说话有时候不着边际,看着比实际年轻许多。亚瑟经常来玫瑰庄园的那几年,这位小光头也待他十分友好,就是与弗朗西斯吵架了,他也会帮着说话,从没有从中作梗惹是生非的,是以亚瑟对他印象不错。
只这亚瑟始终放不下的是菲奈斯的笑,虽然他一直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这位光头管家的笑是掩饰,掩饰他心中那些许许多多的不该公开的勾当,是以他对菲奈斯管家的笑自来感觉不安。
光头菲奈斯:“好孩子,你这段时间都上哪儿去了!”
亚瑟无言以对,只是舔卝了舔嘴唇笑道:“您还是那么年轻开朗,菲奈斯先生。”
“哦,在这样一座充满爱的庄园里干活自然是红光满面了,您说是不是?”光头菲奈斯笑着将亚瑟引进宅邸,送向会客室,“公爵他去参加党会了,还有十五分钟马上就回来,您先在这里坐一坐,等一等。”
亚瑟:“他还不知道我来了吧?”
光头菲奈斯抖擞了脖子,撇嘴道:“我没告诉他,他能知道就怪了。”
亚瑟点头:“嗯,别告诉他。”心想看来这次放我进来的决定是菲奈斯自己做的决定。
光头菲奈斯嬉皮笑脸,“怎么,你怕他不愿见你?”这管家自弗朗西斯儿时便陪伴在他身边,弗朗西斯与亚瑟交往时候,更是他忙前忙后一刻不停,这两人之间什么机密的事能不知道?亚瑟敢肯定,除了分手那天的情形,其余的事这位光头管家什么都知道!
亚瑟垂下眼皮子淡然一笑,“算是吧,我这次来找他也不算什么好事。”
光头菲奈斯全身上下一阵抖擞,故意的,“我可不这么看,小亚瑟。你要相信公爵,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
亚瑟笑着点头。
光头菲奈斯凑近亚瑟,握了握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道:“你介意告诉我你们当初是怎么了吗?”
亚瑟:“他没跟你说吗?”
光头菲奈斯看向天花板回忆起来,“那天公爵淋得像是只落汤鸡,走路也像只白鸭子,摇摇摆摆上了车,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你。”又回想了一会儿说道:“不不,他之后就老是提起你了,总是问我你的情况,我就去打听……哎呀,他又不让我透露出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么黏黏糊糊的,这可一点都不像他。你知道的,他总是大方地表达爱意。”
亚瑟轻笑道:“那当然是因为已没有所谓的‘爱意’,自然也就没法‘大方表白出来’。”
光头菲奈斯听出亚瑟话中的酸涩,盯着亚瑟沉默片刻,突然起身给了亚瑟一个紧紧的拥抱,拍着他的后背,一遍又是一遍。
“爱情是没有办法用任何东西衡量的,亚瑟。”他道。
此话没头没尾,亚瑟听了是牛头不对马嘴,不明所以。
紧接着菲奈斯又做出一字手势,嘱咐道:“你要是不爱他,扭头走就是;他要是不爱你,也该扭头走。爱是好聚好散不是么?我知道你做到了,但是——”说道此处却是说不下去,叹了口气踱向别处。
他说的这些话,亚瑟一样也没有听明白。
光头菲奈斯敞开胸怀,眉眼间盈盈而笑,“总之,这里永远欢迎你!”
亚瑟心中一阵悸动,想到与这里已是三年不曾联系,到了今日还能有如此待遇,心中热浪翻滚,眼角渗出泪水。
他用手擦了一擦,裂嘴笑道:“谢谢。”
菲奈斯很快让人给亚瑟准备了餐点,笑着说是多出来的下午茶,让亚瑟别客气,顺便自己也吃了几口,显然是证明此物决然无毒,而后只请亚瑟稍带,自己先离开了。
这点时间,亚瑟也正好借此机会想一想怎么与弗朗西斯说道,说实话,他现在心都在打颤。这倒不是说他有多害怕弗朗西斯,只是以前的关系确实尴尬了些。他也做好了弗朗西斯不会同意的心理准备,毕竟当时确是执意放弃了格瑞特皇家大学。
但他并没有想分手!
是弗朗西斯,他将两者强行捆绑在了一起。
即便是分手后,亚瑟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此愧疚,总想着当初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也或许是自己过于执拗了。但如今想来,他不再怀疑弗朗西斯当初接近自己多半是为了十三徽。这令他感到难过,但现在的他已经能学着接受这个现实。
或许,他想或许弗朗西斯是有那么一点点对自己的真情实感的,只不过到今天,他在这点上还是有那么点渴望。
半个小时后,门外传来车声。菲奈斯找人通禀了亚瑟说是弗朗西斯已经回来,请他稍待歇息,这便准备可以见面了。
亚瑟整一整领口,拉一拉衣袖,坐得笔直,闭上眼睛静候召唤。想起自己与他分别已有三年,期间连只言片语也无,此番再见,还不知怎样尴尬。他将自己想说的事,家中的同花俱卝乐卝部的除名情况在脑中过了一遍。
菲奈斯走了进来,“柯克兰少爷,我们老爷有请~”
亚瑟的心越跳越快,不禁问道:“他……愿意见我?”
菲奈斯笑道:“哈哈,您真会说笑,公爵要不愿意,我还能来请您去吗?”
亚瑟自然是知道这理,只他在想,弗朗西斯在听见自己到来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请带路。”他起身随菲奈斯移步,边走边问:“他知道我来后没有说什么吗,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来找他?”
菲奈斯噘噘嘴,耸耸肩,“我们公爵可神通广大了,这世上能有他不知道的事?”
亚瑟:“哦,那他是知道我为什么事来的了?”他想着自己也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他们有一人问他,本身也是奇怪。要说弗朗西斯真什么都能知道,那他是不信的。
菲奈斯却是不多话,只说:“我们可不是宅子里的主人,他没有问,想必等你亲口告诉他吧。”
说来说去,两人已到书房门口。
按常例的规矩,一般见客都在会客室,熟人则习惯于在餐厅。书房一般是谈公事的地方,安排在这里的见面多半比较正式。亚瑟以前来玫瑰庄园都是直接去的弗朗西斯的卧房,又或者说这一片偌大的玫瑰庄园,除了老爷祖上的一些地方,他是哪里都可以去,没有限制。
弗朗西斯既约他在书房,就是要与他公事公办了。
如今看来,光景已是大不相同了。
亚瑟心下冷笑一声,心想这难道有什么不好吗?他也是来与弗朗西斯谈正事的。
只不过,或许,可能,也为那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亚瑟推开门走进书房,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声一声又一声地回荡在房间内。
他对这间书房有印象,他还与弗朗西斯在此留下过一些当初很美好,现在想来也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他记得这间书房是间套房,外面做客厅,西首三扇门里都放着大量的藏书,北面的那扇门后才是弗朗西斯平时看书之地,弗朗西斯多在那里。
但这一次,亚瑟却见西面三扇门前多了一只很是突兀的白色浴缸。只见浴缸中躺着一人,赤身裸卝体,确是在泡澡。他翘着脚,哼着歌,一头及肩的金色短发湿漉漉沾着水珠贴在脸庞,性卝感又优雅,正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在书房里泡澡!?好吧,这很有弗朗西斯的风格。
见亚瑟走进来,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从水里捞起他健美的手臂,满面春风地对亚瑟招手,打过招呼,“你来啦,我可爱的小亚瑟~”
亚瑟不禁打个寒颤,这声调与当年当真是一模一样!
尴尬、局促、彷徨夹杂着一股被勾起的回忆的甜蜜和眷恋,在亚瑟心中蔓延,在两人之间滋生。
在这样的气氛之中,弗朗西斯也无法接上第二句话,两人对视良久,都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你来了。”弗朗西斯不料亚瑟竟会不应他话,只得回到平淡语气。
他霍地从鱼缸中站起,赤身裸卝体,优雅地从水里而出,浑身湿漉漉地,大方、自信、又毫无顾忌。
若是在以前,亚瑟一定与他又是斗嘴又是动手,总之,非得骂到高兴为止,而如今,他安安静静卝坐在一边,看着弗朗西斯的裸卝体如同看一盘令人毫无食欲的菜,眼皮子眨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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