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廓明白,以他的身份,想和喻秋在一起,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他是先帝儿子,得不到皇子身份,名义上的爹不过一个七品小官,没有背景跟人脉,他爹这辈子最多晋升到翰林院五品学士,甚至连喻秋家的宴会厅都没资格进。
而他身为先帝儿子,得到的唯一特权,只有入皇家武馆霆馆习武,也正是在那里,他认识了喻秋。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别的机会离权力如此之近了。他必须要拼尽全力抓住喻秋。
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想要得到喻秋,他只有一个法子——把这个活在云端的小少爷拉进泥里。
于是他一面对喻秋百依百顺,投其所好向喻秋展示自己的才华,一面离间喻秋同家里的关系。
雍州巡抚许彦泊是喻正昭的学生,一直当喻秋是自己弟弟。许彦泊曾当过国子监祭酒,是他的直接长官,却一直不喜欢他。
喻正昭出事后,极力保下许彦泊,许彦泊还握有兵权,柔然还在虎视眈眈,朝廷暂时不能动他。
许彦泊本想将喻秋接走,但高廓却告诉喻秋,是许彦泊同他外祖父不和,不然明明是二人犯事,为何只抓了他外祖父而没抓许彦泊。
当时喻正昭刚刚出事,十六岁的少年瞬间有如天崩地裂,将高廓的话信以为真,拒绝了许彦泊派来之人,许彦泊本就看不惯高廓为人,得知此事后彻底寒心。
高廓终于成功把喻秋拉进泥潭,变成了他随意玩弄的掌中物。
拿着喻秋亲手为自己缝制的衣服,高廓有些得意忘形,话锋一转,问道:“传言已久,得龟佑者得天下。兰龟是阿秋的字,阿秋是不是就是传言所指的那人呢?”
喻秋那时只觉得高廓的话奇怪,后来他才意识到,原是高廓对皇位早就有所觊觎。
东厂那时正在协助统筹皇宫祭祀大典,见喻秋绣功不错,便想让他绣一幅锦绣江山图当作东厂的献礼。
喻秋自小学画,现在工具不过换了针线,对他而言并无难处。而且他觉得这是个机会,说不定可以让他见到皇帝,替外公求情。再不济,也能让他在东厂多结交些朋友,为今后谋条出路。
可他熬了几个月,没日没夜绣出一幅千里江山图,直到祭祀大典结束,都没有任何人来召见他。
在那之后不久,张椿却晋升成为掌班,带着两个跟班太监,对他的欺辱也明目张胆起来。
他向其他太监打听那幅图的去向,才知道,那幅图竟被张椿冒名顶去。
他将此事说与高廓,但高廓迟疑片刻,对他道:“阿秋,此事是小椿子做得不对,只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揭穿了他,他有可能被逐出东厂,甚至被仗毙。你那么善良,一定不愿见到这样的事吧?而且,就算叫人知道这图是你绣的,又能如何?你有我,你想要什么,直接与我说便可。”
喻秋自然不满高廓的解释与做法,然而除了忍受,他竟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那时的他丝毫未曾怀疑过,张椿针对他不假,可这背后,又有几分是高廓的纵容?自始至终,不愿他借着一幅绣画离开这金丝雀笼子的人,究竟又是谁?
又过了半年,楚泰颁布一道圣旨大赦天下,喻正昭也在被赦名单之列。喻秋心道与外公团聚的日子终于不远。
高廓又来找喻秋,喻秋欣喜,以为是高廓带来了外祖父的消息,但高廓却告诉他:“阿秋,师弟回京了。”
高廓所说的师弟是楚云空,先帝所生三皇子。但在太子意外暴毙后,楚云空却被先帝派往边疆,一去就是五年。直到近日楚泰才将楚云空召回京城,封了安王。
少时在皇家武馆,喻秋最不喜欢的就是三皇子楚云空。因为楚云空总爱找他打架,打赢他还在一旁无情嘲讽。就连他在山上拿树枝写字,刚落了款,楚云空便不知从何处飞来,搅起尘土飞扬,他的字就全没了。可这人丝毫无愧,还要来找他打。他一身逃跑轻功便是那时练成。
“为何要我去安王府?”喻秋不解。
高廓骗喻秋道:“因为师弟要谋反。”
“什么?”喻秋十分惊讶。
高廓便道:“我已经得到消息,师弟这次回京,是带着兵符回来的。他被先帝流放去边疆五年,此次回京便是报仇,二哥这皇位坐不安稳。只要你能将师弟的兵符偷出来,我向陛下禀报后,便可替你外公将功补过,你便能与喻大人团聚。”
“那我外公现在人在哪?”喻秋问。
高廓答:“阿秋,只要你偷出兵符,我保证,将喻大人安全带到你面前。”
听见高廓的这句话,再迟钝的人,也该嗅出威胁意味了。
但喻秋不明白,问:“为何是我?”
高廓笑了下,伸手抚摸喻秋脸颊,十分无奈道:“阿秋呀阿秋,你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
喻秋当时刚年满十八,高廓也已经许久没好好看看喻秋了。他一直当喻秋是孩子,可如今见着,喻秋眉眼间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出落得愈发干净,肌肤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淡粉的唇瓣盈着凉意与娇弱,衣裳贴住柔媚曼妙的身姿,叫人打从心底忍不住爱怜。
不枉他处心积虑将喻秋握在手里到如今。高廓遗憾,喻秋终于可以真正长大一次了,只是便宜了那个粗人。
时隔五年,喻秋再一次见到楚云空。
当晚,楚云空将喻秋留在了屋内。喻秋坐在楚云空的床上,心里止不住地害怕。但楚云空并未对他做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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