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指向脚头，“那边也可以过。”
“那担架在你身上过？”
乌有立刻站起，“是刚刚打架的两个人？”
生人点点头，“是，止血上药了，其他我们也没办法。”
“像他们这种伤员你们放哪啊？”
生人指向市政府大厅，“那。”
生人带着担架离开，离开时转脸说：“你该回去了。”
“哦。”
制服姐姐又走近了，“说好不打扰警察叔叔执勤的呢？”
乌有摇摇头，“没有打扰，我给他让路了，姐姐，里面好闷好挤，我不喜欢，不想待里面。”
“是很挤，”制服姐姐肯定了乌有的感觉，“但是你猜为什么那么挤和闷里面还是那么多人？”
“不知道，太阳那么好，他们为什么不出来玩？明明政府广场是我们最喜欢来的广场了，没有之一。”
制服姐姐提醒她，“是很好，但是上面很危险，经常和一些不法分子发生冲突，所以大家一般不上来，这样也可以留出视野给我们的执勤人员。”
“可是避难所不通风，很难受，像那样的环境很容易有老鼠之类的东西吧？”
制服姐姐没有反驳，“好好在避难所待着，不要给警方带来麻烦。”
乌有点头，“姐姐，我能看看那吗？刚刚那个人说那是放伤员的，我可以看看吗？”
“不行小朋友，你要回去了，而且你不能再上来了，每次把你叫回去都很浪费警力。”
“姐姐，你说错了，如果他们觉得你很重要，就不会选择让你来叫我，在他们眼里你都算不上警力吧？”天真的神情，残忍的话语，乌有瘪嘴。
制服姐姐气的直拧乌有的脸，“谁教你这么说的？”
“没人，”制服姐姐越使劲，乌有的笑脸越大，她指向制服姐姐的脸，“姐姐，你的脸变形了。”
制服姐姐摸向自己的脸，“我要把你送到实验室！”
乌有惋惜出声，“姐姐，你的脸坏了，要进大厅治疗。”
“你放屁！”制服姐姐暴起。
“我是正常人，为什么要进大厅？该进大厅的是你。”
“你放屁！！！！”
制服姐姐异变，乌有看向她身后，“叔叔们好。”
制服姐姐立马恢复正常，而制服姐姐的背后压根没人，制服姐姐发现真相后对乌有穷追不舍，乌有一避再避，制服姐姐身体庞大，有一个好比流星锤的鼻子，把长椅砸的稀巴烂。
一对弯牙，发红的双眼，乌有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大象却直接倒下，露出大象背后手拿针管的生人，乌有心想，要是自己能隐去一切踪迹就好了。
生人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有些埋怨的说：“怎么就发狂了？按理来说每月十五才会啊，这都还没到晚上呢！”
生人指挥人员把制服姐姐挪送上车，乌有直到所有人走了才敢动，走回避难所，走过了才发现——检查铭牌的人员怎么没叫住她？
又在门口转悠两三次，故意将脚步跺的很大声，确认其他人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乌有决定去看看政府大厅。
政府大厅是玻璃墙，只是因为要上一个很长的楼梯才能窥见全貌，这才没有一览无余。
乌有看见很多人躺在担架上，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有动物的特征，有的人脸上有毛，有的人是耳朵，还有的人转化为兽爪。
或许这里没有动物的原因不是驱逐，而是他们都在这里，上面比下面更拥挤。
她听见和生人穿戴一样的人说：“底下人转化率是多少？”
“不到七十。”
“这么点转化率，好在存货够多。”
“今天不是又进两个？”
“是啊，刚刚在广场碰到有个小女孩在晒太阳，你猜她会不会转化？”
另一个人沉思后说：“应该不会，温教授不是说了，常晒太阳不利于转化？”
“那昨晚进来的十几个人里能转化几个？”
另一个人笑说：“能转化一半都是好的，年轻又是学生，不比这群人血液活性高？”
“这门怎么又开了？”工作人员按下按钮，门被关上，乌有听不见声音，趁他们关门的间隙也下去了。
她忽然有些挫败，之前村里的女神像，国道上的玻璃渣，政府广场的实验，没有一个是她能解决的，反倒是她被这巨大的谜团吸引着。
还有什么温教授，那又是谁？
她恍惚间想起在黑暗中一直奔跑的女人，又想起自己这些天的住所，挫败的情绪一直萦绕心间，可乌有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不是沉湎悲伤，也不是复盘过去，而是跟文倩说明。
学校不安全，家里不安全，避难所不安全，村里更不安全，下一步到底在哪？
乌有试图寻找文倩，人是找到了，但被团团围着，那些人看到她既不让位置，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默默的排挤在外。
圈里的文倩正跟同学们分享防潮技巧，乌有只能看到文倩的头顶。
算了，看在文倩和生命可贵的份上，还有一点自己良心的份上，她放弃文倩这条线，但她没放弃救出自己的同学。
救人，还不能打草惊蛇暴露真实目的，如若被不轨之人察觉异常，估计连所谓的生命黄金期都要没了，只能凭信息差博一线生机，研究人员不知道他们可以变化，也不知道她知道大厅真相。
这一击，要快准狠，迅速达成目的，离开危险之地。
刚更新的规定！
正巧，围圈旁边坐着李特，正盯着乌有，脸上有嘲笑的笑容，乌有从背包里掏出吃的，路过李特的时候将背包丢给他，甚至看都没看他，像对待一个拿包的工具，“看好我的包。”
随即走向更深处，乌有找了个地方坐着吃，乌有注意到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选择了里面最凶狠的一双，坐在他旁边。
“食物可以给你，把地方让给我。”
“成交。”凶狠眼睛囫囵吞枣的吃完食物，转身睡觉。
“嗯？”
“小孩子没出过社会吧？就让我教你社会上的规则。”
乌有看他，“无赖！”
“哼。”
“我还知道无赖就要无赖治，”乌有站起，一脚踹上了他的肚子，“吐出来！”
“救命！有人杀人了！”凶狠眼睛哭爹喊娘，乌有又踹几脚，“不是说好你吃了我东西给我腾地方吗？”
“我哪里吃了你东西？你不要瞎说！有本事你就剖开我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你东西！”
乌有也学凶狠眼睛的眼神，阴恻恻的说：“把肚子剖开就知道吃没吃了。”
凶狠眼睛往后靠着。
一直关注乌有的李特立马过来，“怎么了？”文倩听到声响立马过来，挡在乌有前面，护住乌有。
乌有睁大眼睛，炸弹事件以后，文倩是第一个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要说没感动，那是假的，乌有脑子一转，手在文倩身后按了两下，试图让文倩明白自己的意图，让文倩配合自己，可是文倩没有反应，她以为是乌有被吓到后的没轻没重。
乌有看文倩没反应，作妖还得继续，又跟人群解释，“我只是觉得这块地方大，又离另外两组近，想要他腾地方，我还给了他吃的呢！他答应我了，结果他说他没吃！”
“有谁看到我吃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此时避开，乌有生气跺脚，“就是吃了！我要把他肚子剖开，里面肯定有我的饼！”
李特拉住乌有，“我哪里还有吃的，你不要那么冲动。”
乌有边哭边闹，俨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不嘛！我就要他吃下去的这个！”
乌有的作妖到底引来了制服人员，制服人员让乌有安静，“避难所是公共区域，请不要喧哗，而且你触犯了我们避难所，必须要离开避难所。”
文倩不知道乌有在做什么，只能向制服人员解释求情，“她只是有点太冲动了，她没恶意的，我让她向他道歉。”
凶狠眼睛一躺，“我肚子疼，除非十个饼，不然起不来。”
文倩心里闷火，乌有却大骂，“我又没做错，凭什么赔东西给你？明明是你的错！”
“你是她朋友，应该知道出避难所是什么后果，你要是能代替你朋友给我赔偿，我愿意原谅你的朋友。”语气里的大度听的文倩太阳穴直突突，乌有见缝插针，又开启大骂。
“狮子大开口你要点脸不要？”
制服人员没容许他俩这么二人转似的闹下去，对凶狠眼睛道：“再吵连你都赶走！”
乌有得意的扬起下巴，“看吧，你要被赶走了。”
制服人员面向乌有，“女士，你违反规定，还请出去。”
乌有满脸问号以及不服，“凭什么？他的错！”乌有指甲快戳到凶狠眼睛脸上，凶狠眼睛闭眼不管，大家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发着微光，只有制服人员很坚定的让乌有离开。
“要离开也是他离开！我们有十九个人呢！他才一个人！而且他一个人占着五个人的地！这不公平！”
乌有察觉到制服人员的眼中有些犹豫，直接加大音量，“我才不走，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才十几岁！让这些快死了的人走！都快死了为什么还占着地方不放？！”
乌有相信，但凡有点道德底线的人都会看不惯她。
文倩听到这话，觉得乌有疯了，想让乌有住嘴，心里又觉得奇怪，乌有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只能想办法在三者之中周旋平衡，旁观的同学放开拉架的手。
比起保护乌有，他们更想护住文倩。
如乌有所料，群情激愤。
“你什么意思？谁没有年轻的时候？”
“是啊，快赶走她，吵死了。”
“……”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制服人员脑袋大，架起乌有往外拖，文倩上前阻拦，被制服人员恐吓，“要是你再为她求情你也一起带走。”
乌有深知不能只带走一个，只带走她一个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拉去实验室，而且她的目的不在这。
“文倩，你救救我，我们三年同学……”
“要不……算了吧，我好好教育她，肯定不给你们添麻烦。”
乌有得瑟的抬腿，“我说嘛，我的同学们肯定不会让我走的。”
那群人言语里的叽叽喳喳更甚，制服人员放下乌有，文倩立马扶起，注意乌有在她胳膊上点了两下，终于留意乌有的异常，可还是想不通，不明所以。
制服人员带回来更多的人，“你给她求情，你也走。”
李特那些人看到文倩也要走，顿时没一个坐的住，立刻上前求情。
经过一场大闹，最后大家一起沦落到昨晚蹲守的小道上怨声载道。
有人怪文倩怎么有个这样的朋友，李特把乌有的背包丢在乌有头上，而乌有拉开拉链，开始大口喝水大口吃东西，把东西吃完了才开口，“我知道你们都可以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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