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生活,能麻痹神经。
经过上一次救治,宁添安经常跑来药峰找季征尘,说是切磋比试,实际上,她的目光经常黏在女孩身上。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季征尘真想把这个成语写出来,贴宁添安脑门上。
“忙,找她去。”
宁添安哼了一声,忙抱着鹰兽给女孩看,鹰兽主动张开翅膀展示自己作为雌鹰的力量,被拍脑袋后,又转而展示它的温顺来,不断用头蹭女孩的手掌心。
一前一后的反差感,弄得女孩心花怒放,咯咯笑。
“滴。”
季征尘虔诚地滴了一滴特制的油在剑身上,用布,仔仔细细擦拭,里里外外,直至油挥发干掉。但凡屋内有光照射,就能映出她的身影。
“季征尘,快来看!它好可爱!!”
将剑放回剑匣,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嗯。”
“好看。”
女孩一边摸着鹰兽的头,一边扯住季征尘的衣摆,摇啊摇,千娇百媚的模样刺激到宁添安,她很不爽地撤走鹰兽,吃味“余白,我比她待人真诚,不会一直晾着你不闻不问。”
女孩愣住,不知所措,仰头看着季征尘。
季征尘叹了一声,接下求助,自作主张地把女孩的手和宁添安的手搭在一起。
“别吵。”
宁添安注视着搭一起的手,面红耳赤,仿佛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结巴呛声:“你你,我没,才,没吵!!”
女孩不甘心:“季征尘,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季征尘自顾自在空地练剑,对女孩的指责不闻不问,甚至有好几次挥剑太专注,差点伤到女孩。
“季征尘?!”
鹰嚎一声,利爪想往季征尘脸上划去,却反被季征尘抓住脚,一把摔在地上,溅飞几根羽毛,露出损伤的粉嫩肉来。
“滚。”
假装和平的两人,直接撕破脸面,恢复成针锋相对的敌对关系。
当真是,成也女孩,败也女孩。
“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就伤到余白了!?”一点也没管鹰兽的死活,只顾着心上人的心情。
季征尘望向女孩,见她伤心哭着,语气不复刚刚生硬,但也没觉得自己错了。
“我去后山练。”
任由女孩,依偎宁添安怀里。
第一次,女孩没有追上来。
【故意伤人,演技拙劣。】
“所以?”
【无聊。】
【明日去藏书阁多借换几本,筑基期和金丹期的剑谱,掩人耳目。】
“嗯。”
身姿凌厉,出剑速度极快,剑声时而破空时而如幽灵,无声无息。
剑术相比初始,好得太多了。
女孩准备离开时,季征尘抛了一袋药草过去。
“歉礼。”
女孩小脸发白,眼睛红而浮肿,收下后只是轻点头,没理会季征尘欲言又止,转身就走。
直至,女孩的背影,消失为止。
季征尘瞬间收起刚刚的表情,捂嘴,遮住过分上扬的嘴角,免得被人瞧出破绽。
【恶劣玩意。】
之后,女孩依然过来找季征尘,只是黏的人不一样了,常常和宁添安说悄悄话,将季征尘晾在一边。
独一份的待遇,让宁添安脸上洋溢着得意,时不时向季征尘炫耀,季征尘则相应地露出失魂落魄的表情,专门让女孩看到。
然后,当做完任务,又练好剑术后,季征尘就会盘腿坐在桌子对面,沉默地注视她们。
一副后悔,又死要面子的模样,硬生生取悦了女孩。
“季征尘,你想我原谅你,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说。”
“长老布置的炼丹考核快来了,我还差一味最重要的药草,但宗务又没得售卖,若你能帮我找到,我就原谅你了!”
季征尘的眼睛,扫了一眼她们叠放的手,冷声:“可以,什么药草?”
“断汾花。”
时间,仿佛静止了。
宁添安倒吸一口凉气,她虽不是药峰弟子,但她也听说过这个药材,极其昂贵稀有,季征尘怎么可能找到这东西。
季征尘晦暗看了女孩几眼,起身回屋,把装着断汾花的盒子放在女孩面前,“原谅我。”,径直拉起女孩的衣袖。
女孩利落收起盒子,心情很好地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季征尘坐她旁边,重新接纳了季征尘。
迎着夕阳,三个人排排坐,中间的女孩手舞足蹈地说话,旁边两个木头时不时附和。
当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
但如果,情从开始,就是假的呢?
“长老,弟子实在不堪季征尘骚扰,她三番四次搪塞宗门药草给弟子,桌子上的全是,但弟子一株都不敢动用。”
“这一次,她居然把断汾花给弟子!”
“弟子实在害怕极了,便鼓起勇气,主动向长老赎罪!”
南烛侧躺在蒲团上,试吃丹药,漫不经心:“季征尘不是这样的人,若她真要贪墨药草,肯定是自己用完,才不送给别人。”
“安静。”女子眼一瞟,南烛乖乖噤声了。
药峰长老有些迟疑:“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说明季征尘贪墨的证据?”
女子浅饮一口茶水,淡淡出声:“每一次送药,她都有跟我汇报,但我本着弟子相互体谅,给了很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季征尘却一而再再而三违反门规,理当重罚。”
徒弟都这样支持了,药峰长老从上到下抹胡子,思索再三,做出了最终决定。
“季征尘,关进瀑布囚牢两日,从此不得碰药草任务。”
“若再犯,逐出宗门。”
“至于你,终归有错,便罚你打扫炼丹房一个月,可有意见?”
女孩高兴地抱拳:“谢长老!弟子没有意见。”一出去,门外站着的弟子递给女孩一袋灵石,女孩晃晃袋子,喜滋滋地回去床铺睡觉。
是夜。
季征尘倚靠墙,观察起四周,发现洞穴并不是完全漆黑,光线微乎其微罢了。
“我回来了。”
幽深漆黑的环境,带给季征尘无限怀念,而不是其他人常有的恐惧,或是害怕。
“三个月,足足等了她三个月才下手,差点以为她放弃企图了。”
【浪费时间。】
“你要天下秩序,而我要解开谜题再回去,各取所需。”
【歪理。】
“不过...”
“难过,倒是有的。”
季征尘闭眼,摩擦着身下的划痕,心情愉悦。
第三日清晨,由专门看守此地的弟子,亲自带她出去。
清风拂面。
季征尘:“洞穴里面的划痕,怎么弄出来的?”
弟子沉吟:“嗯...不太清楚,但我听说是剑划出来的。”
季征尘:“任何剑都可以?”
弟子摇头:“不能,世上绝大多数的剑,都不能伤洞穴分毫,这是各位长老专门试验出来的结论。”
季征尘轻笑,碾碎两指间藏的墙块。
“多谢告知。”
“客气了。”
结果,刚回到药峰的住处,宁添安已经站在她屋前,跟村里的看门狗一样,眼巴巴等主人回家。
“有事?”
宁添安羞愧:“我听说你受罚事情了,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鹰兽嗷嗷地附和。
“你不是应该,情大于理?”
“哼,她能这样对你,日后也能这样对付我。”
“倒不蠢。”
桌子上摆满了,刚刚从堂厨打回来的菜肴,季征尘随即开启胡吃海喝的节奏,忍饿两天,快把她饿疯了。
宁添安复杂地看着季征尘,见她没有多伤心,也就放下心来,摆摆手,“我走了,之后我也会多练功,不常来了。”
季征尘抽空摆手,示意宁添安赶紧走。
宁添安:“...”没心没肺,她怎么就认为季征尘,会被女孩玩弄感情而痛苦呢?
“哼!狼心狗肺!”
吃饱喝足,季征尘好好睡了一觉。
“乖女儿,我们在这边待得很好,不要惦记我们。”
“妈..”
“乖乖的,别总把自己性命不当回事,好好活着。”
“知道...”
母亲和蔼地摸季征尘的脸,心疼,叹了一声。
“太瘦了,吃多一点才行。”
“你...”
话未说完,母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季征尘慌了,连忙站起来,大声呼唤“妈!妈!!!”
“妈!!”
季征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毫无征兆流泪,打湿了胸前的被褥。
彻夜,不眠。
月下飞舞,聆听清风点点,叶落不归。
【侧身,左臂收。】
【动作再快点,必须影无踪。】
【感受灵气浮动,牵引气向剑流,控制溢出程度。】
剑声传回住处,人人敢怒不敢言,想生气,又因为活不用干,也不具备打赢的实力,他们只得把气憋回肚子里,一声不吭。
“好吵。”一女子从被褥探出头,小声吐槽。
“就是就是。”另一女子,小声附和。
“别说了,小心让季征尘听到,若惹了这种记仇又毅力强的人,不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住处彻底安静,只剩下睡着的呼吸声和呼噜声。
身影依旧,不知疲惫。
“余白。”
“好久不见。”
女孩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四肢瞬间发凉,手中的药草摔落地面,染上不少尘埃,不敢回头看。
“为什么,出卖我?”
女孩颤音:“没有,我...”,吞咽口水,“是,是大...”
“全炎?”
“是...”
“我对你,真的一片真心,季征尘,我从没想害你。”
女孩回过头,见季征尘没有拿剑,放下部分警惕、恐惧,试图像以往般接触季征尘,小心翼翼扯住季征尘衣摆。
“季征尘,我也被长老罚了,才没有来找你。”
“这两个月,我一直很想你。”
季征尘走近几步,女孩便不自觉退后几步。
“怎么?”
“做了坏事,不敢承担后果?”
眉毛轻挑,嘴角含笑,此时若配上一把古色古香的扇子,季征尘妥妥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药,是你主动强塞,不是吗?!”
“所以,是你主动出卖?”
女孩慌了,拼命摇头,狂吞口水。
“别怕,过来。”
『分▎,分▌』
“砰!”女孩失去身体控制,跌坐地面,双腿不停抖动,不断在心里后悔。
为什么接受大师姐的吩咐?
为什么平时不专注修炼?
为什么贪恋些莫须有的东西?
为什么....
“你说,该怎么罚你好?”
女孩直接哭出去,心理防线全然崩溃,苦苦哀求季征尘放过她,甚至把收受贿赂的七块中品灵石全拿了出来,试图唤回季征尘的良心。
季征尘不客气,真就把灵石放到储物戒。
“伸手。”
见状,女孩忍着恐惧,伸出白嫩的右手,向上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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