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疑惑的看过去，三拿起东西朝她晃晃，“监控摄像头。”
乌有睁大眼睛，满脸的震惊，“什么？搞偷窥？不会只有我们女寝有吧？好恶心。”
乌有的表情像吞了一坨屎，而后还是询问，“不是在厕所或者浴室发现的吧？”
最好不是，不然她真的快要呕死了。
“不是，是在灯座里面发现的，我原本没想拆，后来想了想，反正我的脸都被看到了，拆不拆罪名都在我，还是拆了吧。”
“厕所和浴室检查过了吗？实验室搞这样真的好像老变态。”乌有充满厌恶的开口，话里话外充满对偷窥狂的鄙夷。
“检查了，没有摄像头。”
乌有松口气，“那就好。”
“但是有窃听器。”
乌有的脸一下垮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四从屋外回来，乌有生无可恋的与四说：“三发现寝室里有摄像头和监听器了。”
四看了眼三，又看了眼乌有，“上午就猜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乌有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问。
四说：“检查违规时大家都在现场，都能看到刘蒙检查东西时候的状态，他应该是想挑拨各寝室关系，只是他做的太过，纵使有打小报告的，也不会每个寝室都有，于是我就猜到了监视器。”
乌有懂了，心里更奇怪，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在她们寝室做点手脚？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做了七间，为什么不直接把事做圆满？
于是乌有问了，“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为什么不挑拨我们的关系啊？他都挑拨七间寝室了！”
四细想，后茅塞顿开，“是想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我们寝室本身都是十组以内，加上搜查东西时刘蒙刻意的放水，只会让他们以为我们是被特殊对待的，四喟叹出声，满满的人生见解，“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们要被针对了。”
乌有左想右想，不明白刻意在哪里，“他的刻意放水放在哪？我怎么没发现？”
“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在所有人眼里，我们是被放水的，就行了。”
“好吧。”
乌有往床上一摊，像烧烤串在火上翻来翻去，三对四说：“你刚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四坦诚道：“打电话。”
乌有惊坐起，“你有手机？我们寝室真的是被放水了吧？”说完又立刻躺回去，乌有看不到四的脸，却能感觉到四的无语。
“我是找的刘蒙，我跟他说，我需要打电话给我家人，他同意了。”
三凑到这边，仰首问四，“他就这么同意了？”
“是。”
乌有也爬起来，“打电话给朋友可以吗？”
“你可以去问问。”
乌有又问：“可以打电话给组长吗？”
“不知道。”
“没事～我可以去问问～～这样的话我告状都不用等到任务结束后了～开心～”乌有太开心了，开心到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插上竹蜻蜓起飞，“我要跟组长说六组欺负我，故意绊我。”
四给乌有泼了冷水，“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呢。”
乌有坐回自己的床铺，有些难过，“之前上学的时候，哪怕初二会考、初三中考、高二学考，每个月都有半天放风时间，现在啥都没有，他查东西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班主任在查手机。”
“我真的很好奇，一组组长为什么让你加入一组。”
“你不是说了吗，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人，我感觉我是你说的第二种人，如果我是被放弃的，组长会不会不保护我了？”乌有趴在床上掉眼泪，手一擦，眼泪糊了整脸，“他不保护我，我该怎么办？”
三忙说：“别听她瞎讲，你们组长一向护短，只要你一天是一组的，他就保护你一天，那些人就不敢欺负你一天。”
乌有擦干眼泪，“我很难过，我需要冷静，然后去底下转一圈……可是我不想动，为什么我恢复情绪也选的转圈？我不想转圈……可是现在没人退出，我第一个退出会不会给一组和组长丢脸？呜呜呜……怎么这么难啊？”
四组探头看下铺，欲言又止，而后还是开口，“你以为现在就不丢脸吗？”
乌有立刻看过去，四看到一张哭的又皱又丑的脸，让人哭笑不得，四再次补刀，“你还是不哭时好看，”乌有以为四在安慰她，从眼泪里挤出一个笑脸，四又说：“你哭的时候丑死了，比刘蒙还丑。”
乌有爬到上铺，边打边喊，“你欺负我！不许还手，还手我就告状！”
被四拎兔崽子似的拎下去，“我没还手。”
乌有不可置信的瞪着四，“不许薅我领子！”
四由衷感叹，“制服质量挺好，这样都不坏。”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我不开心诶！”
三打圆场，给两位递水，指指门口，乌有看到圆洞外的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一眼，来者退走，三又指了指小窗口，那里也有人影，她打开门，凭借一双瞪的老大的眼睛把人看走。
回到寝室，一口气喝完那杯水，“我现在不想和你待一起，所以我要出去散步！今天你不能再开口了！你会把我气死的！”
乌有走出寝室门，看到楼底下不大的空地，心里有些后悔，就这么小块地方，散步能散多久呢？还不如躺一躺。
又打开寝室门，看到四的头顶，把门重重一关，下去了。
转了一圈快到起点的时候，乌有看到墙根底下蹲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个女人，且不眼熟，便可排除掉同寝的3、4、10，还有同组的9，见过的5，正在执勤、刚在交接时见过的7、14，加上自己，只有四个人，12、18、30、37。
她走过去，这四人刚好自己也不熟，认识也无妨，而且躲在墙根底下，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
她慢慢凑过去，墙根人士身穿便服，“嘿！你蹲这干嘛？”乌有歪头看墙根人士被吓到的模样，“你是哪个组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三十七组的，我在你隔壁寝室。”
乌有看看她，“五组也在你寝室。”
“是。”
“你没有被她欺负吧？”
“没有，她很厉害，赶跑了占寝室的人，而且组别也在十组之内，没有比她还厉害的了。”
乌有朝她伸手，“要不要和我一起转转？”
两人开转，简称二人转，漫无目的的瞎溜达，是转的主旨。
“你蹲那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
乌有挠挠头，“那里离男寝也太近了，你们寝室不是前几天才得罪过他们？五和七不在你身边，你还是小心点。”
“我知道。”
“你为什么说自己不知道呢？”乌有有些奇怪，一个人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为何而做，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可能是有点难过，又不敢像你一样在这里瞎逛，所以选了一个较清净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这块空地是块水泥地，除了建筑一无所有，乌有突然想问，也的确开口问了，“这里有蚂蚁吗？”
“有，刚刚我蹲的地方就有。”
“好吧，等下我去看看，能跟我介绍一下你和你的组别吗？我想认识你。”乌有慢悠悠的晃荡，三十七说：“我叫徐静，来自三十七组，”三十七停顿片刻后继续，“我们组虽然排在最后，但是——那只是因为我们组刚组建不久，默认最后一名，我相信在不久的以后，我们组也能成为十组以内！”
乌有没想到对方有如此大的雄心壮志，鼓励道：“加油！我也相信！”随后头一歪，想起文倩说过的话，话题一转，“像你们这样的组，新建需要什么条件吗？”
三十七想了想，这一想就是半圈，伸出一只手数着条件，“第一，你得有创办新组的想法；第二，你的组员必须在组建时就要有五个或五个以上；第三，在行动局大楼拥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办公室，这得用物资或钱来解决；第四，必须答应新组刚建立起来的一年内，由行动局直接管辖；第五，组长和组员都要能变成兽类。”
“其实现在，直接加入十组以内的任意一组，比新建一个组好得多，新组需要自己抢资源，还被原有的组别排斥。”讲到这三十七颇为沮丧，乌有拍拍她的肩膀，三十七很像没有一组庇佑的自己。
“你可以跟我讲，怎么使排名上升吗？”
三十七惊讶之外还有不可置信，“你这都不知道？”随即对自己说：“也是，你是一组，为什么要知道排名上升的方法？”三十七更沮丧了，士气快被打击干净了。
乌有认真说：“可是现在一组的人也在问你问题，你可以告诉我吗？就当提前演习排名上升了。”
“行动局每个月都有排名更新，排名与每月初发放的固定物资有关，也和权限有很大关系，比如说你们组长，应该是除了局长以外行动局权限最高的人，能直接对话实验室和其他机构主事人，我们就不行，说了，也会被嫌弃。”
“用什么进行排名？”乌有问她。
三十七说：“很多纬度，比如说任务完成数量、任务完成质量，一个S级能顶上一百个B级，这种情况，B级再多也无济于事，还有组长的内勤沟通，对行动局的任务响应速度，行动局的关系维护……这些都关系到评级，最关键的，还是任务。”
乌有忽然明白为什么要设置文职人员了，朱沙起到的应该就是关系维护和积极响应任务、代替组长进行内勤沟通的作用，这么厉害，真是不可或缺。
现在看来，不仅是任务、资源本身存在竞争，行动局也在推波助澜，恨不能三十七个组，七十二条心，组与组之间分道扬镳，组内部分崩离析，这就是权衡算计吗？
乌有说：“谢谢。”
铃声又响，乌有转身去干饭，太阳底下背后的大字闪闪亮亮，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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