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摄影师对这张照片显然很满意,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可真般配,两个大帅哥,祝你们百年好合。”

时冽闻言离开的脚步一停,笑着说:“谢谢,承你吉言。”

沈云帆还在走神,只是脚步未停,撞上了突然停下的时冽。

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露出促狭笑意的时冽说:“抱歉。”

时冽微微抬头和他对视:“我发现你好像总是很爱走神,是在想你那个喜欢的人吗?”

沈云帆避而不答,错开身往前边走边说:“去大厅等吗?应该快好了。”

时冽十分有分寸感的没有再继续追问,和沈云帆一起来到大厅坐下。

民政局的办事效率很快,才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就拿到了他们的小红本。

时冽看着手中的结婚证,心底涌上几分异样感。他一开始并没想过真的会结婚,现在也仍觉得没什么实感,不过能一劳永逸也不算坏事。

时冽抬手看了看表,又望向沈云帆:“我之前说过我们婚后各过各的,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等会我们先各自去准备收拾一下,明天再搬到一起住。”

沈云帆闻言,将视线从手中的结婚证上挪开和时冽对视:“可以,至于住处的话,我是个闲人也没什么要求,所以跟着你的需要走就好。”

时冽挑了挑眉:“跟我的需要走啊,沈总居然这么好说话。”

他拿出手机给沈云帆发了个地址和门锁密码,将手上的结婚证连同手机一起随手塞进口袋里,说:“明天过来了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让小区保安放你进来,认个脸和车牌以后就可以随便出入了。”

沈云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时冽两指夹着结婚证朝沈云帆晃了晃,调笑着说:“那就请多关照了,我的法定另一半。”

沈云帆转开头,视线落在远处,他说:“嗯。”

时冽转身离开了。

沈云帆手上还拿着那张结婚证,他找到自己的车,坐上主驾驶,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小的红色本子打开,指尖轻轻划过时冽的名字和他们的照片。

他就这样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沈云清回到家时,自家哥哥正在厨房做饭。

她换下高跟鞋,去柜子里拿了袋薯片拆开,电视机里正在放着不知所谓的剧目,好像仅仅只是为了给这座房子增添一份人气。

沈云清吃着薯片,含糊不清地问:“哥,你今天和时冽相处的怎么样?”

沈云帆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轻描淡写地说:“挺好的,我跟他领证结婚了。”

“挺好的就行,哥你光是这张脸就秒一大片,他不可能不心……等等,你说什么?!”沈云清猛地坐直了身体。

沈云帆将菜放到桌上,又重复了一遍:“我和他领证结婚了,快点去洗手吃饭。”

沈云清头一回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她说:“你们两个?结婚?这才一个下午吧我的亲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沈云帆扶了扶额头,虽然沈云清的反应他早有预料,但真应对起来还是会有几分头疼。

“没疯,明天我会搬过去和他一起住。”沈云帆把她从沙发上拎起来,推进了厨房。

沈云清洗完手在桌边坐下,问沈云帆:“这短短半天你们都发生了些什么啊?别人是认识到熟悉,然后恋爱结婚,你们倒好,相个亲直接把证领了。”

沈云帆叹了口气:“他只是为了应付才会选择和我结婚,”他自嘲一笑,“我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这么多年的痴心妄想罢了,我现在更怕他真的开始在乎我。”

“可是……”

“云清,这样就好,”沈云帆将碗筷搁下,打断她,“这样就够了。”

沈云清看着情绪不高,没再开口,两人沉默着吃完了饭,她难得主动揽下了收拾碗筷的活,沈云帆则回房间去收拾行李。

他要带的东西很少,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还塞不满一个行李箱,收拾起来也方便。

夜幕渐深,沈云帆坐在窗前,外间下起了小雨,熟悉的疼痛感从头蔓延到全身,他看着那棵如今已经枝繁叶茂的银杏说:“再见。”

转瞬间,雨声滂沱。

*

沈云帆到达时冽所在的小区,时冽明显已经和保安打过招呼,确认了一下就将人放了进去。

时冽这栋房子在市中心有名的高档小区,沈云帆路上看见了几个眼熟的人,对方还来跟他打了招呼,他找到时冽的住处,按响了门铃。

门被拉开,时冽穿着睡衣,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痕,眼尾和脖颈处都泛着一层红,显然刚从床上起来。

他侧身让沈云帆进门,打了个哈欠,说:“两个客房你随便挑,这里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所以小了点,也没有请阿姨,吃饭什么的可能要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再去睡会。”

时冽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沈云帆环视了一圈,这间屋子装修风格简约又透着一股冷淡,没有太多的装饰和摆件,客厅外的大阳台甚至连个盆栽都没有,看着空荡荡的。

房内除了主卧和两间客卧外还有一间书房,只是似乎被改作了其他用途,沈云帆挑了主卧隔壁的客房,简单收拾一下后就出了门,他今天要去趟医院。

“先去抽血,然后去做个CT,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是头疼,耳鸣,”沈云帆顿了顿,“有时候还会感觉身体不听使唤。”

他和眼前这位刘医生已经算得上熟人,两年前他刚查出这个病时,就被转到了刘医生手上。

当时他其实都没听过这个病,刘医生和他解释说:“你这个病目前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治愈,药物也最多延缓一个月病程,一开始患者可能只是头疼耳鸣,一旦病情加重,体内神经细胞会加速坏死,五感消失,身体也会跟着瘫痪,等膈肌也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死亡。”

沈云帆只沉默了片刻,脸色已然有些发白,他揉了把脸说:“大概能活多久?”

刘医生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看情况,好一点恶化速度慢,大概五年左右,坏一点病情突然加重,整个过程只需半年,不过往好处想,万一能研发出治疗手段呢。”

沈云帆配合地笑了笑,然后又叹了口气,他并不难过自己时日无多,只是自己的妹妹,失去了父母之后,现在连哥哥也要失去了。

刘医生把单子递给他:“其实我还是建议你住院治疗的,你的病恶化速度比其他病例看来慢很多,但关于这种病我们可以算得上所知甚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加重。”

沈云帆从回忆里回过神,温和地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我不想人生最后的日子在医院里躺着过,早一点死晚一点死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有遗憾才最难过。”

他起身拿着单子出了诊室,一通跑下来已是中午,便准备出去随便吃点东西,刚出医院门口,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是大哥,你讹人也要有限度吧,你这也太假了,就他妈一点擦伤你跟我说你骨折,我出钱带你上医院你又不去,你溜我玩呢?”

沈云帆偏头看去,不远处赫然是本该在国外的好友谢听之,对方身边站着个少年,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右腿一大片红紫,看着十分严重。

他和谢听之是从小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朋友,他性子温和,谢听之则比较跳脱,单论外表而言,这家伙一双丹凤眼上挑,右眼下方还有一点泪痣,活脱脱一副美人相,不张嘴说话的时候能迷惑很多人。

而对方几年前为了追人出国,沈云帆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不仅忙还有时差,两人便渐渐淡了联系。

但他也确实没想到能在这遇见谢听之,当即诧异道:“谢听之?”

被叫到名字的谢听之抬头,对上了沈云帆的视线:“我去,云帆!你怎么在这?”

“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内,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谢听之闻言,摸了摸鼻子:“今天刚回国,一回来就遇上个碰瓷的小屁孩,”他走到沈云帆身边揽着他,压低声音说,“我不是不告诉你,主要是有点丢人,柏烬结婚了。”

沈云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才说:“你追了他这么多年,不难过?”

谢听之“嗨”了一声:“难过什么啊,那孙子就是故意吊着我,早该死心了,但就是觉得不甘心,也算是件好事。”

被晾在一边的少年见他们越聊越起劲,刻意咳了两声以引起注意。

“我不去看医生,你给我两千我立刻走。”

“得得得,有手机吗?收款码拿出来我扫给你。”谢听之不耐烦道。

少年的手机看上去年代悠久,转了半天才转出来,谢听之把钱转了过去之后他就立刻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腿瘸了还跑这么快。”谢听之嘀咕了一声,转头对沈云帆说,“能在这遇见也是缘分,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

沈云帆笑了笑,倒也真是凑巧,他刚好要去吃饭,就遇上了谢听之。他说:“好,走吧。”

两人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了个餐厅,点完菜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主要是谢听之在说自己在国外的事,沈云帆时不时应一声。

谢听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怎么突然跑去医院这种地方了?”

沈云帆顿了顿,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瞒着对方的。

“我……生了个病,”他说了个病名,眼眸微垂“两年前查出来的,到现在也没恶化过,也没出现他们说的症状。”

谢听之听的有些愣,他边拿出手机边说:“你等等我上网搜搜,你这什么稀奇病我听都没听过。”

沈云帆喝了口水,半天没等到谢听之开口,他偏头看去,只见谢听之一个大男人此时眼睛都红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飙。

他震惊地看着谢听之说:“你……别这样老谢,我不都说了两年了都没什么事,万一我还能活个十年二十年的呢?”

谢听之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哭的更凶了,哽咽着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你现在说的好听,网上说你这个病根本没得治,得了就只能等死,你怎么这么会病啊你。”

沈云帆本来有些无措,听到这句瞬间有些无语,哭笑不得地说:“这是我想的吗啊,别哭了,我都没难过你先哭上了,哎我真不会安慰人,早知道不说了。”

嘴上这么说,沈云帆却挪了挪椅子,挡住了别人的视线,拍了拍谢听之的肩膀:“好了,再哭下去你谢少脸往哪放,万一遇见哪个熟人,明天圈里就全知道你追爱不成回国痛哭了。”

“沈云帆你还真是一点心都没有,我为谁啊真是。”谢听之气笑了,倒也终于止住了眼泪。

他抬头,视线一停,突然说:“哎,那个是不是你暗恋对象,就时家那个。”

沈云帆跟着谢听之的视线看去,豁然对上了时冽满是八卦意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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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棠笺雪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