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伊万!”提诺震惊地看着他,“不,这不可能。伊万可是布拉金斯基,整个东区最有权势的家族的继承者,这些人是有多丧心病狂,居然想要陷害他?他们难道都活得不耐烦了吗!”
亚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目标不是他而是我们的话,为什么锦绣江南到现在只被抓了一个王耀呢?”
提诺:“抓王老板一个还不够吗?他是我们锦的核心!再说他们也动手去查封友谊店了不是吗?研究院……研究院到底有没有事,我们现在也还不确定,不是么?”
亚瑟紧卝咬着嘴唇,皱眉不语。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深沉过。提诺的话并不能说服他让他安心,恰恰相反,反而更令其担忧。
他平静地说出一句话:“提诺,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能在布拉金斯基的地盘上突然引起这么肆无忌惮的骚卝乱呢?你真的觉得布拉金斯基,伊万也好,奥尔洛夫也好,彼得也好,都是一群傻卝子么?”
提诺呆滞着一双大眼睛,嘴微张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大卫.加西亚首先站了起来,他早已安耐不住了。
“我说亚瑟,不要在这里东猜西猜,怀疑这怀疑那的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心做好赛伦斯吩咐让我们做的事!你这样只会让我们迷茫,而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我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离开两人,去过道中透气。
亚瑟与提诺坐在位置上,沉默着。
亚瑟并未因大卫的反对停止思考,相反,他觉得必须想清楚才有助于接下来的行动。他们的座位就在车厢头上,加之坐的商卝务座,周围别无他人,是以亚瑟说什么,大卫依旧还是能听见。
亚瑟道:“现在是锦绣江南最难最乱的时候,那么复杂的局面,走错一步都可能葬送所有,我怎么能不想清楚?”说着轻轻抚摸手上的表,“他既给了我这块表,我就必须想这么多。”
大卫没有反驳,只是抽着烟看着窗外。
亚瑟道:“如果我们能安全抵达新宾的话,那我认为我们的敌人并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但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会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呢?难道就不怕我们反扑吗?”
提诺:“我们有能力反扑!”
亚瑟:“对,连你也这么认为,对吧?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认为?他们肯定这么想过。”
提诺:“既然想过,那为什么——”
亚瑟:“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只能这么想。”两眼灼灼,“所以我才一直在说,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是我们。”
大卫道:“‘他们’是谁?”
亚瑟:“西军,或者……”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那个词会惹大卫反感,便没有说出来。
大卫果然道:“都说不出敌人的身份,谈什么他们的目标!”掐掉一根烟头,又开始抽第二根。
“哼!”亚瑟终究是压不住这股火气,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看敌人如果当真是将军,你是不是就会把你的枪口对准伊万了?”
大卫丢了烟,直掏出手卝枪对准了亚瑟。
提诺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说话干净点!”大卫道。
亚瑟本不是个脾气好的,绅士只是外衣,真要把他热火了,什么强盗行为他也都做得出,大卫这话算是对了他的味儿了。或许是已经杀过了人的原因,现在的他胆子大了一圈,就是别人拿枪顶着他的头也是无所畏惧。
“你才说话不干净!”亚瑟顶了上去,“你不要忘了自己属于哪里!我才不管你心里的偶像是谁呢!你最好收起自己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爱,把心思全都用在保护伊万身上。如果伊万有什么三长两短而你却端不起你手里的枪,射不出枪里的子弹,到那时候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这没屁卝眼的猴子!”大卫怒极狮吼,“我大卫.加西亚绝无可能那样,更不可能被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杀了!”两眼圆睁,怒目瞪向亚瑟。
提诺在一旁被吓得都要喘大气了,硬着头皮上前劝阻二人,“不……不要吵了,这种时候我们自己还在闹别扭,太可笑了!”
亚瑟和大卫分了开,各自气哄哄。
好在两人还都是明事理的,否则就这两人的本性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没有下全程搜捕令,还让你我坐在这车上平安回去新宾,你是瞎了么!”大卫气不过说道。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彼得,这话也是在反驳亚瑟对彼得的怀疑。
亚瑟却是寸步不让,“那只能说明他在观望!拜托,我也没说一定就是他,但他如果真当伊万是亲人,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赛伦斯也不用我们大老远地跑去救他了,两场大火,他手里什么人没有,怎么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派去?”
大卫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该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好。”
“你也知道。”亚瑟的声音也低下来,他感受到了大卫的难过。
大卫:“但他们不至于糟糕到那个地步。”
亚瑟:“哪个地步?”
大卫痛苦地看着他,摇着头,“你说呢?你不是一直在怀疑吗?火不是玩具,会烧死人的!”
亚瑟苦笑道:“你其实知道我在说什么,大卫。”
大卫上前一步认真、诚恳地看着亚瑟,眼角晶莹闪烁,“他们是亲人,不可能做到那个地步,不可能……不可能想杀了他。”
亚瑟倒吊着浓眉,再一次苦笑,“你终于敢把这个字说出来了。”
大卫依旧道:“你不能这么怀疑他。”
亚瑟知道,大卫在进入锦绣江南前便是东军第二军的将官,听闻他胸前的军功章还是彼得亲自颁发的,而彼得在军中声誉极好,没有人不爱戴他。不过亚瑟虽然知道如此,但今日真正见到了大卫的反应还是感到吃惊,他没有想到一个离了队那么久的退役军人会如此维护彼得,即便在这么小的一件争论上也是。
“什……什么?你们说什么?将军想杀……伊万大公子?”一直在劝架的提诺瞪了一双大眼惊讶地看着两人,“你们……你们原来一直在争论这个吗?彼得要杀伊万!?”
好吧,亚瑟没想到提诺到现在才听明白。
他道:“我没有说他要杀他,只是说现在这种乱局很可能有他的一份。”
提诺:“可是火不是玩具,会烧死人的,不是吗?这不就是在说他有杀伊万的心吗?或者他根本没顾及伊万的死活?”
亚瑟想说这的确是一种可能,但提诺显然已被这个推断震惊了。
“不,不可能!”提诺道:“光卝天卝化卝日之下,在东部首府,在东军大本营,居然想杀东部真正的核心领袖布拉金斯基家族的十三徽继承人?无论敌人是谁,是西边的家伙还是彼得,这种做法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亚瑟!”他紧紧擒住亚瑟的双肩,“如果是西军这么干,他们就要承担挑起格瑞特有史以来第一场内战的后果,你觉得可能吗?而如果凶手是将军,那他是想永远被钉在杀子的耻辱柱上永世被世人唾弃吗?你也觉得可能吗?”
亚瑟:“……”他想说自己已经嗅到了一丝大动荡的气息,但看着如此善良的提诺,又无法开这个口。
他看向窗外,闻到那里飘来一股硝烟之气。他猛捂住鼻子,呛了几声,心下一阵跳动。
他突然想起了阿尔和父母,想起阿尔与自己分道扬镳时的背影和他标志性的笑声,那串笑声里只有无尽的胜利者的骄傲,而全然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有几分黑白;他的父母,也从不在意他们的出尔反尔,其实现在看来他们的话只不过都是在为他们最终的那个目的服务而已,哪怕出尔反尔也无所谓。
还有弗朗西斯,他与他长达将近要十年的感情到头来居然只是利益而已。
亚瑟翡翠的眼睛黯淡无光,他道:“我也希望这一切都不可能,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判断当前的局势是不是到了战争的临界点,唯有祈求我现在的推断都是狗屎屁话,祈求伊万平安!”
清晨的微光随着车速花斑似地映照在两人脸上、身上,照得两人暖了些,也不约而同地照亮了两人眼角的晶莹,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浓浓的哀愁。
半小时后,列车就要抵达新吉尔宾特。
为了能迅速应对局面,亚瑟提议大家赶紧查一下当天的新闻。这一查却发现哪里都没有相关报道。提诺都傻笑起来,“什么情况,这事到底是发生还是没有发生?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你在梦里了。”大卫拧眉不语,神色比与亚瑟吵架时还要沉重。
亚瑟无奈、好笑地抓着自己的金发,那里已经快要被他抓成了鸡窝。
“这真是疯了。”他笑起来,看向大卫,“如果这一切真的都发生了,东区还有谁能压下不报这么大新闻?”
大卫只苦闷地一个劲抽烟。
广播里开始播报列车即将抵达终点站的消息,天边的光也照亮了整个车厢。
亚瑟整理了行头道:“准备下车了!”
他叹道:“我真希望如新闻播报的一样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宁愿我们空紧张一场!但如果不是……那将会是最糟糕的结果。”
“加西亚!你依照原定计划去咖啡屋,提诺和我直奔水青山。”他道,“现在还不确定伊万到底在哪一方。”
提诺:“最好他都不在这两个地方!”
亚瑟:“最好根本没有大火!”
他道:“总之,不管敌人是谁,不管他们这帮人想掀起什么风浪,都不能伤害伊万.布拉金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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