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万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哑着嗓子说:“你不是说我暗恋你吗?”
祁悦良懵懂看着殷万。
殷万沉下眼神,顿了顿:“……你可以这样误会,我不介意。”
祁悦良几乎被气笑了。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语气吗?回旋镖突然扎到了自己身上,以一种谁都预料不到的方式。
祁悦良磨着牙,皮笑肉不笑:“那我需要说谢谢吗?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祁悦良眯着眼睛上前一步,他没有殷万高,所以抬起手握住殷万的后颈,狠狠一拽,殷万踉跄了下,有点狼狈地控制住自己不稳的身体。
殷万没有说话,他黑沉的瞳仁里倒映出祁悦良微微冷笑的脸。
祁悦良凑近盯着殷万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富有侵略性,他就像变了一个人,鼻尖碰到殷万的脖子后,祁悦良在殷万耳朵后面吹了口气。
“那你也会允许我意-淫你吗?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殷万面无表情,他连眉头都没挑一下,目光紧紧盯着祁悦良嫩白的脖颈,没有说话。
祁悦良有些愣,殷万怎么不回答?
他这戏还要怎么演下去?
祁悦良心一横,闭眼硬着头皮接着说:“我想把你像吃蛋糕一样,一口一口吃下,让你只能在我的口腔里融化,被我吞入腹中。”
殷万呆了几秒,忽然笑了下。
祁悦良没料到殷万是这个反应,他也跟着呆了下,越想越觉得不对,殷万笑什么?
殷万眼里浮现笑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悦良。
祁悦良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没有,你继续。”殷万说。
轻飘飘的几个字让祁悦良瞬间黑脸,殷万这是看不起他?
祁悦良将殷万推到沙发上按着肩膀压下,他居高临下盯着殷万。
“其实,我还蛮想…你的,你这副冷冷的表情,要是换到床上,肯定别有一番滋味。”祁悦良睨着殷万,邪恶微笑。
殷万表情不痛不痒,但祁悦良能感觉到殷万身体肌肉都在紧绷,似乎在压制着什么,而且还有什么话强行憋嘴里。
祁悦良疑惑,殷万想说什么?
祁悦良心说,殷万最好别说什么“我也是”,不然他真的会失去理智。
殷万的眼睛直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里被闪出了些水光,他微微不适地侧开眼,说:“你的手掌压到我的头发了。”
祁悦良抬眼一看,还真是,但是他现在支撑着已经很费力了,虽然姿势上是他压着殷万,可他宁愿是殷万压着他,起码不用跟做平板支撑一样,腹部手臂都在抖。
祁悦良勉强动了动手掌,膝盖一下子脆弱地跪到殷万腿间,腰腹力量差到祁悦良有些羞愧难当,他避着殷万探究的目光,语气很硬:“怎么,觉得我冒犯你了?”
殷万沉默。
“说话啊,穷酸鬼,害怕了?”
“我应该说什么?”
“说出你的感受,被人没有礼貌地对待,被阴暗地肖想,是不是很不好受,还很生气?”
殷万摇摇头:“不,你很可爱。”
祁悦良:“……”
殷万接着大方说:“你可以继续。”
祁悦良:“………”
祁悦良有点不会了,为什么冷冰冰的殷万现在变成了会舔手的小狗,给一截骨头舔,打一巴掌也舔。
祁悦良骂:“不知羞耻!”
殷万说:“现在意-淫我的人是你,不知羞耻的人应该是你。”
“你、你不许还嘴,做错事还想狡辩!”祁悦良大声说。
他真想冲动揭穿殷万藏在日记里的秘密,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念头镇压下去,祁悦良凶凶地看着殷万,心想着一定要给殷万一个惩罚。
不能让殷万就这么看扁了他!
不然这后续的事还怎么进行?
祁悦良气冲冲地说:“我要惩罚你!”
“可以。”殷万说。
祁悦良更气了:“我不是在恳求你意见,我是在通知你!!”
“行。”殷万不痛不痒地问:“你想怎么惩罚?”
祁悦良看了看殷万的脸,打他一拳?估计拳头还没过去,他自己就被殷万抡翻了。
祁悦良又看了看殷万的手臂线条,要不然罚殷万做一百个仰卧起坐……不行,万一练更强大了,以后越来越不好拿捏。
祁悦良希望殷万弱一点,像现在这样无坚不摧的样子,他想要惩罚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身材练那么好干嘛?
祁悦良烦恼地想着,余光看见殷万在笑,祁悦良更加恼怒,他动口不动手,张开嘴巴咬住殷万的肩膀。
超大一口,祁悦良腮帮子都有点酸。
气愤归气愤,祁悦良还贴心避开了殷万的脖颈,怕咬到殷万的大动脉出什么意外。
殷万立刻嘶了一声,祁悦良听到了特别激动,力气更大了。
殷万握住祁悦良的肩膀想推开,祁悦良赶紧抱住殷万,一手勾着殷万的脖子,一手抱住殷万的腰。
殷万声音有些难耐,他说:“太紧了,你的身体离我太近了。”
被咬着还这么能说?祁悦良又加重了些力气,殷万倒抽一口气,殷万眼神深了深。
忽然,殷万将手掌探进祁悦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上滑露出腰背的上衣里。
殷万的手冰凉,激得祁悦良一激灵,他就像见鬼一样蹦起来,大惊失色指着殷万:“穷酸鬼,你干什么?”
殷万一脸平淡:“我在顺从你。”
祁悦良两颊绯红,身上犹残留着殷万掌心的温热。
本来正好好调戏着殷万,结果变成被殷万随便一触就跳脚的破防样,祁悦良怒瞪着殷万,大声说:“我的身子那么金贵,你这个贫民窟的穷小子怎么配碰我?”
“对不起。”殷万简洁道歉。
殷万的抱歉来得猝不及防,祁悦良下一句指责的话堪堪憋在嘴里,他从殷万身上起来,站在地上铺的长绒毛毯上,拽着自己衣服下摆:“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吗?谁知道你的手碰过什么东西,肯定细菌一大堆。”
殷万说:“我没有传染病。”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万一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皮肤病,我被你传染了怎么办?”
“我很干净。”
“谁会说自己不干净?”
“那你想怎么样?”殷万坐起来,随意地接一句,在他看来,祁悦良的这些举动很像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根本不用费心去迎击。
殷万看了眼客厅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晚了,要不然明天再接着玩?”
“……玩?你以为我刚才都是在玩?”祁悦良一肚子火气,他心里想的是让殷万露出害怕秘密被发现的惊恐表情,谁知道话也说了,嘴也动了,殷万还是毫发无伤,甚至还有心思看时间提醒他该睡觉了。
该死,就像什么事情都影响不了殷万,之前是,现在也是,无论有没有发现那本日记本,殷万永远一副冷漠无畏无惧的脸,内核十分稳定。
偏偏这块上好的料子有个人生污点。
喜欢同性这件事,并不会光彩。
对殷万来说,更是不能被发现的秘密,祁悦良心里阴暗地想,只要他掌握了这件事,就等于掌握了殷万,更何况,他就是殷万求而不得的人。
殷万对于他,不过是个随手可亵玩的玩物,祁悦良要做的就是,将殷万轻飘飘勾到手,再狠狠丟入烂水沟,然后一辈子不复相见。
这就是妄想觊觎他的下场。
想到这里,祁悦良瞬间消气。
他不应该因为玩具而动怒,不听话的狗狗出手教训一下就好。
祁悦良思维转变后,心情大好,他带着浅浅的笑意,左膝跪在殷万腿边的沙发上,没说一声就把手探进殷万的衣服,抚上腹肌,像一条滑溜的泥鳅。
殷万绷紧身体,却没拒绝。
祁悦良感觉他这不是惩罚殷万,是在惩罚自己,这样并不能羞辱殷万,不过他目的也不是羞辱,他想钓殷万。
可问题是,他钓技一般般,也不知道该怎么钓,殷万又是个冷性子,给出的反应如同没有。
像刚才那样说几句自以为富有冲击力的流氓话,却幼稚地招人笑。
祁悦良的手从衣领伸出,慢吞吞握住殷万的脖子收力,这个动作十分具有压制意味,代表禁锢桎梏。
殷万没挣扎,他只是瞧着祁悦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很有威慑力,祁悦良不小心对视了眼,顿时舌头有点打结,不知道下一秒该做什么。
“你、你看我干什么?不许看我的脸!”
殷万很听话地垂下眼皮。
祁悦良尴尬地握着殷万的脖子,只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他还是适合欺负殷万,而不是跟殷万玩暧昧。
祁悦良感觉自己不是殷万的对手,尽管殷万身份低微,并且大部分时候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沉默寡言,顺从祁悦良,真的甘心当一只乖巧的狗狗。
可实际上,是殷万在主宰祁悦良的情绪,而非祁悦良掌控殷万。
殷万就像在热带雨林里和环境融为一体的赤瞳蟒蛇,躲在角落里用阴湿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窥视祁悦良,祁悦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希望殷万多失控点,这样他就能早点达到计划。
哪怕殷万的目光再露骨,祁悦良都会视而不见。
只要他还存心想实施勾-引殷万的计划,他就会困在殷万的凶残欲海中,无法逃脱。
祁悦良忽然感觉这个计划是在惩罚自己,可不能否认,他享受被殷万注视在意的感觉。
原来那个对他避之不及、横眉冷对、不屑一顾和嗤之以鼻的殷万,居然背地里无声无息地暗恋他。
真是可笑……
祁悦良放开殷万,凝视殷万的脸庞,又用指腹描摹过殷万的眉眼,他收敛起心头不平的杂念,却灵光一闪,他赶紧兴奋地俯身。
祁悦良在殷万额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殷万还没来得及反应,祁悦良又语气轻快上扬地说:“睡前游戏结束,晚安,狗狗。”
殷万的呼吸顿时急促而紊乱,无法抑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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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睡前游戏结束,晚安,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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