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不能妄下结论。”沈玉楼又补充道。
车子驶到郝家村，他们等了一会儿后方警官开的车也到了。
沈玉楼他们下车跟在方警官身后。
“刚才联系到了这个郝哥的媳妇，现在这个时间点郝哥在村头麻将馆打麻将。咱们直接去麻将馆就行。”说着方警官就带着他们停下一户小院前：“这就是麻将馆了。”
从前门进去，站在小院里就能听到麻将碰撞的声音。
方警官推开一扇门里面有两张麻将桌，烟雾缭绕 。
沈玉楼捂住自己的口鼻抬手在空中挥了挥，将烟雾挥散。
“谁是郝海天？”方警官问道。
“八万。”坐在角落的男人没有抬头吐了口烟圈，随后说道：“找我干嘛？有事儿等我打完再说。”
方警官按动电灯按钮，打开了大灯。
屋子内瞬间亮堂起来。郝海天这才将头抬起来。
郝海天身上穿着一件棉袄，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腋下的位置有棉花漏了出来。
“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
警察的到来让麻将的声音完全停止了，相熟的人看着对方，心中充满了好奇，迫切地想要知道，警察找郝海天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
方警官环视周围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请你出来。”
郝海天将烟掐灭，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帮我打着。千万别输了。”
“去你的。”
等他们出来后，里面再一次传来了麻将的声响。
郝海天直接带着他们回了家，让媳妇给人倒了水。
“警察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能讲出来。”
“王贵跟李荧死了。”
“死了？！”郝海天有些惊讶。
沈玉楼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人在撒谎的时候会做一些小动作，比如说摸着后脖颈，摸耳朵，或者是鼻子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这些情况都没有在郝海天身上发生，他真的是在惊讶。
水都顺着桌子滑下来，他才注意到。
“警官同志，可以问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方警官：“目前推测是被大火烧死的。”
“大火呀。”郝海天说道，他的表情突然一僵，颤巍巍地举起手，手指头指着自己说道：“警官同志，你们该不会在怀疑我吧。”
“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村子。”
郝海天很激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他发誓自己是真的没做过呀。
“郝大哥，您先别激动，听听方警官是怎么说的。”沈玉楼从他手上将玻璃杯拿过来，他如果再这么捏下去，玻璃杯都能叫他捏碎了。
郝海天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拉过身后的凳子坐下去，“警察同志，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你随便问。”
方警官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一家向你借过钱？还没有还给你们。”
“借了5万块，前段时间我父亲生病，需要钱，我想到自己之前给他们借过想着要回来应应急。”
“你是什么时候给他们借的。”
“两个月之前，我是上个星期一的时候问他们要的钱。他们说是手上紧张，还得等一段时间。当时是有点生气，但还不至于杀了他们呀。虽然说我也继续用钱，但是后面我问我姑姑借到了，也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听完郝海天说完，方进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今天早上在干什么？”
“早上。我今早没出村子，去看了大棚，之后就在家里做午饭。下午的时候去打麻将了。早上去大棚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见到了，你们可以去问。”
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是有人证的，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就证明着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你...”方警官还想问些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说了句抱歉，就离开屋子了。
方警官刚离开房间内，郝海天整个人都靠在了凳子上，早已没了刚才在打麻将时的样子。
沈玉楼问道：“你觉得王贵他们一家是什么样的人。”
郝海天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年轻时，郝海天跟王贵两人都在外地打工，他们是在外面认识的，村子里的人对他们的关系只停留于表面，知道他们一起打过工，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关系其实还不错。
两人之间有困难需要帮助，都会伸出援手。王贵的信用很好，还钱的事情基本上都不用催。
两个月之前，他们说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王小荷谈对象了，准备结婚，嫁妆还少点，他问了一下需要多少钱，因为也不多所以就借了。
他还说，自己跟王贵，还会一起去钓鱼之类的，总结下来就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们毕竟认识也快20年了，当初外地打工的时候相互照应，我生病的时候也会帮我去找医生，之间总有个帮衬。”
“钱乃身外之物，放火这事我真做不出来。”
沈玉楼听完，跟汪晨阳对视一眼，汪晨阳对着他耸了耸肩。
方警官回来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说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村子里的人也帮你做了人证，如果后面有需要配合的地方，会联系你。”
郝海天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工作的。
沈玉楼原本都出去了，突然又转了回去问道：“你说你跟他们家关系还不错，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王小荷的她男朋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郝海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沈玉楼没看懂他的意思，跟着歪了下头。
郝海天说道：“我去要钱的时候，还问了，王小荷对象怎么样能结婚吗？王贵只说了他们两个不合适，应该是对他不太满意。再多问就没说什么了。”
方警官走出去说道：“在王贵跟李荧体内，我们检测到了安眠药的痕迹，现在怀疑是自杀。”
“调查就结束了吗？”汪晨阳问道。
方警官摇头：“我们现在只是对于自杀的怀疑点更多，并没有排除他杀。”
“王小荷的男朋友，我们还是要调查的。王小荷醒来后我们也要询问。”
离开郝家村，方进说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现在王小荷的对象还在外地，等他回到江城，那个时候才需要他们继续跟进。
回到车上，汪晨阳说道：“小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玉楼还在脑海中推算情况说道：“火灾，安眠药，王小荷，男朋友，没有第四人的痕迹，前两项看下来确实更符合自杀的设定。但是他们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王波：“要不，你们两个按照你的思路编一个故事出来，做一下推测？”
“突发火灾，一家三口，两死一伤，他杀？自杀？还原出真相。”
“有人仇恨他们，给一家三口喂了安眠药，之后放火烧了这一家。”
沈玉楼说道：“汪哥，有bug，仇人会是谁呢？现在得到的线索就是没有仇人。”
沈玉楼刚说完，又停顿一下：“仇人？王小荷的男朋友算不算。按照郝海天的说法，他们家里人好像对这个男朋友不满意。我们假设一下
这个王小荷的对象，爱王小荷入骨，结果他们家里人不同意，因爱生恨，就烧了他们全家？”
“小沈，没想到你还有这能力，你这故事编得不错呀，动机啥的全有了。”王波开着车说道。
沈玉楼依然皱着眉头思索着：“不过，还是说不通，这样算下来，第四人的痕迹在哪里？她男朋友将现场的痕迹清理掉了，经验这么丰富吗？”
汪晨阳瘪了瘪嘴，伸手拉住了前座的椅子，整个人都靠了上去，脸贴在夹缝中，脸颊上的肉都被挤了出来。
“刚才方警官说了，现在更怀疑自杀，如果按照自杀的案件推算的话，这火就是他们自己放的。”
“但是，走访过程中，并没有调查出他们有什么难处，难道要自杀呀。”王波打断说道。
沈玉楼望着窗外错过的风景说道：“意外？”
“意外，怎么说。”
沈玉楼转身，看着前方说道：“电线短路，导致着火。就烧死了。”
汪晨阳说道：“安眠药你要怎么解释呢？”
虽然电线短路引发火灾很合理，但是警方调查出安眠药的痕迹，这又该怎么解释。
现在的一切迹象表明，自杀的可能性更高。
难道真的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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