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裴安还能保持冷静,直到看见他家铁树开花的主子拿出了私印,再也忍不住失声惊道:“王爷,这不妥……”
裴泽珩一眼扫过去,里面暗含警告,裴安张了张嘴,愣是不敢再说一个字,心里头却是在滴血,王爷这娶媳妇,当真要把家底掏空,里里外外一点都不剩,那可是王府私印啊!
“我自知舒舒若是随我前往边关,有诸多危险,但我实在不想与她分开,只要她执此印,王府暗卫会保卫她的安全。”
裴泽珩抬头,双眸黝黑,深不可见底。
“即便我战死边关,舒舒只要掌此印,也还是王府主子,他们自当拱卫守护舒舒一生!”
温家人自是震惊不已,而裴安更是无言以对,他甚是怀疑王爷是不是被那小皇帝伤透了心,然后一脚踏入爱情的坟墓里。
屏风里的温舒舒拧着手里的帕子,听得男人那宛如孤注一掷的语气,心有微颤,她猛地抬起头,好奇怪,他就这般喜欢自己吗?
短短几日相处,要说温舒舒会不会爱上裴泽珩,这定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说毫无感觉,自那老流氓以各种借口把她便宜占尽,又施以甜言蜜语,温舒舒嘴上不说,但心底却是有些欢喜的,毕竟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经不住老男人的猛烈攻势也正常,但这不代表她爱他。
直至今日亲眼看到男人所做的一切,亲耳听到男人所说的一切,终究让温舒舒开始沦陷。
虽然这份感情来得奇怪,但即已是要嫁过去,又得了实际利益与最大的爱护与尊重,她为何不能欣然接受这门亲事呢?
温舒舒是这般想,温家人自也是这般想,再是淡泊之人也会为这一份爱护所动容,只是他们仍感到惊奇。
“王爷,你可确定要将这枚私印当聘礼?”
“为何不确定?”
裴泽珩看见温家人这般反应,自是猜到了他们的态度,他朝身侧的裴安招了招手。
“裴安,盒子。”
裴安当即抱着怀里的小盒子走上前去,这时温家人才注意到裴安竟一直抱着一个小箱子。
裴泽珩打开了样式精美的黑檀盒子,因着裴安是面对温家人,温家人并不能看见里面到底有什么,只见王爷将手中的私印放了进去并轻轻合上。
“此为聘礼之一,聘温家舒舒为我妻,共享一世荣华!”
温舒舒抱着怀里的小盒子,仍有些晃神,耳边是秋玉不断的惊呼声。
“小姐,您没有去看,真是可惜了!秦王给的聘礼可是摆满了前院,密密麻麻,摆不下的直接给放进了库房……”
“奴婢还瞧见了两只大雁,这般大,奴婢从未见过,瞧着真是威武霸气……小姐,王爷可真是看重您!”
在秋玉眼里,钱财之物自是最重要的,但对温舒舒而言,她抱在怀里的小盒子才是最重要的,那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的东西。
她仍记得裴安将手中的盒子交给爹娘时那不舍的语气。
“希望小王妃日后待王爷好好的,不然属下怕王爷若是被赶出去后会沦落为街边乞丐讨食……”
此话当然是玩笑话,堂堂亲王怎会落到那种地步,但温舒舒却是知晓男人已经很尽力了,给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她垂眸凝视着眼前的小巧玲珑还散发着檀香气味的小盒子,素手轻轻一拔,咔哒一声开了。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串存在感极强的黑檀珠子,旁边的私印以及底下密密麻麻的文书在它的映衬下毫不起眼,温舒舒的目光不由得被它吸引。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手下光滑温润,手感极好,她忍不住想要拿起,却是看见被黑檀手串压在底下的小纸条,她忍不住心头一颤,想要拿起看看,动作却是滞住。
“春玉秋玉,你们暂且退去。”
春玉秋玉自也是瞧见了盒子里的东西,但碍于主子吩咐,就算再好奇里头到底是何物,也只得退下。
温舒舒深吸了一口气,方轻轻捏起那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
“舒舒宝贝,今晚我来找你。”
原以为是什么机密要事的温舒舒甫一看到这苍劲有力的字体诉说的蜜语,当下脸一红,手一抖,纸条便飘飘然落在了那条檀珠上,黑色极黑,白色极白,两相交合带着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头晕目眩,一如那个男人这般霸道夺目……
直至晚上,温舒舒的脸蛋仍旧绯红,且时常发呆,那个从前院抱回的小盒子始终不离视线,春玉秋玉眉眼间道不尽的疑惑,却也不知秦王给了小姐何物。
越是临近天黑,温舒舒便越发紧张,甫一梳洗完毕,她便打发了春玉秋玉出去。
房内还留了一盏昏黄的烛光,又有安神助眠的幽香从泛红的香炉里飘出。
外界还有细小的交谈声,丫鬟们服侍完主子,此时正准备梳洗呢。
温舒舒不知男人何时来,既羞又恼,羞今晚不知要发生何事,又恼他不顾三纲五常。
只是她不论何种情绪,也不能阻止他来,更不敢与旁人说。
臭流氓!
温舒舒揪着身下的小枕头小声嘀咕着,而裴泽珩刚进来便看见了让他气血冲头的一幕。
但见影影卓卓的帷帐下,那美好的酮体微微伏下,下边自然翘起,形状美好,又有悠悠暗香拂来,裴泽珩只觉得鼻下一热,有温润液体流出。
温舒舒此时何等敏感,本就担心男人不知何时会出现,整个人神经都是绷着的,待听得一道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心头微紧,她当即转过头来,却是看见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日后每每想起,都羞红了脸。
“王爷,您怎么流鼻血了?”
娇娇软软的惊呼声将男人唤醒,他抬手拂了一把,放置眼前,果真是流血了。
真是糟糕透了!
裴泽珩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看了舒舒一个背影便失态成这样,若是日后……洞房花烛夜……他岂不是要气血两空?
他还在愣神之际,床上的小姑娘已奔向他来,那本是穿来睡觉的薄薄寝衣宽松无比,他还能看见那白皙的肩头,再往上便是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那嫣红的柔软的唇瓣……
不等男人细想,温舒舒已是走至他身边,还焦急地摇了摇男人健硕有力的胳膊。
“你快些把头抬起来,这样才不会一直流……”
裴泽珩低头,但见一抹春色,鼻间又一热,裴泽珩一慌,连忙按照小姑娘的指示做。
自己真是出息了,竟还要舒舒来教!
裴泽珩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脑海里却是不断涌现的方才看到一幕,白而软……
温舒舒只当男人身子不舒适了,哪曾想到他的心思这般龌蹉,她正着急地寻手帕呢。
角落的架子还有盆水,那是她刚刚洗漱用的,因她那时着急,并未让春玉把它撤走,如今却正好了。
只那是她洗漱用过的,她迟疑了下,随即坚定的将手帕浸湿。
谁让他偷偷过来的,而且她这是在帮他!
“王爷,你过来。”
温舒舒拉着男人走至床前还不忘叮嘱道:“您可不要低下头啊,我给您擦擦。”
裴泽珩听话,没有低下头,却是能感觉到小姑娘正爬上床榻,随后便是眼前一暗。
一张芙蓉面便出现在眼前,小姑娘的手很软,她执着帕子动作温柔的给自己擦拭下巴上血痕,裴泽珩心底柔软的不行。
从今天开始,他们便已是未婚夫妻,将来更是夫妻,他们将受世人祝福,相守一生。
温舒舒给男人擦脸,这般近距离接触,她发现男人虽年纪大了些,但他的皮肤很好,五官端正,浓眉如剑,底下的一双黑眸深邃无比,瞧着其实比大哥大不了几岁。
她脸上涌出热意,有些羞赧自己的想法。因此也未曾注意到她手下的男人越靠越近。
直至两人身体完全贴合,腰间传来熟悉的束缚感,温舒舒下意识低头看去,却是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
古人常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裴泽珩觉得对极了,他就喜欢看着灯下的舒舒,这样的舒舒让他心头发热,身体发紧。
男人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却还记得小姑娘娇弱存了几分力度,唯恐伤了怀里的小娇娇。
这般封闭且幽暗的环境,与那日在牡丹花丛间的空旷光明不一样,温舒舒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耳边是男人沉重的呼吸声,鼻间还是他身上深厚的檀香味,她只觉得自己头脑有些发晕,心脏急速跳动。
快要沦为猎物的小兔子自是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大灰狼眼里是多么美味可口,让人想一口吃掉,从里到外。
肌肤如玉,杏腮桃脸,鬓角乌发垂在眼角,给那双大眼睛添了几分妩媚。
这是裴泽珩念了两世的人儿,如今她就在自己怀里,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裴泽珩心头发烫,他们从今往后名正言顺……
趁怀里的小姑娘还在迷蒙之际,男人微微低下头,亲上了他肖想已久的粉唇。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唇间传来,温舒舒微微瞪大了眼,稍稍清醒的头脑却又被侵入唇中的大舌扰乱了思绪,只余下男人满足且喜悦的喟叹声。
“舒舒,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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