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向昼雪正巧在老夫人面前守着，见人回来，黄嬷嬷寻了个由头，让向昼雪有了出去的理由。
“怎么样？”
侍女行了一礼：“回大小姐的话，奴婢将信送给了那妇人，她还托我向大小姐问好，奴婢瞧着，面色是好了不少。”
听到了这话，向昼雪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只要娘好好的就好，剩下的事情，她还可以慢慢筹谋。
“好，你叫什么？”
“奴婢款冬，原是在厨房帮忙做工的。”
向昼雪亲自将人扶了起来：“好，款冬，你愿不愿意来我这？”
款冬骤然抬头，眼睛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向昼雪笑了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女，嬷嬷那里，我会去说的。”
款冬使劲点头，眼中隐隐有着泪光。
打帘回去的时候，黄嬷嬷正巧出来，向昼雪本想将提一提这件事，但黄嬷嬷从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先进去。
向昼雪瞬间闭了嘴，她捧着煮好的汤药，低头走了进去。
老夫人半倚在榻上，神色恹恹，身旁小丫鬟正轻柔地垂着腿，闻到了汤药的味道，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大丫头怎么说？”
向昼雪将托盘放到一旁，端起汤药凉了凉，笑道：“大丫头说，想让祖母快些好起来。”
听到了她的声音，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老身又没病，好着呢。”
向昼雪将汤药放到一旁，扶着老夫人坐起来：“依我看，祖母身体好着呢，喝什么劳什子汤药，没由得败胃口。”
本就是讨巧的话，老夫人听后也就笑了笑，没当真，顺手将汤药喝了个干净。
向昼雪适时递上了果子做成了蜜饯：“祖母尝尝，我亲手做的。”
“哦？你还会这个？”这下轮到老夫人惊讶了，她捻起一颗果子仔细看了看，“这是枇杷？”
“祖母果然见多识广。”向昼雪点了点头，“这是今年新制的，民间常用此方治疗咳疾，祖母不妨试试。”
老夫人捻起一颗尝了尝，味道不错，她拍了拍向昼雪的手：“你有心了。”
见她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老夫人挥退了下人：“说吧，有什么事？”
“祖母料事如神啊，”向昼雪坐在脚踏之上，脑袋靠在她的膝头，“想跟祖母讨个人来。”
老夫人抚摸她脑袋的手一顿：“怎么了，是身边人伺候的不好？”
“那倒没有，”向昼雪抬头望向她，复又靠近了些，“春兰是母亲身边的人。”
闻言，老夫人抚摸她的手更是轻柔了几分：“好孩子，看好谁了？”
向昼雪贪恋般地将自己的头埋进老夫人的身体里，良久，才道：“膳房的款冬，她养母是管您膳食的陈嬷嬷。”
“你这小猢狲，还挺会挑人。”老夫人爽朗地笑了两声。
“我瞧她是个懂膳的，还能帮着我给您做点东西，”向昼雪也捻了颗枇杷，“您不也觉得好吃吗，等着我回去给您做更多好吃的。”
“好好好，”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那我就等着大丫头做的好吃的，不过你得先告诉祖母一件事。”
“什么事？”
“你和睿王的事情。”
直到上了马车，老夫人才放弃对向昼雪的询问。
“也就是说，这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了？”
向昼雪扶着老夫人坐下，闻言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追着我不放，或许看我是个弱女子吧。”
说这话的时候，向昼雪有些心虚，但她还是选择按照燕靖昭的说法完善了整个故事。
她还怕祖母不信这个故事，正准备完善的时候，听到了老夫人的声音：“大丫头，你觉得睿王怎么样？”
向昼雪一时间被她问懵了，想说的话也卡在嘴边：“祖母，您、您不是问过吗？”
“那是在说他的身份，既然你现在已经接触到了人，祖母就想问问你，对他实际的感受是什么。”
向昼雪垂眸搅了搅帕子，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老夫人倒也没逼她，叹了一句：“丫头别怪祖母多嘴，那是王府，他是王爷，不会像乡下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嫁过去是正妻，虽说明面上不会亏待你，可那是皇家，私下……”
“我晓得的，祖母，”向昼雪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她眼眶有些泛红，却还是强撑起个笑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有准备的，祖母别担心了。”
老夫人并未说些什么，这些话是她能为这个孙女最后做的了，到底是国公府亏欠了她啊。
转过身去，向昼雪装模作样地拭了拭泪，祖母说的话有道理，只是这段婚姻打一开始就是利益交换，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动心。
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更合理罢了。
毕竟上面的说辞她不敢保证没有漏洞，在严密的询问之下，有些细节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她只能利用这样的方法来掩盖真实的行径。
希望能说得通吧。
回程的路程格外漫长，到了国公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马车，而辅国公向伯真已经等在门口了。
“娘，这一路还顺利吗？”
碍于门口还有人，老夫人没说什么，可就是这段沉默，让向伯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进了府门后，老夫人准备让闲杂人等退下，向伯真一下子就叫住了向昼雪。
“昼雪你等等，为父有事找你。”
向昼雪心中顿感不妙，强装镇定，面色如常的在一旁站定。
林夫人望向向伯真，却得到了对方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于是只能拉着一旁恋恋不舍的向幼青离开了。
向幼青离开之前，还悄悄地朝向昼雪手里塞了个小盒子，向昼雪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伤药，心中顿时一暖。
“昼雪，为父问你，今日在崇福寺，你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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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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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和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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