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宸不明白为何会让连楚楚进府,孤男寡女,就算她是自己表妹,也是不妥,等常夏护送姜若衡回来后,立即进宫,让太后把连楚楚接回去,他有自己的姑娘照顾。
太后早料到他会过来,含泪道出她对严明宸的担忧,这才让连楚楚代替自己照顾他,他一句不用在太后的泪光中梗在喉口说不出。
照顾他,自己这个伤也不过几日就好,就忍她几日吧!
路过集市,大雪刚停,早有百姓支开摊子,卖着严冬最受欢迎的羊肉汤,肉香味钻进行人口鼻,身上有几文钱的都忍不住叫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连汤带肉一碗下肚,四肢百骸都舒服得冒泡。
严明宸看着人们吃得一脸享受,让常夏也去买了一锅,用木炭煨着保温,调转马车向姜若衡家中而去。
姜若衡回来后心情低落,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坐在小院中,听春怕她受寒,劝了许久才将她劝回房。
严明宸过来时正是午膳时分,姜若衡没胃口,夹了几筷子菜后便吃不下了,听说严明宸过来,奇怪他一个时辰之前才见过,现在不陪着他的表妹,过来找她做什么。
不想见他,这会跑回房又来不及,看着他手中提着不知何物,已经进了食厅。
“你不是要陪着你的表妹怎么有空过来?”空气中浓郁的酸气,姜若衡不自知,严明宸也不明白他为何要陪连楚楚。
“她为何要我陪?刚刚路过有卖羊肉汤,你快试一下!”
“不喝,你拿回去给你表妹!”
这才一个时辰而已这个女子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
“我拿给她做什么?她不过是受太后懿旨暂住几日而已!”严明宸心里有些疑惑,今日的姜若衡怎么三句不离连楚楚。
“住几日?”姜若衡皱着眉,咬唇重复道。
“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试试看,现在羊肉最怕滋补!”严明宸没作他想,一心想让姜若衡多吃点东西。
“都说了不吃,你拿去给你表妹!”姜若衡心里一股无名邪火烧得正旺,气呼呼站起身,一把推开了严明宸。
“你今日怎么了?”严明宸倒退一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反握住姜若衡不解道。
“我能怎样?你身旁有表妹,来招惹我做甚?”姜若衡挣脱不得,这一句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酸气十足。
“你不喜欢她,我赶她出去。”严明宸也不知道这个表妹是如何入得太后的眼,以前也不过是跟着她母亲进宫见他母妃,与还是贵妃的太后不过几面之缘。
“我为何不喜欢她,我与她又不认识,你快松手!”听春早已经很有眼色的为他们备好碗筷,自行退下。
“羊肉汤吃不吃?”有些摸到头绪的严明宸笑着,她这样使小姑娘脾性越看越喜欢。
“你松手就吃!”姜若衡挣脱不得,几句话说出口,心里憋闷了许久好受很多,羊肉汤的香味勾起她的食欲,先吃饱再算账。
听春笑着听他们像小孩子一样斗嘴,小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老爷没有出事在家时,她与老爷便是这般娇憨的撒娇,在王爷面前,比在老爷面前还要任性三分。
热呼呼的羊肉汤下肚,姜若衡心里那股不畅快也消散得差不多。
“吃完了,王爷可以回去了!”
“礼尚往来,你不请我喝杯茶?”严明宸想尽办法与她多相处。
“听春,上茶!”喝茶容易,姜若衡看着这个男人竟觉得有些陌生,什么时候他变成这样的,和当初认识时相差甚远。
“你快喝啊!”严明宸一杯茶亲品细尝,普通的一杯清茶像是在喝琼脂玉液,姜若衡实在看不下去,出口催他。
“茶须慢品,如同美色!”严明宸如今脸皮已经很厚,什么话都能对着姜若衡说出口。
“那你慢慢喝,我还要去制香,恕不能奉陪!”姜若衡被他看得像心思被揭穿,起身要走。
“制香我略懂一二,我帮你!”不会他也可以现学。
“王爷身子重要,等你的手好了再说吧!”
厚着脸皮留下的严明宸不一会就被无情赶出来,他对制香一点也没兴趣,只盯着人看,姜若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调香频频出错,当下也不忍他了,赶着他回去。
严明宸回府后立即钻到书房,区区制香有何难,查阅了大半天书籍,找出了几味古籍上才有的香味,如今快要失传的秘方,让常夏给姜若衡送去,看着今日天气回暖,让小厮备水沐浴。
“王爷在里面吗,我有事找他!”连楚楚等了严明宸一整日,终于在他房门口看到守着门的小厮,她上前询问。
“连小姐,王爷现在不方便!”小厮也不知道这个表小姐在王府的地位,她又是打着太后的名义,不敢得罪于她,恭敬回话。
“他现在受伤了当然不方便,我去帮帮他!”严明宸在屋里,她今日一大早便起来装扮,等到了日落也没见到人。
“连小姐,王爷没有命令小的做不了主!”
“表哥都进去这么久了,他要是有什么你担耽得起吗,再说我是奉太后懿旨前来,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连楚楚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表哥!”连楚楚神色急促绕过不敢拦她的小厮,推门而入。
屋里没有人,内室哗啦啦的水声,连楚楚已为人妇,知道这是严明宸在沐浴,她心中暗喜,真是老天也在相助她。
“表哥,你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突然的女声响起,严明宸迅速起身抓过衣袍先套上,厉声呵斥:“放肆!谁准许你进来的?”
“表哥,刚刚我在门口听见什么东西掉了怕你有危险。”连楚楚边说边探进内室,入眼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香艳的画面。
怒目而视的男人一手拢住衣襟,受伤的那只手举起,眼里要喷出火的看着这个大胆的女人,气得恨不得一脚踹她出去。
“滚!”咬牙切齿的严明宸面色铁青的直视那个还要靠近他的女人。
常夏这个总管是活腻了,居然放这么个女人进来,还偏偏是在他沐浴的时候。
“来人,人呢?把这女人赶出去!”
拦不住连楚楚的小厮面色惨白,他没有料到这个表小姐胆子这么大,敢自己推门而入,王爷果然发怒,自己难逃责罚,一进门就扑通下跪。
匆忙赶来的常夏一看大概猜出了发生何事,他说是请其实像赶的将连楚楚赶了出去,再帮严明宸穿戴好衣物,这才和小厮跪在了一起。
“爷,是属下失职,请爷责罚!”
“常夏,你也是这府里的老人了,今日的事,本王不想再见到第二次,怎样罚你自己看着办!”
“是,多谢王爷开恩!”常夏瞪了一眼这个平日看着还机灵的小厮,都怪他平日对他们太好了,日后得严加管教才是。
严明宸罚完人仍一肚子烦躁,他在房中来回大步走,幸好他警醒,不然就被那个女人看了去,越想越气,还有一丝委屈。
姜若衡如何对他,他从未这样气恼,其他女人别说在他沐浴时冲进来,就是平日里靠近他一下他都不喜,想见姜若衡一面的念头越来越强,明明他们刚分开不久,忍不住的叫了常夏备马。
一路狂奔,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憋闷才消散。
“你这是跑水里去了?天这么冷,你不怕被冻坏!”姜若衡又看到去而复来的男人,头发湿漉漉,胸前被打湿,也不知他怎么变成这样。
怎么说这个身体她也曾经掌控过,不由自主的让听春去拿干净的棉布。
“还不快擦擦!”姜若衡这里着急,严明宸却一动不动,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算了你一只手也难擦,还不快低下头,我够不着。”
严明宸闻言半蹲下,任由姜若衡把他一头黑发用棉布揉搓着。
“你这是把头掉进水里了?”姜若衡看他只有头发湿漉漉,身上衣服却干燥,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对了,你的手!”姜若衡擦干了他的头发,抓起他的伤手,看到外面缠绕的白布湿得能拧出水来。
“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这手你还想不想要,怎么就下了水,再说这是寒冬,你无事去碰水做什么!”姜若衡小心拆下已经被水打湿的白布,上面沾染了褐色药粉,伤口有些药粉脱落,又有血水冒出。
“你还笑,这样还能笑出来!”姜若衡噼里啪啦像珠子落玉盘一连的数落,被骂的男人不恼不怒,盯着她,反而嘴角上扬,心情愉悦。
“你是在关心我?”严明宸这会心花怒放,还哪里有刚刚没见到她时的郁闷烦躁。
“你的药带来了没?”今日的严明宸怕是吃错了药,不然就是撞坏了头,姜若衡懒得去回应他,一问他三不知,叫来常夏,常夏这才急忙回去取药。
“你是不是心里有我?”严明宸看着一脸认真帮他换药的女子忐忑的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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