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安排来和沈时宴接头的人早被苏祁安控制住了,故此这信也是交到了苏祁安的手上。
他将那信封放在桌子上,一手拿着信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敲击在信封上,他眼睛虽是看着信但眼神放空正在琢磨着什么。
他那一下一下的敲击声听的那小厮心惊胆战的,跪了半天还没等到主子的话心中一凉连忙磕头表忠心:“小侯爷属下真是一得到这信就送来了您这处,属下对您可是真的忠心耿耿,望您明鉴啊。”
听着那小厮的一串话瞧着把人吓成这番模样苏祁安也是略感无奈:“下去吧,没怀疑你的忠心。”
只是这信用了加密,看到这信他脑海中倒是冒出来了一个法子,正在思考实行的可能性。
他踟蹰了一下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岂不料他不去就山,山却自来。
看着又一次分外自然进了他屋子的沈时宴苏祁安额头青筋都好似跳了一下,他本来将沈时宴安排在他的别院是为了随时监督此人,却不聊他却是毫无自觉一次次凑上前来。
被他这般直白的盯着这人好像终是知道了点不好意思,抿唇一笑。
“在下这边不是刚得到了点消息便是赶忙过来告知小侯爷了。”
不知为何他已重生这些时日,但是只要一看到沈时宴那笑眯眯的模样便忍不住心头火气,他竭力压下反问道“你这又想打什么算盘?”
“这般就是小侯爷冤枉在下了,这不是想着拉拢小侯爷吗?”
“拉拢?”苏祁安带着好笑的语气将这二字又重复一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反驳。抬了抬下巴饶有兴味的说到:“说说。”
“在下得知宣州发生了地龙翻身,还有这侯府如今可是多了许多生面孔。”
苏祁安转头瞥了他一眼如今这侯府中的生面孔指的不就是仰良骥语气淡淡:“你这本事可真够大的,消息也够灵通,这侯府对你来说当真是来去自如。”
这宣州地动的消息这除了被主动告知的三皇子等人另外知道的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如今沈时宴身在侯府却也是知道了,这情报网可不谓是不强。
“比不得小侯爷,看您这般模样我这消息怕是落伍了。”
“消息事情不谈,不过如今我这确实有一个小忙不知不知沈兄你是帮还是不帮了?”
沈时宴眉头一挑:“沈兄谈不上,要帮什么忙您直说便是。”
“我要你帮我向太子写一封信,告诉他三皇子向圣上汇报了宫家在宣州屯田,欺压乡里一事。”
沈时宴脑中一转便是想通了事情的原委:“您想让三皇子的人去赈灾,偏生皇帝那边行不通便朝着太子这边使劲。”
他能猜到苏祁安也不意外反问道:“那你帮是不帮。”
“这般小忙在下自是义不容辞,只是不知为何您要接下如此差事?”
“你要帮便帮,那来的这么多问题。”苏祁安不悦道
“帮,帮,在下写便是了,小侯爷别恼。”沈时宴此时倒像是一个好好先生样安抚着苏祁安。
沈时宴写着信,苏祁安便在一旁瞧着。和此人谈话字字句句皆是试探还分外敏锐。他如今格外不愿再和他谈起这些。
而收到了这封信的赵泽却是彻底坐不住了,匆匆出府去找宫晚天商量对策。
进屋坐定后赵泽脸色难看道:“外祖,赵靖那个贱种知道的可真不少,他竟已将此事报告给了父皇。”
宫晚天却还是不急不慢道:“太子,何事都是要讲证据,他只凭着一张嘴又如何取信圣上。”
听此言赵泽脸色好看了一点,低骂道:“但如今父皇心中已有猜疑怕是不会派我这一脉的人去宣州。”
“无妨,该处理的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影响不道什么的况且还有宫辰在那边守着。”
“既然三皇子想要这钦差之位那给他便是。”说着朝赵泽耳边说了些什么。
赵泽脸色和缓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个讽笑:“这次让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如今这京中外官进京正是拉拢人脉的好时机,他想去赈灾让他去便是。”
既已商量好对策赵泽也不再耽搁直接进宫便是朝着赵捷说到:“孩儿回去想了想,觉的三弟说的也是有理,宫侍郎资历到底是尚浅,怕是担不起钦差这般重任。”
听完这话赵捷批奏折的手便是一顿:“哦,那听你这般意思是……”
“孩儿有一个更好的人选推荐。”
“说说。”赵捷放下了手头的事想听听他要举荐的是何许人也。
“孩儿认为既然发生了如此天灾,才更要体现我朝对于百姓的重视,安抚民心。”
“说的不错。”赵捷点头赞成道。
赵泽铺垫了这半天听着赵捷的赞成心中底气更足了:“孩儿认为三弟可担此大任。”
“你三弟吗,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此时严寒宣州情况又不得而知恐有闪失。”
赵捷思索了一下转头问薛公公:“苏岳那小儿子叫……”
薛公公回到:“苏将军的小儿子叫苏祁安。”
“那便下旨,让苏祁安带兵两千,护老三去赈灾。”
待赵泽出去后赵捷看着他的背影朝着薛公公说到:“你说朕这臣子不安分便罢了,这太子和老三一个个的也是心思颇多。”
“本以为这苏祁安在朕眼皮底下长大,是个听话的。这宣州受灾的消息竟是他传给老三的。”
“还有这太子,按他那性子定是听到了些什么。”
“这一个个的。”赵捷揉了揉太阳穴。
听这圣上谈到这些薛公公一个字都不敢说,恨不得变成个木头桩子。也幸好赵捷说了这几句也没有再说了使得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摆驾昭德宫。”
薛公公立马应是,带人下去安排了。昭德宫乃是皇后的寝宫,在怀第二子时难产而亡。但皇后在其二十之际便嫁于他,陪他走过了二十余年的风风雨雨。感情甚笃,皇后逝去后,赵捷曾下令此生不再册封皇后。为她建起寺庙上香祈福。其生前的宫殿也被保留了下来,每当赵捷心绪不宁,心情不佳时便会去皇后的寝宫休憩片刻。
在到达昭德宫后赵捷并没有进去,只是坐在了皇后寝宫外间的石凳上,看着眼前这未曾有所变化的宫殿,伊人已逝,而周遭如昔。
赵捷重重的叹了口气,摩梭着腰间的玉佩,这也是他和皇后的定情信物。看着这空旷的庭院这位在人前说一不二的帝王,此时也显示出了一丝疲态。
在这静谧的庭院中说到:“姝意,是我对不住你,你离开也已有三年有余了,如今可还好。”
“泽儿如今也已经二十有三,也该是为他物色一位太子妃找个贴心人了。”
“我这个父皇自会为他好好把关的,你放心,这皇位定是泽儿的。”
他絮絮叨叨的说完了自己和赵泽的近况,看着眼前这紧闭的寝宫门。却终是没有进去,看了一会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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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保密,这任命圣旨也没有大张旗鼓被私底下送到了靖王府和苏府苏岳听此消息来不及梳洗整理,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皇宫面见圣上。
上前便下跪请罪道:“犬子如今刚满十九,且性格顽劣,如何担的起此等要务,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赵捷看着跪在下方的苏越道:“爱卿起来回话吧。”
苏岳再一次请求道:“望陛下收回成命。”
赵捷看着苏越眼中冷意一闪而过,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养心殿的氛围寂静的可怕。
赵捷盯着苏越淡淡的开口道:“苏岳,你可知宣州之事消息最先从哪里传出来吗。
“就是你的二公子,苏祁安。”
听此消息,苏岳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赵捷,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看苏岳此等反应赵捷眼中的冷意略有收敛。
“这宣州地动之事,朕的消息都来自于你这个二公子啊!”
赵捷直视着苏岳的眼睛说到:“苏卿,你儿子本事不小啊,是你这个做爹的操心太多了。只是不要忘了做臣子的本分。”
苏岳听罢此言告罪道:“犬子年幼无知,怕不是受了和人教唆,或被人利用。望圣上明察。”
赵捷听着苏越的话不由愈发不耐,挥了挥手道:“下去吧,你这公子如今都十九了,也该是时候历练一番了,不能老圈在京中。”
苏越无奈起身朝外走去。
赵捷看着苏越远去的背影不知在作何感想,朝着薛公公道:“你说这苏祁安这消息究竟来自何处,朕的消息都没有他灵通。”
苏岳装作分外失落无奈,回府后就叫苏祁安去了书房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不觉便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酸涩无奈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祁安你前几日嘱咐爹的爹都记着呢,今日也是圣旨一来爹就去请圣上收回旨意,他应该是没有怀疑到父亲身上。
苏祁安摇了摇头道“他没有怀疑到父亲身上便好,如今去了宣州离开了圣上的眼皮底下也好行事。”
去宣州这事情能成他也不意外。在告诉三皇子这消息时他就没指望能瞒的过去赵捷,这也是给了他一个借口。况且宫家在此地盘踞,派他过去两者鹬蚌相争,最后不是赵捷这个渔翁得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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