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徒家他们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殿下……”宇文清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
“殿下此次主要是调查当年端妃的死，是吗？”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十分肯定。
“将军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这位是……”宇文清看向云拿月，他第一次看见云拿月。
“帮助孤找线索的人，不用担心。”
三人从司徒家出来，“我饿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霍长恭。
“……”霍长恭挑挑眉，叹了一声，随后看向宇文清，“走吧，孤做主，去一品酒吃饭。”
结果三个人刚走到一品酒，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佝偻的身体，苍白的头发。
一双灰白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他们，似乎就是在等着他们。
看见他们走来了，一双枯瘦的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殿下，请坐。”
眼前的人正是贾叔。
“贾叔好久不见。”霍长恭笑了笑，“孤还准备去找你，倒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
“老夫也算到了殿下迟早会来找老夫，所以不用殿下来，老夫自己来了。”说完，看向宇文清：“宇文将军午好。”
“既然贾叔知道孤要来，那想必是知道孤为何而来吧。”
“先吃饭，吃着说着。”
说话的功夫，小二就已经把菜上齐了。
“殿下不相信我说的，不过是觉得我隐瞒了太多，所以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但是老夫确实是没有一句话是假话。”
说完，老者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霍长恭，“想必殿下在来村子之前，就已经去过宝山寺了吧。”
除了埋头干饭的云拿月，剩下两个人都看向了贾叔，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在很多年以前，大陆没有统一的时候，宝山寺就是一座行刑场，其中战乱也是一部分原因。后来大庆国建立，国师算出来宝山寺人杰地灵，但是亡魂太多。而当时的我也因为赶尸能力高超，接到了家族的指令，将宝山寺的尸体全部赶走。”
贾叔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是一段陈年往事。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宫中有人与宝山寺联系紧密，但是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赶尸人，又能知道些什么？”
“再后来，因为并没有出什么事，我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贾叔看向霍长恭，“端妃死了，我当时感觉这和赶尸的事情有些联系。因为在端妃出殡的时候，我看见了，在端妃的灵柩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
这下，就连干饭的云拿月都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
“赶尸人常年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能看见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很正常。可是端妃那个标志，”老人幽幽地叹了一声，“那个时候我害怕，问了家中的老人，才知道端妃是被人害死的，不让我过多接触这件事，也是那个时候，我离开了家族，不再做一个赶尸人。”
“黑色的东西？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那东西被一股黑色的烟笼罩着，饶是我们，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是这种东西吗？”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在手上。
这个东西是菱形的，在他手上闪烁着一股诡异的光。
四周的人好像没有看见这个东西一样，就好像这里是被隔绝开的，只有他们能看见。
看见这个东西，贾叔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你，你，你……你到底是何人？”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是不是这个东西？”
“是，是这个……但是看起来没有这个纯正，那个比较粗糙……”
“那就对了，一个不成气候的亡灵法师……”云拿月冷哼一声，语气是一种对于对方的傲慢：“甚至连亡灵法师都不是，只能说投机取巧的废物罢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亡灵晶核，一种只有死了几百年的亡灵才会出现的东西，如果时间不够，出来的晶核就是一个烂品，只有拥有强大亡灵晶核的人，才有机会打开亡灵大门，召唤亡灵大军。”
“亡灵大军……”在场的三个人瞳孔猛地震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们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理应不出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既然有了，就要毁掉，没有魔法元素涵养的亡灵晶核就是一个吃人的东西。时间长了，那就是整个大陆的毁灭。”
“你也是赶尸人？”贾叔不可置信地问道，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轻的赶尸人。
每一个出名的赶尸人都是从他的家族出来的，这么年轻，如果是赶尸人，他不可能没有听过。
“赶尸人？”云拿月重复了一遍，“我可不是赶尸人，不过对于这些东西略有研究罢了。端妃的死亡不仅仅是一个开始，既然已经成核了，那就说明之前还有失败品。啊，真是和那群炼金术士一样讨厌的家伙。”话说到后面，少年的语气已经是控制不住的厌恶。
贾叔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大门处有人走进来了，立马闭上了嘴。从身上别的腰牌来看，应该是宫里的人。
坐在大厅的人基本上都是平民，也不认得什么腰牌，只是看着这些人穿着上等，眼神都已经偷偷地往这边看，想要看看是不是有贵人。
那些人四下里环顾了一周，看见了他们，连忙走了过来。
“大人，少爷有事相请，”说完，还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少年，意味不明：“还有这位大人。”
闻言，霍长恭转过头，看向宇文清，“还要麻烦将军送一下贾叔去首辅府，我去去就回。”
“交给我吧，你先去。”宇文清应承道。
*
跟着来人一起往皇宫走去，“皇上可说了有什么事吗？”
“并无，说是商议要事。”
“那他可有说找我作甚吗？”这才是云拿月百思不得其解的。
“也没有说，大人到了自然会知道的。”
没有得到回答的云拿月忍下了想要把他的灵魂抽出来的冲动。
他知道，如果男人不想让他去，完全可以直接拒绝，他选择了带自己去，那就是确实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来到皇宫。
和他曾经所在的大陆完全不一样，这里金碧辉煌，明晃晃的，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类似于狮子的东西。
等到了小皇帝的宫殿时，这才是让他最震惊的，整间屋子都没有房梁。
把他们送进来之后，侍卫就离开了。
听见脚步声，小皇帝转过头，朝他走过来，笑眯眯地：“云拿月，久闻其名啊。”
还没走到跟前呢，就被霍长恭高大的身躯在中间阻隔了，“陛下专程把他叫来，应当不是为了寒暄的吧。”
听到他的话，小皇帝无趣地撇撇嘴，坐回自己的龙椅，“皇兄这话就不对了，近些日子朕发现皇兄送给朕的折子是越来越多，这才多此一举叫来，看看到底是哪个美人，让皇兄如此沉迷。”
“陛下过不了多久就该亲政了，现在熟悉熟悉政务也是不要紧的。”
“啊？就你会给朕找事。行了，废话不多说，朕也不墨迹了，叫二位来，一是为了太后的事情。”小皇帝喝了一口温茶，“李家给太后递了信，说是多年不见要叙叙旧。不知道皇兄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二来，朕听福公公说，你这小郎君有点特殊能力，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点正常人看不见的线索。”
霍长恭冷笑一声，“陛下在给李家送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呢？臣还以为陛下已经想好了退路，没想到退路就是臣啊。”
小皇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朕本来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此次刺客的事情打了朕一个措手不及，这不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吗？”
“既然说到了刺客，那不如就从刺客这入手。”虽然对小皇帝把云拿月也叫过来的这一行为感到非常不满，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霍长恭不会真的坐视不管，“现在刺客还没抓到，皇宫禁止闲人进出，让李家先等着。”
“不愧是皇兄，什么都能想到……”小皇帝拍马屁，随后说起了另一件事，“这……第二件事，就是朕想让这位云先生去一趟皇陵……”
“不肯能。”他还没说完，就被霍长恭一口否决，“陛下，这件事不可能，没得商量。”
“皇兄在担心什么？”
“皇上把人借走了，那臣怎么办？”
“怎么？皇兄害怕相思疾苦？”小皇帝打趣道。
“是啊，臣万分害怕相思苦，所以陛下就不要做棒打鸳鸯的人了。”小皇帝刚说完，霍长恭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小皇帝：“……”
云拿月：“……”
“陛下也知道，现在找几个知心人不容易，就别难为臣了。”
“……”小皇帝是万万没想到，他的皇兄，为了云拿月，真的什么屁话都能说的出来，“皇兄说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去……”
“带上孤。”霍长恭等的就是这句话。
霍长恭（严肃脸）：“别想把孤和孤媳妇分开”
小皇帝：“首辅还是个妻管严~”
云拿月：“你们都在说什么屁话？”
霍长恭（超大声）：“还有你们，对，看书的，还不点收藏吗？再不点孤就要把月月拉回房间秉烛夜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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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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