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要演真。”
“演什么戏?”
陆关山刚想回他,就觉得一阵难受:“扶我回去。”
萧喉听话照做,将他扶进屋内。,
陆关山紧紧贴在萧喉身上,萧喉只见他那貌美无比的脸庞渐渐生出了冷汗。
“你还好吗大人?”萧喉有些着急地将他放在榻上,稀里糊涂往他身上盖着被子。
他刚想掖掖被角,就感受到了陆关山身上灼热的温度。
“大人,我给你拿帕子退烧。”
陆关山抓住了他的手:“别,让我烧着。”
萧喉停下了脚步,顺着陆关山说的去做。
“去传消息,顺便和季长临说一声,让他来看我。”陆关山有气无力道。
萧喉点了点头,快步跑出门去。
他办事利落,很快就把季长临叫了过来。
季长临快步推门进来,皱着眉头凑近他:“陆关山,你搞哪样?”
“怎么样,今天你有事,我把你叫过来,那群内阁的注意到了吧。”
“想不注意到都难。”季长临把手放在陆关山头上试了试,果然烫得要命。
“你不要命了啊,喝的什么药这是?”季长临皱着眉头放下了手。
“毒药也有三分养,负负得正,多喝几副药就好了。”陆关山笑着看着季长临。
季长临翻了个白眼:“好啊,那你要干什么?畏罪自尽?”
“说话这么难听,我要病重一些,找个理由躲案子,周浩忠还敢强着我办事不成?”陆关山咳了几声,慢慢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行了,别说话了,我帮你安排。”季长临看了陆关山一眼,随后站起身来。
他打开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陆关山:“此事过后,别再干这种幼稚的事。”
陆关山勉强扯出一抹笑:“你快滚。”
季长临“切”了一声,随后打开了门,大步走出门外。
外面跟来的官员站成了一堆:“陆大人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急?”
季长临叹了口气:“陆大人染了重病,浑身高热昏厥不醒,怕是元气大伤了。”
季长临越说越急,颇有些陆关山濒死欲亡的势头。
“这这这……”他这么一说,外面的官员瞬间紧张起来。
陆关山眼见目的达成,安心地闭上了眼。
病痛慢慢在他身上蔓延,他直觉阵阵钻心地痛。
过了许久,院子里的人走得差不多干净了,萧喉才推开门走近他身边。
“陆大人,你还好吗?”萧喉关切地问道。
陆关山睁开了眼,只觉得忽然一阵反胃。
“萧喉,你把被子从我身上扔下去。”陆关山轻声道。
“大人,发了烧要出出汗才能好。”萧喉皱着眉看着陆关山,眼神中难免露出些许关心。
“听我的。”陆关山转了转头。
萧喉看着陆关山有些发白的脸庞,心中竟然生出了别样的怜惜。
撇去陆关山平日的威风凛凛,细品这张脸,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他眼眸狭长,若泛桃花,长长的眼睫无力垂下,更显捉摸不透,挂在本就清秀的脸上,顿时便觉雌雄莫辨,自生神相。
若未曾见过他沾满鲜血狞笑可怖的样子,萧喉或许单凭这张脸,就要将陆关山错认为济世救人的菩萨。
可陆关山就是赤脚爬上来撕咬他的恶鬼啊,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隐隐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甚至于心生倾慕?想到这里,萧喉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陆关山见他不动也不说话,顿时有些气恼。
萧喉看了陆关山一眼,随后将被子又掖紧了一点:“药性大,大人还需好好养着。”
陆关山闭了闭眼:“你赢了。”
萧喉愣了愣,似乎没想明白陆关山是什么意思。
“?”
“陪着我。”陆关山留下三个字后转过身去背对着萧喉,开始逼自己睡觉。
这药劲太猛了,逼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只觉得万箭穿心苦不堪言,浑身都脉络似乎都逆乱上来。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萧喉瞬间反应过来,将白水捧到他面前。
陆关山努力抬起脸来喝了一口,可又立刻呛住吐了出来。
萧喉赶忙拿起帕子为他擦拭。
“你滚出去。”陆关山咳了几声,有些难受地看着萧喉。
他一想到自己在下属面前这幅样子就觉得羞報得紧 。
萧喉意识到自己薄了陆关山的面子,瞬间道歉关门出去。
陆关山抓紧了被子,把自己埋起来。
从小到大,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干了太多,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牺牲自己,这些痛楚于他而言无异于家常便饭,可他从未把自己孱弱的样子露给外人看过,一想到刚才不慎被萧喉瞧见了,他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可他这样实在是难受,身旁无人,他喝口水都费劲。
他这样一直熬,熬到了快要傍晚的时候。
陆关山有些恨自己死要面子,他快把自己熬死了。
——咚咚
“大人?”
“滚进来。”陆关山自暴自弃道。
萧喉推开了门,手里还拿着餐盘。
餐盘上是一碗白粥和一小碟咸菜。
萧喉小心翼翼蹲在陆关山枕边:“大人,吃一点吧。”
“有毒吗?”陆关山不假思索问道。
“没有。”萧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嗯。”陆关山试着坐起身来,他靠在榻边,慢慢拿过了碗。
萧喉小心翼翼看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不是。
陆关山只觉得反胃,但他向来把吃放在第一位,不吃会死。
他逼迫自己吃下几口,瞬间一口气反不上来又呕出去。
萧喉担心地看着他,帮他收拾着。
他小心翼翼拿起帕子给陆关山擦了擦嘴,正对上了陆关山有些无措的眼神。
“我脏吗。”
“没有。”萧喉回答道。
陆关山低下了头,继续试着往自己嘴里送吃的。
萧喉在一边看着,陆关山只要吐了便擦,擦了再伺候着吃。
反复几次,陆关山终于是好受了一些。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天,陆关山闹这出,在旬安城掀起了不少的风风雨雨。
陆关山刚好转了一些,能够在院中走动了。
萧喉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陆关山坐在椅子上,让萧喉在一边给他念着话本,自己则披着毛毯子透风。
“我重生了,重生在陛下欲要迎娶我的前几日,面对皇子的爱慕与陛下的欣赏,我不再执迷于皇权,选择了前世爱我入骨,知我死讯大闹皇宫弑君夺位为我报仇的九殿下……”萧喉面无表情念着。
“别念了,真弱智。”陆关山抢过了话本扔在一边。
他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门外似有马匹的声音。
陆关山一惊,赶紧站起身往屋里跑,顺便拉上了萧喉。
他俩前脚刚关上门,后脚便听见了声音。
“陆大人可在?圣旨到!”
陆关山推开门,装作孱弱的样子,一边咳一边往外走。
“臣在。”
太监应了一声,打开了圣旨。
陆关山跪在地上,心中莫名有些许忐忑。
“奉天承运,皇帝制约,刑部尚书陆听,偶发恶疾,念其多年为国效力,滋以体贴,特许其居蜀州养病,三月后归!”
太监笑着把圣旨放进陆关山手中,陆关山有些错愕地接了旨。
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给三个月的病假,怕是不可能只是让他养病吧。
“臣陆听,接旨。”
太监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回宫交差。
陆关山和萧喉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收拾东西,回蜀州。”陆关山叹了口气,顶着难受开始收拾东西。
萧喉捧出了早前收拾好的银票。
陆关山看了一眼那厚厚的票子:“本是拿来打点事情圆场的,现在都带上吧。”
萧喉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弄好了包袱。
“今晚走。”陆关山吩咐道。
萧喉又点了点头,转身去帮陆关山弄好车子。
“是你主子办事的风格吧?”陆关山笑着喝了口茶。
“我只有陆大人一个主子。”萧喉看着他开口道。
陆关山愣了愣,随后笑出声来:“好啊,好狗。”
萧喉瞬间红了脸颊,不敢再去看陆关山的脸。
陆关山见他害羞了,越发觉得萧喉这人有意思。
萧喉不作声了,只是转过身去帮陆关山收拾着,萧喉这人办事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东西。
“陆大人,收拾好了。”
陆关山“嗯”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
“萧喉,要跟我一起走吗?”
“大人愿意带上我吗?”
陆关山看了他一眼:“你先想清楚,这次可不只是下乡养病。”
“我想陪着大人。”
陆关山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周浩忠,你儿子这下要来当我的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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