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庄

虽然小叶比较话痨但是好在开车技术不错,池厌没有尴尬太久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赛马场的门口。

专业的指导人员带他去换上了骑马的护具,出来后靳嘉尘已经坐在马上等他了。

赛马场周围都是树木加上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所以这里的气温并没有那么高。

靳嘉尘面朝着他,阳光从背后洒过来整个人都有一种令人膜拜的高大。

池厌抬手遮了一下刺眼的光,恍惚间唤起了埋藏已久的记忆。

他从前是来过赛马场的,那是来自于池晏的恶趣味与劣根性。

自从池家真正的少爷回来后池厌便开始住校,他不想在家里惹人厌烦。

但是即使他每周才回家一次也依然让池晏非常不满,小时候的池厌不懂这背后的一切,他总是祈求自己能被林雅静和池晏接纳。

有一次周末管家安排带池晏和池晏的朋友去赛马场,池晏破天荒地喊上了他。

池厌天真的以为那是他和对方关系的转折点。

谁知池晏对他的厌恶达到了顶点,他不仅没有机会亲自上马体验,整整一天他都被池晏喊来的那些朋友孤立。

这还不是最糟的,快要到回家的时间时池厌被喊过去。

他以为这些人终于原谅了自己愿意跟自己交流了,结果确是几匹发疯失控的马朝他飞奔过来,他逃都来不及逃,最后关键时刻还是管家把他从马蹄下救出来的。

他住了两个月的医院。

从那之后他就对马这种生物非常恐惧。

为了避免这次创伤一次次的侵害他的心灵,他的大脑早就选择忘却来抵抗。

但是当他今天再次来到赛马场时,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打开了。

他的恐惧也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池厌走过去的时候靳嘉尘正好骑着马走到他面前。

他难以控制地后退几步。

靳嘉尘对于池厌的小动作没有过分理解,以为池厌只是单纯地害怕高大的东西。

旁边的工作人员牵过来一匹色泽纯正的弗里斯兰马,池厌微不可见地蹙眉凝目。

工作人员微笑着说:“您可以摸一摸它,它很通人性也亲人,不用怕。”

池厌没有动作,如果可以,他宁愿站在场外。

工作人员也以为他只是害怕又鼓励道:“这是最温柔驯良的种类,它不会伤害您的,大胆一些。”

池厌还是迟迟没动手。

饶是再粗心大意的人也能看出来池厌的反常,靳嘉尘从马上下来走到池厌身边。

“很害怕?怎么不早说?不玩这个了。”靳嘉尘很照顾乖学生的心情。

池厌这三万块钱拿的着实不安心,他摇摇头鼓起勇气抬起手摸了摸这匹马。

靳嘉尘没多说,他很有耐心地等池厌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池厌说:“我可以,只不过我还不会骑马。”

赛马场确实是他的心理阴影,可是不应该永远是他的心理阴影。

错不在他。

他不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工作人员十分有眼力劲立马上前说道:“我们会指导您安全骑行的,您可以放心。”

靳嘉尘摆了摆手。

工作人员离开了。

靳嘉尘拍了拍池厌的肩膀说:“我教你。”

第一次来赛马场时他期盼了一天,祈祷着池晏能邀请他一起玩,但是到头来却差点把命搭进去。

而他期待了许久的娱乐活动是一个陌生人教的。

池厌不免觉得讽刺。

靳嘉尘握住缰绳递到池厌的左手中,“握好,然后左脚踩上马镫,右手扶着马的颈部用力跨过去。”

这匹黑珍珠性格比工作人员口中的更温顺,池厌上去的时候马只是因为力的原因稍微晃了一下,池厌有些紧张抓紧了靳嘉尘的肩膀。

“别怕。”靳嘉尘渐渐松开了扶着马颈部的手。

“它没有生气吧?”池厌很担心马匹会突然失控。

靳嘉尘摸了摸马的脖子说:“没有,正常的骑行是不会惹怒马匹的。”

池厌攥着缰绳的手握的很紧,马匹往后退了两步。

他忽然紧张起来怕自己哪里做错惹得马匹发疯。

池厌脸上的小表情很惹人注意,靳嘉尘转移视线把眼神放在池厌的手上。

“放松一点,拉的太紧它会以为你在暗示它后退。”

池厌松了手上的力度然后虚心地看向靳嘉尘,“然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示意它前进了。”

靳嘉尘上了另一匹马给池厌做示范。

马往前走两步池厌就紧张地拉紧缰绳,黑珍珠察觉出了他的恐惧故意快速跑了两步。

池厌被吓得大惊失色。

靳嘉尘拦下黑珍珠从自己骑着的马上下来踩着马镫坐到了池厌身后。

两人颈部交错池厌感受到靳嘉尘的侧脸距离他非常近。

他忍不住侧眼看过去。

靳嘉尘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目淡然,池厌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丁点的不耐烦。

忽然他的手被一双更大更温热的手掌覆盖,池厌的视线转移过去,只看到了遍布的青筋。

“放松。”

靳嘉尘带着池厌坐在马上在马场里转了几圈。

池厌整个人几乎是被靳嘉尘环在怀里,耳侧也总是因为靳嘉尘低下的头呼出气体耳感到微微发烫。

他的耳尖很快就红了。

靳嘉尘没有注意,只是依旧在和池厌讲述骑马的事宜。

“你为什么这么恐惧?”靳嘉尘渐渐松开对于缰绳的控制尝试着把骑马的主体转移到池厌身上。

池厌说:“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您没有吗?靳先生。”

靳嘉尘思考片刻回道:“没有。”

池厌不理解,对于靳嘉尘他不理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比如好心借给他钱、带他来骑马又或者在高尔夫球场并不打球……

两人在赛马场呆到天色渐暗,最后的成果是池厌终于可以独自控制马的行走与停止。

估计是小叶前半程的工作做的不顺利,从赛马场开往茶餐厅的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司机沉默寡言工作做的非常令人满意。

池厌虽然一下午都在学骑马但是坐上车的时候并不觉得累。

不过和靳嘉尘独处的时刻过于精神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靳嘉尘总是很有压迫感,池厌坐在一旁有些拘束。

晚上吃饭的过程很顺利,靳嘉尘临时有工作,坐下没吃多久就离开了,小叶有始有终地把池厌送回了酒店。

池厌刚下车走进酒店大厅就看到了庄依娜。

庄依娜朝他招招手。

池厌快步走过去。

庄依娜把他带到小酒厅里。

小酒厅里人不多,调酒师站在吧台洗杯子。

池厌点了一杯没有酒精的果汁。

庄依娜的神色很是担忧。

“靳嘉尘带你去做什么了?”

池厌坦然地回答:“骑马。”

庄依娜还在等着池厌继续说,结果池厌一脸正经地看着庄依娜。

“没了?”庄依娜惊讶。

“嗯,从赛马场出来又去吃了饭。”池厌如实汇报。

“是他借你的钱?”庄依娜问。

池厌摇摇头,“不算是,应该说是他花钱买了我的一天。”

庄依娜拉着池厌前后看看,没受伤。

“欸,下次你缺钱跟我说,别找这种人借,你这次是幸运,这些有钱人一个比一个狠,万一遇见一个变态的你就遭殃了。”

庄依娜说的苦口婆心。

池厌当然知道这些,但是靳嘉尘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所以他选择相信。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他宁愿去贷款也不会借对方的钱。

但是庄依娜对他这么好他也为对方担忧。

“你和闫总?”

庄依娜叹了口气,“在娱乐圈混总要找个靠山的,他现在对我还有新鲜感,我也只能尽量抓住他的心多套点资源,以后就难说了。算了,能挣一点算一点。”

他和靳嘉尘的联姻委屈的不止他一个,谁会愿意和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联姻呢?靳嘉尘不是照样要委屈自己?

有钱人都身不由己别说他们这种没有身世和资本的了。

池厌不会安慰人。

他没说什么更没有评价这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庄依娜问:“你知不知道靳家有多强大?”

“啊?” 池厌搞不明白,他没必要知道这个。

看池厌不知道庄依娜带着对方出门打了车。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次录制综艺的地方并不偏远,虽然距离市区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距离整个城市的富人区却并不远。

车子行驶了只有十几分钟,池厌刚刚吃过饭这时候有些困倦。

但是庄依娜的表情很严肃,要不是刚刚在小酒厅里还对他好言相劝那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可能得罪了对方。

车子停止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房子门口。

门口写着四个大字——雅慈山庄。

池厌没有邀请码,庄依娜拿着闫明远的卡才带着他进去。

这个地方从外观看和豪华酒店无异,大厅里有一支乐团在表演。

庄依娜说:“别小看这些演出的,都是名牌学校毕业的,来这儿得从服务员做起,等哪一天熬出头了才能坐在这里表演节目。当然,表演节目可比当服务员挣钱的多。”

池厌听完若有所思。

挣的钱多。

是个不错的工作。

专职人员带领着他们走过一个长廊然后拐了不知道几个弯然后又穿过一片绿廊才到达另一个装饰繁复的楼宇面前。

这个楼宇门口依旧挂着那四个字。

雅慈山庄。

听上去像是一个充满慈爱的高雅住所。

门口的服务员推开门带两人进去。

通过一段金雕玉璧的走廊就到了一个极大的房间中。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多人坐在观众席上。

只有一束光聚集在中间圆形的舞台上,很暗。

不等池厌坐到离门最近的座位上中间舞台上的灯光忽然灭了。

庄依娜的表情并不好,比起刚刚更严肃了。

池厌刚坐下台下就掌声轰鸣。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台上的灯光与音乐随着表演的进行而不断变换,池厌此刻理解了庄依娜在小酒厅里说的那句“万一你遇见一个变态”,而这里全部都是。

可能性太大了。

雅慈山庄的表演让正常人反胃,池厌也不例外。

表演仅仅开始不过六分钟,池厌捂着胸口走出去。

庄依娜也跟着出来。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劝你了吧?”

池厌深呼吸才把恶心反胃的感觉压下去。

“有钱人里有不少这样有变态口味的,你知道雅慈山庄是谁的产业吗?”

池厌不是有钱人自然不了解。

“不知道。”

庄依娜提醒道:“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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