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有一本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一上一下两张照片。
上面的照片是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和身着白西装的沈乔安。
下面的照片是身着白西装的男人和身着白西装的沈乔安。
沈乔安身旁的男人们长得一模一样,除了眉骨处,黑西装的男人多了颗黑痣。
黑西装的男人,是我的哥哥。
而沈乔安,是我哥哥的妻子。
不过后来,他成了我的妻子。
2.
现在的我,用指腹摩挲着相册页,妄想通过这层滞涩的塑料膜,勾勒出我和他们的眉眼、骨骼、肉.体还有灵魂。
3.
“你醒了。”
沈乔安醒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我可以把苹果皮削成很长的一条,不断,这算是我的绝活,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会。
“阿川?”
我听了一愣,随后忍着苦笑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沈乔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忽然有些呼吸不畅的样子,我急忙摁了铃,医生很快便来了。
我被请了出去。
4.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外的指示灯。
终于,红灯变成了绿色。
医生的面庞隐匿在天蓝色的医用口罩下:“病患目前生命体征正常,但是剧烈撞击压迫到了脑部神经……”
“总而言之,就是他失忆了。”
我认真地说:“我知道了。”
“他需要手术治疗,但治疗也只是清除局部脑部淤血,后续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他现在没有民事能力,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医生陈述完报告单上的症状,停下问我:“请问,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一愣,随后正色直言:“我是他的丈夫。”
随后我在医生递来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傅怀川”三个字。
——这是我哥哥的名字。
5.
我和我的哥哥是同卵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哥哥从小成绩好,继承了家业,而我,则拥有了追逐自己梦想的机会。
但是,哥哥现在出事了,消息却被父母提前封锁,因为怕影响公司的股价。
傅氏集团在外抛头露面的人一直是我的哥哥,而我则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存在。
虽然是横扫了国内外众多大奖的摄影师,但我从未在公共场合暴露过我的长相。
按照父母的提议,他们希望我现在直接伪装成我哥哥的身份,顶替他现在的位置。
“小景,就像你们小时候爱玩的换装游戏,当时还骗过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们呢。”
我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用我哥的身份才能保住公司,也不懂父母和董事会那群老头老太太之间到底有什么龃龉,毕竟我对金融和人情世故都一窍不通。
但是有一点他们说得没错,我和哥哥确实爱玩伪装对方的游戏,没准儿我们一开始就把哥哥和弟弟的身份换过呢。
然后,因为年纪小,我们还都不记得了。
不过,傅怀川说,这些话,都只是我渴望做哥哥的胡言乱语罢了。
6.
其实,我们当年除了骗父母和佣人叔叔阿姨,还骗过沈乔安。
7.
沈乔安出院了。
但是他手脚还不灵活,记忆也没恢复全。
我将他打横抱起,安置在轮椅上,然后推着他来院子里晒太阳。
修葺整洁的草坪沐浴着和煦的日光,我边削苹果边将目光锁在沈乔安身上。
他的脖颈细长,仰着头望天的时候,露出了清晰的喉结线条。
他今天穿着身白色的家居服,但我觉得,他的肤色甚至比衣服的颜色还白皙,在日光下晶莹剔透的,轻而易举便能窥见青黛色的血管。
他的眼睛在日光的照耀下也变得清莹起来,很浅的瞳色,仿佛会流转出曜石般的光彩。
沈乔安欣赏着蓝天和白云,而我在死盯着他的眼眸,不过没看多久,他蓦地转头看向我。
他笑了,我承认,他一这么温柔地笑,我的心就好像要浸泡在百年陈酿里,马上就醉了。
“阿川,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削苹果了?”
我苦笑:“小景教我的。”
8.
哥哥在父母的安排下秘密下葬了。
而我,正式顶替了哥哥的身份,从此以后,世界上只剩下傅怀川。
再无我。
9.
“他的车祸真的只是普通的意外吗?”
我不知道。
他们也不愿意告诉我更多。
我顶替哥哥的身份成为了傅氏集团的CEO,但我深知我并没有他的能力。
我好像个傀儡,我是父母完成商业抱负的提线木偶,我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顶层办公室里,根据父亲的指令机械地签署文件。
洋洋洒洒的,全是“傅怀川”。
我讨厌这样。
但我无能为力。
10.
我和沈乔安是分房睡的。
实际原因是我不是我哥。
但我对他说的理由是他的伤还没痊愈,我熬夜办公怕影响他休息。
虽然白天要按时去公司点卯,但晚上我还是没放弃我的爱好。
最近都没有机会出去摄影,但我还有好几个内存卡的图可以裁剪、修图,然后分类储存。
长夜降临,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躺到床上的,我也忘记了我的电脑是否关机,文件夹是否隐藏好,我实在是太困了。
睡梦中,我蓦地感到有一双冰冷滑嫩的手扯开了我腰间的系带。
原本温暖的梦乡里仿佛穿入了一根锐利的冰刺。
紧接着,我突然感觉股间有一种黏腻湿润的感觉。
我醒了。
但我不敢动弹。
虽然我除了摄影以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盯着沈乔安看,但如果我们在这种场合对视,那我一定会尴尬得要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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