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梭罗一惊,“我?现在?”
波诺弗瓦公爵道:“对,你,现在。”
佩德罗.梭罗目光中具是震惊,他望了提姆一眼,自然也是得不到什么答案,随即僵硬地笑了一笑,“公爵,我很乐意遵从您的想法。”事实上他今天来此正也为了此刻,只是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他道:“但我还是想说,我的开拓者可是格瑞特的正规军,也是堂堂正正属于西军名下的队伍,这只队伍开出去就意味着东西军要彻底开战了。我知道你们与契尔年科关系不错,难道就不能让他先倒戈了再说吗?”
“我要申明,不是我不想参与,要果真不想参与,我不会来见德弗里。我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
老波诺弗瓦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现在契尔年科也联系不上了。”
佩德罗.梭罗:“啊?”
老波诺弗瓦道:“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照这种情况,我们不能排除他已经被囚禁和发现了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要自己出手。”
佩德罗.梭罗半晌说不出话来。
提姆在一旁悄声问他,他也无法回应。
老波诺弗瓦道:“既然你在提姆那里,那就帮我转告提姆,让他带着必要的人马上到玫瑰庄园来吧,一起商量事情快一些。”
佩德罗.梭罗道:“好。”将事情告诉了提姆。
提姆道:“我马上。”点了莱维斯和爱德华即刻下楼过去。
佩德罗.梭罗一面接着电话,一面跟在他们身后,上了提姆的车。
一路上,他还在与老波诺弗瓦沟通。
老波诺弗瓦:“彼得也算是个聪明人,他确实还是没那么好骗。”
提姆:“但我们用LM布置了十几年,为的就是让他不会与锦绣江南这帮人结盟,让他将他的猎卝枪对准锦绣江南而不是我们。现在看来,这个方法还是不好。”
此刻他已经加入了两人的群聊之中。
老波诺弗瓦道:“怎么能说这个方法不好呢?这个方法很好,如果不好,今天伊万就不会死。”
提姆:“那……”
老波诺弗瓦:“是锦绣江南,尤其是那个王耀,呵呵,在叔侄俩之间搞了个平衡术,的确抵消一些我们的作用吧。”说到此处听得出他对此是又恨又是鄙夷,又道:“说不定这东方人两边的床都上过。”
佩德罗.梭罗心下原想,“怎么又是王耀!”听得老波诺弗瓦说了后半句,小作吃惊,哈哈笑了两声。他性格开放,于这些倒也没那么‘死板’,正如老波诺弗瓦说到此也有这层意思。
其实老波诺弗瓦见过王耀,与自己的儿子一样,也为其的异域风情与美貌打动过。他如此说,除去对当下局势的不满以外,更是对‘尝过’王耀味道的布拉金斯基嫉妒而已。
提姆皱眉道:“你怎么还有心情笑,佩德罗!”其实他也想说几句老波诺弗瓦来着。
佩德罗.梭罗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道:“老公爵,你可要想好,我如果现在出了兵,即正式宣告东西进入战争状态了。这件事不是小事,您要不要与军部商量一下?毕竟我也需要上头的指令。”
老波诺弗瓦:“就是因为不想将此事正式挂到西军头上,我才找的你。我要你以私人的名义出兵。”
佩德罗.梭罗嘴角抽卝搐两下,差点从车子里跳下去,“老公爵,你对我可真好,你是想也把我给害死吗?!”
“佩德罗.梭罗~”老波诺弗瓦缓了语气道:“‘开拓者’部队的权限比其他队伍的要大,你难道还想懵我吗?你把队伍开到那边去兜一兜风有什么不好?我是要你给他们点压力,不是要你真去开火!就是要开火,也得等我儿子回来先!”
佩德罗.梭罗也不示弱,道:“老公爵,你们又打算怎么要求他们放了贵公子?弗朗西斯他去那里可不是去玩玩儿的!”
老波诺弗瓦:“我们当然不能以正式要求他们放人,只要他们不张扬,我也不打算用张扬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佩德罗.梭罗:“你要跟他们谈判?”
老波诺弗瓦道:“是。所以你们都赶紧过来,我要人跟我一起去。”
佩德罗.梭罗:“一起去找彼得?”
老波诺弗瓦高声自嘲两声,道:“那还能怎么办呢?难道我还该跟亚瑟那个混小子和他们渺小的柯克兰家去沟通?亚瑟.柯克兰,哼!就算是他抓了弗朗西斯,他也没本事和权力做什么!他只不过一颗棋子而已!”
佩德罗.梭罗听出来了,见着柯克兰敢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老波诺弗瓦的这口气更是难以下咽。
便听得老波诺弗瓦又道:“彼得,彼得.布拉金斯基,我给你多少好处,你竟就这样报答我,你这个疯狂的野蛮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脸跟我谈什么释放条件!”
佩德罗.啰嗦与提姆面面相觑,无奈耸了耸肩,小声说道:“如果彼得根本不知道弗朗西斯被抓呢?我觉得老公爵还是要消消气才行。”
提姆却道:“谁知道呢。”
佩德罗看了时间,“现在已经早上八点,这就出发?”
提姆:“没什么理由再等了,尤其是你的部队。”佩德罗.梭罗只好惨淡一笑,“要是一切失败了,我可是要赔偿的。”离开房间。
在蓝堡的捷尔纽克庄园里——
王耀正跟在彼得身旁,站在伊万母亲凯瑟琳.库尔兰的的卧室里,听她撕心裂肺地哭泣。
王耀低着头,悲恸沉默。他的一双眼睛依旧放着金光。
在他的操控下,彼得也是悲痛不已。
两人站在库尔兰身边,不作声响。
显然,王耀带着彼得亲自跨进了这座他从不愿意回的庄园,并亲自将伊万去世的消息传达给了凯瑟琳.库尔兰。
王耀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必须这么做。不到这座宅子里来,他无法操控彼得完成拯救组织的事,雪狼堡不仅太远,还都是彼得身边的人,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跟在彼得身边有多门怪异。但既然来了捷尔纽克庄园,那自然非见凯瑟琳.库尔兰不可,伊万都死了,难道还能瞒着她,心安理得地与她在一个屋檐下吗?
只是由彼得去说这件事,多少会有矛盾。
凯瑟琳对彼得本是憎恨已久,又见自己儿子的心腹跟在彼得身后,悲愤的怒火溢满胸腔,上前边给两人各一巴掌,还不过瘾,又用打了两人另外一边。
“你们怎么还有脸来这里,怎么还有胆说伊万!”指着彼得骂道:“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儿子!”有指着王耀道:“是你,你背叛了他!”
他冲过来,撞向彼得,抓卝住他衣领疯狂捶打,满脸的眼泪鼻水,全没了一个贵卝族母亲该有的姿态,她从彼得身上滑落,哭得精疲力竭,心也死了。
今天庄园里的清晨没了仆人们起早干活的勤快的脚步声,一切都如死寂一般,唯有凯瑟琳的哭声是这片空旷之地里唯一响亮的声音,凄怆,悲痛,将整座庄园都笼罩了住。
王耀的心也跟着她的哭声,再一次堕入万丈深渊。直到凯瑟琳哭得晕了过去,他才勉为其难,逼卝迫自己从这种悲痛中爬出来。
他与马戴斯托维奇吩咐好生照料夫人,又与彼得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征得彼得的同意,让管家马戴斯托维奇为自己单独准备了书房。
马戴斯托维奇,也始终无法接受伊万少爷就这么离去的消息,整个人震惊得差点儿失了声,想要回应王耀,却是发不出一个字来,直到王耀抱住了他,与他一同承受这份悲痛。
他在他耳边发狠说道:“伊万他不会白死!”
马戴斯托维奇呜哇一声大哭出来。
他拥抱着王耀,说道;“王耀先生,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你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少爷,我德米特里.马戴斯托维奇要杀了他,杀了他!!!”
“你听我说,马戴斯托维奇!”王耀拥着他的肩膀稳住他的身子,“现在对于布拉金斯基家族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艰难的时刻,虽然有彼得将军在主持全局,但这里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必须振作!”
他现在不能失去马戴斯托维奇,这甚至是他将彼得带来庄园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道:“你要记住,彼得,他不一定与我们想的一样。”
他想,话点到此处就已足够,再说下去,只怕会落得个关键时刻离间叔侄的罪名,马戴斯托维奇不是个小人,也不会喜欢他这么做。所以现在更不是告诉他真相的合适时期。
幸好马戴斯托维奇有所领悟,他睁大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不住点头,“是的,是的,现在……现在就我和夫人还有您,先生!”
王耀心下实在是宽慰,他紧紧抱了他。
他道:“现在,你就听我说的去做,不要多问。西边的人很可能乘着伊万的死对我们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所以你的速度要快,有任何疑问都等伊万下葬了之后再说。”
马戴斯托维奇点头道:“我知道了!”
又道:“另外,一定要帮我看着彼得,注意他的一些举动,比如可能想中途出去之类。如果我不在他身边时,你见他想要去什么地方,一定要禀告我。”
听见这条命令,马戴斯托维奇很是疑惑,他虽然理解彼得并不值得信任,但比起王耀来,那毕竟是一家人。现在的他还根本想不到彼得就是杀死伊万的帮凶。
王耀准备再一次点拨他道:“你不会相信这种时候的彼得会放弃伊万现有的全部财产的,他能来此,是我将他骗来的此地,如果他回去了雪狼堡,那我们可就控不住他了。”
马戴斯托维奇立时点头。
与马戴斯托维奇交代完后,王耀要了伊万书房的进入权限。而此时的彼得正独自一人在卧室里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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