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不远处响起一阵猖狂的笑声,甘柏林边拍手边得意地走过来,“真是精彩的比赛啊,唯一美中不足的樊二少翻船了,看来你人间波塞冬的名号,有点名不副实啊!”
“你干嘛!”俞一诗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扭头第一个表达不满,“比赛失误很正常,有必要这么冷嘲热讽吗,你敢说自己从来没失败过?”
“好了,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樊望宇示意她冷静,又对甘柏林冷冷地道,“你说得对,甘少,这次是我输了。”
“哼。”发现对方没有如自己预料般愤怒,甘柏林兴味索然地啧了一声,对樊望宇投以鄙夷不屑的眼神,背身离去,“无聊,亏我还期待能遇上劲敌,简直白费学校的飞机票!”
斜了眼走远的甘柏林,俞一诗低低唾弃了一句:“什么人嘛,一点气度都没有!”
“没事吧,樊少?”祝宣赶过来关心道,“真是太奇怪了,从没见你出过这种失误。”
而樊望宇沉下眼神,仿若陷入深思之中,迟迟不发一语。
*
傍晚,云汉湖码头。
樊望宇蹲在地上检查船身,祝宣则站在一边弯腰询问:“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唔……应该是吊索的问题。”樊望宇双眉紧锁,思虑道,“奇怪,我昨天已经在赛前全部检查了一遍,不应该会出现这次事故才对。”
“绝对是被早上那帮人动过手脚了!”
笃定的话语响起,让樊望宇和祝宣一愣,回头望向不请自来的俞一诗和何灵娜。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祝宣不解地问,“他们的飞机昨晚才到远海,今早之前从没来过我们学校,哪有时间动这种手脚?”
“因为有人买通了我们学校的人啊!”俞一诗抱着双臂,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社团绝对有内鬼,应该好好肃清一下才对!姓甘的百分之百是始作俑者,那种使坏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了,不会错的!”
“如果仅仅根据直觉判断,那谁都有嫌疑好吧。”祝宣摊开双手,“不瞒你说,我也认为是他干的,但我们又找不到证据,你现在的指责空口无凭,能有什么说服力呢?”
俞一诗刚想争辩,就发现对面慢悠悠踱过来三个学生,定睛一看,发现正是以利生集团大少甘柏林为首的外校三人组。
“哟,这不是樊二少吗?”甘柏林一见樊望宇在,便大摇大摆地来到四人面前,“怎么,还在悔恨上午的失败?没事的,毕竟你还是个新手,以后机会还有很多,欢迎你学成归来再向我们华英学院挑战!”
“借你吉言,甘少。”樊望宇缓缓站了起来,单手插兜,淡然看向对方,“我需要学习的确实还有很多,感谢贵校为我们上了宝贵一课。”
“没什么,应该的!不过我早上真的吓一大跳啊,大家都说思霖帆船队实力强劲,没想到出师未捷翻了船,想必你被泡成落汤鸡的样子恨不好受吧?好像有点侮辱你们家海神的名号哦。”甘柏林趾高气昂地笑道。
“你!……”
俞一诗脸色一变,正想丢下书包上前理论,立刻就被何灵娜着急忙慌地制止:“一诗,先等等,千万别冲动!”
甘柏林一下子注意到她,笑得更猖狂了:“哦,我记得你,你是樊二少屁股后面的那个小跟班……不对,你怕不是他的女仆吧?这么殷勤地舔男人的脚,能被施舍几根骨头啊?”
“甘柏林大少爷。”樊望宇跨步上前以身体挡住俞一诗,神色平静,眼神却阴沉了几分,“你们大老远过来,我们社团确实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就好。他们只是来观赛的普通学生,犯不着把他们扯进来。”
“跟你提,你配吗?”甘柏林一听不由嗤笑,“你在樊家能说得上话?”
“甘少,我们也没惹你,你这样说未免太失礼了吧?”祝宣听不下去开口回怼道。
“祝宣,别说了。”樊望宇立马抬手阻止自己的好友,并悄声提醒,“他摆明就是故意来搞人心态的,我们作为东道主,别把事态闹大。”
说完,他转头对甘柏林郑重其辞地说道,“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甘少。我们两所学校今天不过是举办了一次社团交流活动,我和你此刻并不代表利生和海神这两家公司,而是作为帆船爱好者在平等交流,因此不用扯上樊家,我在社团里还是说得上话的。”
“真的吗?你在家怕不是连上个厕所,都要先问问你的爷爷和爸爸,哦不对,还要先问问你哥吧?可怜你生活不能自理,就像个还包尿布的婴儿一样!哈哈哈……”
甘柏林和其两个跟班一齐笑出声来,樊望宇则在对面安静地听着,深邃眼眸里藏着幽幽冷光,掩在身侧的拳头也越握越紧。
“哦,还有还有啊……”甘柏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上次在开发大会的时候你……噗!”
孰料话音未落,一只突然飞来的书包重重地砸在他脸上,狠狠将其撞得一个趔趄,差点人仰马翻。
一时间,无论是樊望宇、祝宣、何灵娜,还是甘柏林的两个跟班,统统愣在了原地。
“你、你这混蛋!”踉跄几下,甘柏林捂着发红的脸,不可置信地瞪向俞一诗,“你敢拿东西扔我?!”
“扔的就是你!”收回投掷的手臂,俞一诗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骂道,“我忍你很久了!你算什么少爷,没素质没教养没人性,你甚至不如一只狗,狗都知道不能乱咬人!你这种垃圾就应该滚回家去捡大粪!”
“你说什么?”甘柏林又惊又怒,“贱人,你敢这么说我!”
“我为什么不敢?你不就仗着樊少有修养才敢在这里放屁吗,同样的话,你敢回家去跟你爹说吗?不敢吧!这些幼稚的话要是给你爹听到,屁股怕不是要被打烂咯!”俞一诗对他做了个鬼脸。
甘柏林气得脸色发青:“好啊,信不信我马上举报到你们学校,让领导直接把你给开除!”
“来啊!”俞一诗猛地朝他竖了个中指,“有种你就报,反正我早就不想读了!”
樊望宇还在一旁瞠目结舌中,祝宣反倒先行反应过来,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其赶紧过去控制事态。
经好友提醒,他总算缓过了神,抚额哀叹一声,上前拍了拍俞一诗的肩膀:“够了,一诗,接下来交给我吧。”
“啊……哦……”俞一诗下意识地让出了位置,心想他刚刚叫我什么?
轻轻将她拉到身后,樊望宇的目光始终坚定地直视前方:“甘少,不好意思,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再纠缠下去,对我们两人恐怕没有任何好处。”
“丧家之犬,你算老几!”甘柏林捂住脸火冒三丈,“你们在对我使用暴力,我要把你们的行为曝光到网上,让海神集团身败名裂!”
樊望宇一挑眉毛:“是吗?可是论暴力,应该是你先对我使用语言暴力在先吧。我认为甘少如果懂得顾全大局,就应该令矛盾化解在中学生的小打小闹阶段,否则……”
他抽出了之前一直放在兜里的右手,让对方见到掌心里录音完毕的手机,从容不迫地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有辱利生集团形象的污言秽语,很可能会先被我上传至网络媒体。如果再传入令尊的耳朵里,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甘柏林暴跳如雷,但只能黑着脸咬牙。
“甘少,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甘柏林的一个跟班弱弱地开口劝道,“不然赶不上大部队的飞机了。”
“对啊,甘董要是知道了,对你也没好处呀。”
甘柏林于是恨恨冷笑:“行,你们给我等着!这个仇今天我就先记下来,下次再一并奉还,但只有你!”
他转而怒指俞一诗,“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等着被勒令退学吧!”
冷眼目视甘柏林三人远去,樊望宇这才想起了背后的俞一诗,顿时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丝羞涩之意:“刚才……嗯……”
知该先谴责她太过鲁莽还是该先向她道谢,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半天想不出要出说的话。
左右为难间,樊望宇还是决定先感谢对方维护自己的举动,由此想向道声谢谢。哪想一转身,他发现俞一诗竟被何灵娜扶着,面如死灰,如石像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心下一紧,樊望宇立刻上前问道,心说难道她刚刚的勇猛全是逞强?
俞一诗呆若木鸡,话语气若游丝:“灵娜……如果被开除,学校是不是不退学费啊?……”
“好、好像是吧。”
“完蛋了……”俞一诗失神地抬头看天,绝望而破碎的身体在风中摇曳。
祝宣见状无奈地一笑,随手揽过樊望宇的肩,像托付要事那般对他道:“没办法!这下只能靠你了,樊少,快去找一下我们尊敬的校长吧。”
“……”
樊望宇皱着眉,困惑地发了会儿呆,然后又似是苦恼地挠挠头,终于,缓缓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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