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那时见到猛兽发狂就是在有圆月亮的晚上，我以为我将命丧当场，结果猛兽看都没看我就走了，后来我觉得稀奇，才发现自己是躲在阴影处，我现在不知道月亮如何，但追逐月亮的猛兽不少，依旧是在阴影处前行为好，如果没有真阴影，说不定兜帽可以起到阴影的作用呢？”
乌有来到他们面前，“我再做次自我介绍，我叫乌有，在离校后有过外出经历，最远处抵达199国道，”乌有想了想补充道：“之前说话的地方有许多不妥当的地方，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接下来的小路由我带领你们，还请大家配合我，谢谢各位。”
乌有看他们都不说话，“怎么不说话？”
何欢挠挠脑袋，“感觉你好厉害，不愧是文倩的同学！”
“你也很厉害。”察言观色的能力比她还强。
何欢的话把文倩都给整笑了，乌有侧身对文倩说：“避难所的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所以收音机要带，进避难所时由几个男生先进去探明情况，再所有人进去，何老师，有关你在学校任职的证件带了吗？”
“手机里有。”
“其他人学生证带了吧？”
好些人欲言又止，乌有看出来，问他们，“手机里有没有存过身份证或者班级合照？”
有的人说有，有的人一言不发，乌有稳定军心，“要是所有办法使过都不让进，那我们只能住避难所附近了，不过有何老师的教师证明和我们部分人的学生证、身份证，进去应该不难。”
有人在队伍里发出一声，“为什么要身份证呢？避难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吗？”
乌有看向他，准确的说出他的名字，“王思杨。”
“啊？”
“看看我有没有记错，”乌有戏谑，“避难所要身份证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不能提供身份证的人进去了，比如他国情报人员，比如……二是避难所空间有限，优先提供给本市人员。”
“大家还是先做准备，这里不安全，需要尽快转移。”
所有人散开，文倩上前问道：“你还有个比如没说。”
乌有看她，“这也是个猜测，”先给文倩打预防针，“我们作为人可以化形成动物，那动物可不可以化形成人呢？”
文倩瞬间瞳孔地震，发出三连问，“什么？你是说？不会吧？”
乌有点头，“而且在我们国家，第二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政府机关提供的避难所优先供给本市居民，这种事在上个世纪都没发生过，何况现在？”
“我们现在只能祈祷是第二种情况，要是是第一种，情况那就复杂的多了。”
文倩满腹心事的离开了，第一种无论是情报人员还是乌有的猜测，都会让情形变的复杂，如果是第二种，倒是简单的多。
何育芬在旁边听完二人对话，“乌有，我曾经在学校见到一棵突然长很高的树，就是大雨下完的时候，你说那是你说的情况吗？”
乌有深思熟虑后说：“人都可以变成动物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乌有的回忆在脑瓜里转了几个来回，那时候的确脚边的草都绿油油的，而且个高，下了三天暴雨居然还没烂根，“不过往好处想，它们之前不长是因为没雨，现在雨水多，自然长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晚饭是一起吃的，剩余的都做成成品随身携带，乌有轻轻关上房门，月光下，领头人员头戴兜帽，面上口罩，带领后面许多人穿梭在建筑之间，走了不知多久，终于见到市政府旁的影子。
乌有躲在小道，市政府广场处一片寂静，人影都没，李特问文倩，“收音机是不是骗我们的？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的确，市政府太安静了，从这头可以看到那头，没一点人烟，“不，你看，”乌有指向市政府后的一角，“这是个地下避难所，那里是入口。”
“你怎么知道？”
“上面写着呢。”
从乌有的指向看，的确有个入口，尤其是上面有个指示牌，写明有地下避难所，有人起身想过去，被乌有拦住，“你没看到那棵树下的灌木丛里有人？”
那人诚实摇头。
“入口的地方应该有人才是……怎么没人？”
文倩站起，“我去看看，一直僵持在这也不是个事。”
乌有看向她，“从那边出，别暴露我们来时方向了。”
李特：“不行，你一个人很危险。”
文倩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我以为你会跟我说注意安全。”
乌有：“注意安全。”
李特恶狠狠的眼神出来，乌有全然当做看不见，乌有也没心思管幼稚鬼的所作所为，只是立的更稳，生怕李特推人。
文倩从另一个方向出去，走过灌木丛时乌有都提着一口气，安全过去，又继续前进，一个两个都没动静，到文倩已经走到避难所入口，还是没人发起攻击。
“走吧。”
乌有看着李特，李特脸上的坚定使乌有侧目，李特的变脸速度使人瞠目结舌，“要不等她探查好了我们再过去？”
“文倩进避难所到现在还没出来！”
乌有不好说什么，但也吐出一句，“她是在门口，还没进去。”
“她一个人很危险。”
乌有安抚众人，“我去，你们原地不动，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在给你们挥手。”抱团取暖抱的不是团，是炭火，现在是居高难下。
“不行，我和你一起。”
乌有心里有些烦躁，“那他们呢？听着李特，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要保证同学们的安全，在我们传达安全信号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们遇到危险，自保为上，行了，我走了。”
乌有起身绕路，从另一个口子出去，政府广场的确安静的不像话，献血车还停在报刊亭旁边，四处的树木都被圈起，奇异的是连蚊子苍蝇蟑螂这种都没有，乌有细细闻去，空中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味。
不香，更像药的苦味。
乌有走到入口，与文倩对视，随即往下看的一眼让乌有都惊呆了，“这就是你一直站在这的原因？”
“嗯，他们不让我动弹。”
底下是一群荷木仓实弹的武装人员，身上的制服不仅象征着他们曾是国家利刃，现在也是。
一个个黑洞对准她俩，“有试过沟通吗？”
“不理人。”
子弹上膛声打断对话，乌有缓慢的蹲下，子弹上膛声更多，乌有注意到木仓口并没有完全对准她要害，心里总算没那么紧张，她把包放下，解开书包开始倒。
从一堆杂物中拿出枣红色的户口本、身份证、学生证，放在最边上的坡上，使其通过惯性滑下去，文倩忙说：“我们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乌有瞬间看过去，文倩这操作只有“惊呆了”三个字能形容。
“把手举起！”
乌有没看文倩了，顺着证件往下看，看到有人拿起她的证件，“我是六中的学生，那里有我的学生证，我家在市里，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可以证明，我和我的同学文倩，文倩，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文倩与乌有角色交换，乌有自觉举起双手。
文倩也学乌有把证件划下去，“我只有学生证和身份证，但是手机里有我和家里人的合照，你们可以看。”
文倩听到手机划到底的声音，这声音听的人心痛，可还是说：“手机图库最后一张被抱在怀里的就是我。”
荷木仓实弹在等待中放下，乌有这才看到真容，“你们可以下来了。”
乌有摇头，“警察叔叔，我们还有同学没过来，都是六中的学生，还有六中的老师，但是他们有些没带证件，不过有照片之类的可以证明身份，这样可以吗？”乌有试探的看底下的人员，她看见他们互相商量，最后松口，“但是照片必须是能证明他们身份的。”
“谢谢你们！”
文倩对乌有说：“我们把他们叫过来吧。”
“不用。”乌有挥手，没一会儿人都来齐了。
“优先证件，身份证、学生证都行，没有的交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照片，比如班级合照、和有证件的人的合照，或者领奖照片。”
制服人员派了两个人上来，“过一个走一个。”一个人手里拿着检测器，用它扫着每一个人。
文倩以及乌有原本就证明过身份，是可以下去的，不过上面还有同学，她们得帮助同学们通过检查才能下去。
乌有把从自己包里倒出来的东西踢到一边，帮他们找证件、看照片，直到所有人都通过检查下去了才蹲下收拾自己的包。
她收拾好站起来，听到制服姐姐说：“还有你的铭牌。”
乌有微笑着接过交还的证件和给她的铭牌，“谢谢。”
抬头文倩还在等她，乌有报以微笑，“走啦，他们都下去了！”
乌有一动不动，一脸认真的问制服姐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制服姐姐让她问，乌有问了，“在灌木丛里是什么人啊？”
“是我们埋伏在那的人，不过你这个小朋友都能发现，证明我们应该再精进一点业务能力。”
“他块头好大，”乌有沉默片刻后又问：“为什么要这样搞？这么搞大家都不敢过来了。”
“因为……小朋友好好学习，不用知道那么多。”制服姐姐的手在她脑袋上摸摸，乌有对制服姐姐笑笑。
制服姐姐说：“让你的同学们藏好包里的东西。”
乌有点头，向文倩奔去，文倩对她笑，“你刚刚的问题好像我会问出口的哦。”
乌有耸肩，“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你不敢问而代替你问的呢？”
文倩不服，“你果然还记得我被吓到呆站的时候！”
乌有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眨眼，也不说话，看的文倩心里发毛，“你快说！”
乌有摊手，“谁能忘记大名鼎鼎的六中高三一班的班长因为看到几把木仓就吓到不敢动弹的历史时刻啊？”
文倩给她拍了一掌，“不许和他们说！”
乌有应允，“知道！肯定不说！”
“你要跟我保证！”
“那我跟你拉勾吧。”
“也可以。”
“那就拉勾，谁把刚才的事说出去谁是小狗。”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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