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冶鸷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灰色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他饶有兴致的在沙发椅上坐下,玩味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霄鹤,打量着他现在凌乱的表情。
霄鹤身心俱疲,西冶鸷冷不丁的声音又道,“休息好了就起来穿衣服收拾东西跟我走。”
霄鹤像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瞪着西冶鸷,不是自己不想起,是下半身好像失去知觉一般,西冶鸷眼里,此刻的霄鹤就像一直被惹急了的兔子,他抽完烟,直接摁灭在手掌心,然后随手丢在地板上,穿上上衣,“如果你不想走,也可以,明天我让人把这栋公寓烧了,等你下班回来,就无处可去了。”
霄鹤知道西冶鸷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吓唬自己,他的手段,和心思,远远不是正常人的思维逻辑,他也不屑于恐吓,因为这些事,他做的并不少。
······
小车快开鹿城的时候,江啟朝突然接了个电话,是局里的老安打来的,宋岂暮微微侧头看着江啟朝的表情,只听见他“嗯”了两声,然后说道马上过去。
宋岂暮问道,“怎么了?”
江啟朝挂断电话,单手握着方向盘点了一根烟,下了高速收费站,“又有人死了,局里让我去一趟。”
宋岂暮,“没想到这么忙。”
江啟朝,“跟老姐的案子有关,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过去一趟。”
宋岂暮没应声,沉默的点了点头,旋即靠在座椅上,看着逼近的夜色,总觉得有什么阴影笼罩在周围。
·····
江啟朝简单嘱咐几句后就快步走了,江溯一早就把姜魇送回了学校,家里也打扫了一番。
宋岂暮看着装修简约大气的房间陈设,心中不免觉得不愧是江啟朝的风格,但也只有他知道,江啟朝发起疯来有多幼稚和搞笑,上学的时候江啟朝拿过全校批评的警告,现在完全找不到之前的影子。
·····
局里一队二队的人都在,江啟朝越过众人,去坐下,来的很急,也来不及换衣服。
“人到齐了,小孟把当时情况再说一遍。”安局。
孟子珏从办公椅上起身,“死者叫秦小娜,二十四岁,在满娱红楼做服务员,不确定是否为性工作者,距离上一起案子,不到一个星期,且死者死因与江小姐的死因基本一致,不过目前不确定秦小娜是否有吸毒史。”
孟子珏说到江小姐三个字时,下意识看向江啟朝,江啟朝坐在角落,点燃了一根烟,投影的光打在他脸上,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沈滁,“明天查封令就下来了,已经是第二条人命了,不管是谁红楼这下都必须停业接受调查。”
安局沉默的点点头。
江啟朝按熄了烟蒂,“我也去。”
他像是预料到安章要说的话,“现在死了第二个人,不姓江,很合规矩。”
孟子珏和沈滁凝重的对视一眼,再没人讲话。
等江啟朝回家已经将近凌晨,看起来宋岂暮已经睡了,但门口那盏门廊灯亮着,江啟朝下意识浅笑了一下,又看见冰箱上的便利贴,是宋岂暮的字迹,隽永干净:买了点水果和蛋糕,饿了就吃。
江啟朝撕下来顺手塞进了口袋里,去冲了个澡,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他怕吵醒宋岂暮,没开灯,宋岂暮没拉窗帘也盖被子,趴着睡着了,江啟朝看着熟睡的宋岂暮,靠在门框上抱着手看了半天,想起上学的时候,宋岂暮总是来自己家,两个人形影不离就像连体婴,但每次陈橙喝得烂醉,派出所的民警给宋岂暮打电话要他去接人的时候,江啟朝都陪着他,陈橙喝醉不挑时间,不管宋岂暮在做什么,考试或者是篮球比赛,但宋岂暮每次去接陈橙都好像没有情绪,既不伤心也不愤怒,只是漠然的,淡淡的,只有江啟朝知道,他只是自尊心强,害怕别人看出来他觉得丢脸。
··········
江啟朝的闹钟一般都是早上七点,宋岂暮七八点也差不多醒了,两个人的作息时间相差不大。
宋岂暮看见江啟朝的工作制服,随口问了句,“案子棘手吗?”
江啟朝一边系领带一边说,“死了人能调查抓到凶手就不棘手,棘手的就怕还没开始调查,凶手就自己出来了。”
宋岂暮也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对了,我今天回趟沪城,把那边的公寓退租然后把东西都搬回鹿城,还要跟那边的律所交接一下。”
江啟朝点头,“楼下有家早餐店,一起去吃点,吃完送你去机场。”
宋岂暮正摸自己的衣服,突然想起来昨天洗了,江啟朝默契的滑开衣柜门,给他丢了一件自己的T恤,宋岂暮接过,毫不犹豫的套了上去,“你忙着吧,吃完我自己打车去,楣惜姐的事要紧,这事儿没结果我心里也不舒服。”
江啟朝看了一眼他的眼镜,没反驳他。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进电梯前,宋岂暮收到一条短信,顾念说明晚六点要请他们两个人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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