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只是讨厌她装出来的乖乖女模样，做不出来这么无聊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沈玉楼就抵达提前约好的咖啡馆跟曹颖见面了。
曹颖穿着裙子，半靠在凳子上，单挑着眉，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等等，你这么问是在怀疑我吗？”
沈玉楼赶忙摇头，摆头速度跟拨浪鼓一样。
曹颖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才开口继续说道：“我原本跟陈月关系还算不错，高一的时候关系甚至能拿好姐妹来称呼，后来她老是劝我学习，她还要给我布置作业，现在想想她也是好心看，但是我刚上高一那阵可不这么想，她又不是我妈，凭啥管我学不学习。好不容易摆脱初中，刚上高中我还不想那么卷。她爱学习就自己学去，反正别拉上我。”
越说曹颖越生气，吐槽的话也多了起来。
“她就是个恋爱脑，郑鑫追她的时候就给了一颗糖，她竟然就给答应了，后来每天都给他带水果，苹果是切好的，哈密瓜也是去了籽的。从他俩谈恋爱到毕业，我就只看到郑鑫给她买了过一次小礼物，还是路边摊那种，结果，你们猜陈月给他送了个啥？”
曹颖将问题抛给了，沈玉楼他们。
沈玉楼跟赵希恬对视了一眼，半天都没给出答案。
曹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说道：“她送了一双鞋，那双鞋得小一千！”
她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你们说我跟陈月发生的那个矛盾，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老师跟你们说的那样。”
那天下午，曹颖刚到学校，就发现自己桌子下面被堆放了纸箱跟瓶子，她是个艺术生，不经常在校，猛地发现自己的桌子下面都是这些杂物，她就问了谁把东西放在这里的。
班里跟她关系好的学生，就说是郑鑫放的，要带出去卖钱，给班里的学生买冰淇淋。
虽然这些东西没有异味，曹颖看着还是觉得膈应，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后面位置那么大，凭啥就放她桌子下面。
她想找人算账，结果郑鑫人还不在教室，陈月作为他的女朋友自然而然地过来帮他男朋友说话。
反正她又不在学校，平时也要检查卫生，放在她桌子下面保险些，郑鑫也是为了班级考虑，劝她不要生气，要大肚。
大肚，郑鑫干的事情为什么要她买单，到头来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我肯定气不过呀。就骂了她恋爱脑，谁做的事情谁来承担，她过来干涉做什么，又不关她的事儿。我嫌烦就推了她一把，后面不知道怎么地我们就打起来了。最搞笑的就是，直到最后郑鑫都没出面过。”
听曹颖讲完，沈玉楼对郑鑫的形象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采访结束后，曹颖就带着自己的包离开了。
等服务生将对面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后，赵希恬就坐了过去，给自己点了一份蛋糕，拿起叉子就吃了起来。
“有点腻，小沈哥，你咖啡还没动，让给我喝吧。”
沈玉楼看着她端走了自己没喝的咖啡，刚想出声阻止，她猛地端起来喝了一口。
“我靠，这么甜！”赵希恬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手里端着的咖啡默默地被她挪到了一边。
“我喜欢加糖浆，刚才点的时候你还问我，现在怎么就忘了呢。”沈玉楼又给她重新点了一杯饮品，自己的那杯咖啡一起被撤了下去。
赵希恬拿过沈玉楼的本子，上面写满了刚才得到的信息，红色的笔还在上面见缝插针地写了些分析。
“你这也太用功了。”她评价道。
沈玉楼伸手一挑将自己的本子抽了回来，“你听完曹颖说的话，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陈月可能被郑鑫骗了。一颗糖就答应了，要是我肯定不愿意。我觉得恋爱一定是双向的，他给我什么，我给他什么，单方面的一味付出，我就会觉得有些下头。”
沈玉楼点头，他也有同样的看法，不过他们也不能只听片面之言，判断郑鑫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现在都是猜测。
快到中午的时候，约的第二批采访者才姗姗来迟。
三个女生，跟两个男生，女生手中提着包状态，身后的男生双手插兜。
更换了一个包厢后，给大家点了几个甜品，等他们休息一会儿后才开始采访。
“抱歉，电影结束得有些晚了，我们现在才过来。”
沈玉楼摇头：“没关系。这些你们都可以吃，不喜欢的话可以重现点。”
不得不说沈玉楼的挑的这家店甜品味道是真的不错，赵希恬已经开始吃第三份蛋糕了。
“你们都是跟陈月关系不错的，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录取的事情。”
“没有，我们几个人的小群里还专门问了，但是她都说肯定有学上，叫我们不要太担心，后来她就说自己没录上了个大专。”
一个男生单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声说道：“谁信她能上个大专，都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她就发了张照片在群里，是大专的录取通知书。”
“我们都挺意外的，感觉她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事情。”
他们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背后的事情越来越完整了。
“陈月有没有将自己的密码告诉你们？”这是沈玉楼的最后一个问题。
几人都愣了一下，接二连三地开口说道。
“没有。”
“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告诉我呀！”
“陈月告诉郑鑫都不会告诉我们。”
沈玉楼问道：“告诉郑鑫？”
说出这句话的女生解释道：“我们跟陈月关系好，跟郑鑫关系好完全都是因为陈月，这里除了他俩以外我们都不太喜欢郑鑫。”她抬手指着那两个男生，“郑鑫这个人不好评价，他跟陈月在一起后，陈月变了好多，我们一直都觉得他给陈月灌**汤了。什么都听他的。”
“那可不是嘛，就差给他掏心掏肺了，完全拦不住。但是陈月说自己很喜欢他，我们作为朋友的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她喜欢就好。”
这波采访结束，沈玉楼跟赵希恬，对郑鑫的印象又下降了几分。
还是那句话，自己接触了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沈玉楼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但是！一个说就算了，这一下子来了5个人也是这么感觉的。他现在觉得自己脑子突突疼，郑鑫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真的很难不将他们所说的关键词往郑鑫身上贴。
他们离开后，沈玉楼用两根指头撑着太阳穴，疯狂地揉搓起来，随后就撑在哪里，眼角都被提了起来。
“小沈哥，咱们要不先吃饭？我看他家店里还有意面。”赵希恬将设备都收好，看时间都快过到饭点了，一个早上都在采访，胃早都空荡荡了。
“你饿了？”沈玉楼松开手将眼睛复原回去，他敢保证，赵希恬已经吃了3块蛋糕，两杯饮料了，早上刚到的时候，他还给赵希恬带了沈彪做的三明治。
“我还好啦，主要是你一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担心饿晕了。”
他俩正在交谈，门又一次被推开了，来者正是刚才采访时其中一个男生。
他将门合上，重新坐回位置上：“我有一个猜测，我觉得必须得说出来，不然我良心不安。”
“什么猜测？”
男生先是给沈玉楼的微信上发了一大堆的截图，从备注可以看出对象就是郑鑫。
“刚才我们五个过来，我跟郑鑫是玩得最久的一个，我们是同一个初中上来了，走得自然也近一些。他跟陈月谈恋爱的时候跟我说过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我记得他当时说，陈月人长得好看，学习成绩也好，家境也不错，是全班女生中对他帮助最大的。他如果上了大学还不一定会遇见这样的女生。”
赵希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双手拍在桌子上，气势很足，吓得男生往后面靠去。
“这不就是凤凰男吗！”
“你别激动。听他把话说完。”沈玉楼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下来。
男生这才继续说道：“我给你发的聊天记录都有谈到这个事情。成绩下来的时候，我跟他出去喝了酒，我问他，陈月考得那么高到时候在学校里遇见更优秀的男生，他打算怎么办。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郑鑫信誓旦旦地跟我说，陈月会跟他去一所大学，他们商量好了。”
会去同一所大学？也就是说陈月跟郑鑫他俩自己放弃上重点大学的机会？
脑袋要炸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沈玉楼觉得自己每一个字儿都听得懂，话连到一起就有些迷糊了。
“陈月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就是太容易被人左右了。我希望能帮点她吧，认清楚自己身边人。”男生说到陈月的时候脸颊还有些泛红。
他离开后，赵希恬感叹道：“暗恋的人跟自己兄弟好了，最后发现兄弟不是个东西，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呀。”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暗恋呢？”
“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你别不信。”
沈玉楼收起了本子，这个郑鑫，他必须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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