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阳:“你别逼我。”
杨洵横眉冷对。
谢安阳:“……”
其实刚才的嬉皮笑脸都是装出来的,他感觉身体痛到了极致,几乎要晕死过去,可是他又怕睡过去,这些人会给他检查伤痕。
等到王鹤青来,杨洵简单地说明了缘由,王鹤青还来不及咋舌,谢安阳就装不下去了,伸手去抓王鹤青胳膊,说:“走,带我去你那里。”
“想不到阳儿你也有今天,”王鹤青却任由他抓着,一动不动,还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你先说清楚你心里有谁,你喜不喜欢我?”
谢安阳:“别犯病,先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喜欢吴桉?”
“你他喵的有病吧?”
王鹤青:“不说算,我走了。”
杨洵在旁边看好戏,还吩咐旁人,“去东园端盘瓜子来,应该还能赶上这出负心薄幸。”
谢安阳:“曰。”
“求人就要求人的态度,”王鹤青说着,还故意蹲下身去与谢安阳平视:“来,阳儿,叫哥哥。”
谢安阳:“……”
杨洵问:“王掌事,这样对咱们少城主不好吧?”
王鹤青手指蹭了蹭鼻尖,轻笑着说:“我要是真带他走了,他醒来必定会说三个字。”
杨洵:“?”
王鹤青微笑:“滚远点。”
谢安阳:“……”还别说,真有可能。
王鹤青叹口气,“对付这种没良心的渣男,就该趁他病要他命,惯着他可不会有好结果。”
杨洵:“……”
王鹤青看谢安阳死活不开口,便伸手薅了他一下,专门盯着伤口杵,直令他疼得呲牙咧嘴。
王鹤青非但没有觉得愧疚,还得意地说:“老实说,我和吴桉你到底喜欢哪个?还给他挡箭,真伟大啊,我对你这么好,怎么就没见你给我挡箭呢?”
行,有事求他。
谢安阳咬牙切齿:“老子的偶像是马克思爷爷!老子毕生的追求是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王鹤青却忽然凑近了些,在他耳畔小声问:“遵纪守法?你的心不会虚吗?”
“……”
谢安阳:“好,你滚,不需要你了,让老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王鹤青撇了撇嘴,这才问:“刘钦呢?”
杨洵说:“找安阳的妹妹了。”
谢安阳就不太想浪费时间,烦躁地拽了王鹤青一把,“少废话,咱们走,离他们远点。”
王鹤青犹豫了一下,又问:“安阳,认真点,你希望我抱你去往生殿,还是背过去?”
谢安阳:“……有没有第三种方式?”
“有啊,”王鹤青竟上手抓住他的脚踝,“这样一路拖去往生殿,可能会有点疼,想不到你竟然喜欢这种……”
但凡是人间的肉身,他早晕过去了,怎么可能经得住他们这么折腾?
谢安阳纠结了很久,最终生怕刘钦来太快,就妥协了,冷哼一声,命令:“转过去,背我。”
“……行吧。”王鹤青想起什么,又对杨洵说:“回头刘钦来了,就让他去我家吧。”
……
谢安阳迷迷糊糊中听到王鹤青在旁边说话,“安阳,还是我对你好,替你换衣服愣是没动心思,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吗?”
谢安阳脑仁疼,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滚远点。”
“醒了啊?”王鹤青突然心血来潮,抓起了他的左臂端详起来,“你这个印记不对劲啊……”
他还没说完,谢安阳就猛地抽回了手,整个人也惊醒了,还慌张地环顾四周。
王鹤青猜到了几分,连忙说:“别怕,在我家呢,没外人会来。”
谢安阳松了口气,感觉胸口闷得慌,低头一看,全是绷带,还透着钻心的痛意。以往他受伤,过不了多久就会自愈,可是这次好像愈合不了了。
王鹤青这回神情严肃了许多,“你这不会是终身契印记吧?”
当初就猜到王鹤青会知道的,谢安阳没打算瞒着,“嗯”了一声,默默地绑绑带遮住印记。
王鹤青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震惊道:“你一个枉死城的人,哪来的终身契!?”
谢安阳觉得脑仁疼,“小点声。”
“你说实话,不然这事儿一旦传出去你就完了。”
“有个人给我的。”
王鹤青没怀疑,谢安阳从不对他说谎话,且枉死城中人抢别人终身契也不容易,他转念想了想,整个人又不好了,“你什么时候接受的?”
“三年前。”
“你他妈有病啊!?”王鹤青骂完又抓着谢安阳一通检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安阳白他一眼,“滚开,你别管。”
“不是本人的终身契会受到反噬的你知不知道?”
谢安阳不想浪费时间跟他扯皮,“我是最近才知道的,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跟你争吵的。”
王鹤青这才懂了,“所以从一开始你才会找我?吴桉是你什么人啊,你就宁可替他挡箭,还让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是真不怕连累我啊,你们枉死城刑罚轻,而我们地府呢,你知道我替你瞒着被发现是多大的罪吗?”
谢安阳一愣,没接话,起身就想走,又被王鹤青一掌推了回去,心口顿时疼得炸起来,“你有病啊,老子是伤患!”
“干什么去?”
“老子不连累你,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行了吧!”谢安阳捂着心口闷哼起来。
“冲我嚷什么??”
谢安阳耐心地说:“吴桉的事到此为止,绝不会连累到你,刘钦那边已经将你撇干净了。”
王鹤青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即问:“是了,他们说人是我通知刘钦的,你就是想借此把我摘出去?谢安阳,你真有良心啊,还不忘为我考虑呢,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必。”
王鹤青看到他这副样子,越想越气,继续骂骂咧咧:“你是不是觉得你有求于我,我就会不计付出帮你?就你这种情况,我完全可以要求你满足我某些要求,可我没有趁人之危,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不连累我,却什么也不肯说,就一味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谢安阳觉得他说得对,起身又想走,“以后我不会找你了,要是他们查到你,你就将一切罪责推给我。”
谁知王鹤青又一掌把他推了回去。
钻心疼。别问,问就是在渗血。
谢安阳毛都炸了:“你想我死你就直说!”
“养着,老子给你想办法。”
“什么玩意?”
“这道印记已经在你身上三年了,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当心哪天就炸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边是终身契反噬,一边是面临被发现的风险,你这是死路啊。”
“无所谓,老子活腻了。”反正他仇也报了个七七八八,尽管还不太甘心,还有点时间。
“就这么给了终身契,还不如便宜我。”
谢安阳捂着太阳穴哼哼唧唧起来,“你老说这些,我脑仁疼,你别说了,哎哟心口又疼了。”
“疼死你活该。”王鹤青骂完了,又瞥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问:“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不信任忘川府的人?”
谢安阳想了好一会,才自嘲一句:“万般皆为利,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们怎么想的,我还是猜得到的,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那刘钦呢?”
“他……”谢安阳犹豫了一下,又自嘲地笑了两声,“他也一样,真翻脸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认的。”
“那吴桉呢,你为什么替他挡箭?”
谢安阳却淡声反问:“他现在这个情况,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先受神罚,他的罪孽有多深重,神罚就有多重,然后送去轮回。”
谢安阳皱紧了眉头,问:“他为什么还能去轮回?”
“罪不至此……”王鹤青越说越觉得哪里不对味儿,大为震撼地问:“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让他获罪??”
谢安阳眸光微沉,没吭气。
“那你替他挡箭又是闹哪一出?”
谢安阳却做了个噤声动作,“别问,容易引火上身。”
“我他妈……”王鹤青憋了一会,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听说他是忘川府二十多年放走的恶人,而今罪责难逃,你还不满意?”
“为什么要满意?”谢安阳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你说得对,我就是处心积虑,可我处心积虑,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他交给刘钦呢?”
“你什么意思?”
“神罚结束,他还会照常进入轮回,这怎么能解气呢?我处心积虑,不是为了让他只受神罚这么简单。他的债还没还呢,怎么能够?”
王鹤青:“你要干嘛?”
谢安阳冷冷地说:“我要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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