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衔你到底什么意思!”陈元明厉声道。
兵部侍郎袁烈猛的抬头,这怎么又扯上他了。
杨衔却不答,扭头问道:“袁大人可识得曾双回。”
袁烈目光紧缩,忽然明白了什么:“曾给事中?”
“双回临死前查证,袁大人常与吏部一人密会,每次会收到诸多古玩珍宝,随后这些古玩珍宝便会出现在城东一品珍之中,价值昂贵为人卖出。”杨衔说。
原来杨衔早已顺藤摸瓜查证至此,郗住风心下猛烈不安,她似乎此前小瞧了杨衔。
杨衔问道:“袁大人出身不高,门第不显,何以有如此深厚家底?”
“此事与杨大人无关吧,您是在问罪陈大人,这虚晃一枪,怎就晃到了下官身上了?”袁烈冷汗直流。
“何必心急,”杨衔说,“我正要弹劾袁大人插手盐运、贩卖军械、渎职受贿之罪!陈大人在吏部为宋限南大兴方便,插手青州盐运,从中谋得暴利,随后以此贿赂兵部,袁大人便借兵部职权偷盗军械,转手给陈大人。”
“一品珍中人证物证具在,袁大人还有什么要辩白的?”
袁烈面色灰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是要咬紧牙关不发一言的意思了。
“你疯了吗!”陈元明瞪大眼睛,“毫无证据张口就来。”
郗住风垂眸,与她所料一样,不一样的是人。
这件事并非陈元明所做,而是吏部给事中罗逢源,吏部给事中位卑权重,对吏部了解甚深,他与宋限南两相勾结贩卖私盐,随后行贿兵部,引出军械失窃。
他们如此肆无忌惮,背后撑腰之人应当就是成国公,这点有冯禹为证。
杨衔并没有把全部事情告知郗住风,郗住风心中凛然,夜长梦多四字已露眼前。
“殿下!”郗住风当机立断,抬头道,“臣前日密审冯禹,冯禹交代他曾留有一本账册,上面记录了这些年贩卖私盐的往来情况。”
杨衔皱眉,郗住风审出来了?却不曾告知半句?这是防着她了!
“账目在哪儿?”太子说。
郗住风双眸沉沉,微不可见的一笑:“冯禹交代,账册被吏部陈大人要去,陈大人许诺,会保他平安。”
“荒谬!”陈元明高声道,“我根本不认识冯禹!郗大人!你莫听他攀咬!”
“双回临死前亦指证,与袁烈见面之人便是陈大人。”杨衔说。
袁烈沉默不语,心知自己早在杨衔眼中,想来杨衔手中关于他的证据充足,自然无可辩驳。
“臣有本启奏!”吏部侍郎吴区义忽然高声道,“年初春节,大理寺乔书邈大人初次问询吏部,陈侍郎便病了,待事情平息,陈侍郎的病便好了。臣原先还奇怪,这什么病,要陈侍郎病的如此恰好,风雨半点不沾,昨日大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曾想陈大人又避了出去?”
“怎么回回出事,陈大人都不在啊?”
“臣有异议!”陈元明满头冷汗,此刻已然心急如火,说,“那是因为郗大人提前告知了臣,要臣避开!”
太子与朝臣的目光已然落到了郗住风身上,太子启唇唤道:“郗大人?”
“臣没有。”郗住风慢慢抬头,说,“此事当时乃是绝密,臣绝不会告知旁人。”
“君不密失国,臣不密**。这种道理,陈大人不知道,臣却是知道的。”
“你放屁!当日分明是你府上僚属来与我秘谈,要我不要去的。昨夜也是你府中来人力劝我出城!”陈元明猛的抬起头,手指向了郗住风,几乎被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话打翻,“我书房中的小厮见过她!可以作证!”
“我府中上下皆可自证,从不曾与陈大人有来往。”郗住风冷哼一声,高声道:“陈大人既如此污蔑我,我又何必替陈大人知羞掩耻!”
“陛下!”郗住风叠手跪下,朗声道,“今年年节,初一那日,臣追寻线索至户部,入了户部的档案室,因无手令无法调看文书,因此当夜立即补了一份手令,因彼时户部尚书大人与吴大人具不在京都,已出城,故请陈大人允臣调动。岂知……”
“陈大人竟拉着臣府上的人百般敲问大理寺追查的案卷,臣当时只是奇怪,并未多想,如今看来怕是陈大人早有察觉臣的暗查行径,幸好臣府上的人最严,一字未漏。”
“郗住风你!”陈元明断然爆喝。
“这话,就算是臣府上的人,臣!”郗住风仰起头,面色沉肃,脊背挺直,掷地有声:“过了刑狱,也敢这么说。”
“况且,臣与陈大人非亲非故,臣为何要告诉陈大人这件事?”
陈元明说:“是你说我与你有恩的!还哄骗要与我陈氏缔结红叶之盟!”
“恩?陈大人如今胡扯的本事愈发大了,这世间对我有恩之人,只有大理寺已故何大人!从未有过旁人。”
“我更是不曾说过此话,陈大人你我并不相熟何来有恩?”郗住风冷冷瞥了一眼陈元明,“至于红叶之盟……那更是不可能!”
郗住风斩钉截铁,目光看向了前方杨衔。
杨衔已经转过了身,阴恻恻地凝视着陈元明,慢慢提了提唇:“我竟不知还有此事?”
这眼神太狠太凶,夹着血雨腥风。
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不知道杨衔和郗住风的荒唐事,二人抵足而眠已非一日,杨衔更是亲口说过郗住风是她床榻上的娇客。
陈元明这句话怕把这阎王得罪的不轻。
“您这样张嘴扯谎,妄图将我拖下水,有何益处?”郗住风说,“若真是清白自知,何不入我大理寺一趟,坦坦荡荡!”
陈元明踉跄几步,颓然坐地,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得猛的抬起头,犹豫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般,嘶吼道:“王则寻!他听到了……他听到了!”
“王则寻虽已外派出京,但是可以派人去问!殿下!太子殿下!”陈元明猛的扣头,“臣待殿下忠心耿耿!”
“陈大人说笑了,如今母后还在。”太子寒声道,“孤看你如今已失了分寸,陈元明、袁烈押入大理寺听候审问!至于王则寻,就由刑部派人八百里加急核实此事真伪。”
袁烈的头已磕在地上,陈元明疯狂摇着头,却已不敢喊冤。
后面要开始揭住风的老底了,还有一点没写完,写完了一次性发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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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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