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开播了。"
陆嘉树点击开始直播的瞬间，我下意识挺直了背。
镜头只拍到我们胸部以下的位置——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我套了件oversize的浅灰卫衣，下身都是居家短裤，两人赤脚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
这是新账号"树苗的日常"的第一场直播，主题是粉丝Q&A。
"能看到吗？"陆嘉树调整手机支架，手指在画面边缘晃了晃。
弹幕立刻井喷式涌现：
[来了来了！！]
[这手我死了！]
[苗苗呢？？]
我凑近麦克风："这里~"话音刚落，陆嘉树的手就搭上我的腰，指尖在卫衣布料上轻轻敲击。
弹幕立刻刷过一片[啊啊啊手！！]
"今天回答大家关于我们的任何问题，"陆嘉树的声音比平时直播时放松许多，"不设台本，实话实说。"
我补充规则："太过分的会跳过，比如问初夜细节的。"弹幕飘过一片[哈哈哈][苗苗好刚]。
第一个问题很快被顶上来：「谁先告白的？」
陆嘉树捏了捏我手指："严格来说没有告白。我们在一个博主线下聚会认识，当晚就......"
"就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迅速截住他的话头，惹得陆嘉树低笑。
弹幕立刻识破：[沉哥刚才绝对想说别的！！]
「谁更喜欢肢体接触？」
我还没开口，陆嘉树的手臂已经环过来，手掌在我腹部轻轻一按："这还用问？"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下巴搁在我肩头。
弹幕疯狂刷新：[沉哥好黏！！][和A**R人设完全不一样！]
"他私下就这样，"我无奈地掰他手指，"做饭时要搂腰，看电视要枕大腿，连我回工作消息都要玩我头发......"
「苗苗私下是什么性格？和镜头前反差大吗？」
陆嘉树抢答："她镜头前是性感女神，私下......"他的手突然从我衣摆钻进去，冰凉的指尖碰到腰侧皮肤，我"啊"地一声弹起来，手忙脚乱按住他手腕。
弹幕炸了：[卧槽！！][沉哥手在干嘛！！]
"私下超怕痒，"陆嘉树得意洋洋地抽出手，"而且容易害羞，说荤话会脸红。"
我报复性地掐他大腿："闭嘴！"
弹幕问题滚动得越来越快：
「吵架谁先低头？」
「家务怎么分配？」
「谁打呼噜更响？」
我们一一作答，时不时互相拆台。
陆嘉树爆料我洗碗必须戴手套，我揭露他遇到蜘蛛会尖叫着跳上床。
粉丝们震惊于这些生活化的小细节：
[沉哥怕蜘蛛？？]
[苗苗居然有洁癖！]
[这和我想象的网黄情侣不一样！！]
[两人有什么奇怪的坚持或习惯吗？]
"袜子，"陆嘉树立刻说，"我只穿黑白灰三色棉袜，其他都受不了。"他抬起脚在镜头前晃了晃，展示脚上的纯黑袜子，"尤其受不了五指袜，看着就起鸡皮疙瘩。"
我补充："他第一次来我家，看到我衣柜里的彩虹袜堆，表情像见了蟑螂。"
"该你了，"陆嘉树戳我腰，"说说你的餐具强迫症。"
我无奈叹气："餐具必须成套......"
弹幕飘过一片[理解][ 1].
直到我继续说："如果某只碗或盘子碎了，我会把整套都换掉。"
陆嘉树在一旁添油加醋："上个月摔了个红酒杯，她连夜网购了整套新杯子，连醒酒器都换了。"
「谁更浪漫？」
我们同时指向对方，然后笑成一团。
陆嘉树揉着我头发说："苗苗会记纪念日，准备惊喜；我会......"他突然抓起我的手亲了下指节，"随时随地表达爱意。"
弹幕瞬间被[啊啊啊]淹没。
直播过半时，我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陆嘉树去倒水，我独自面对镜头记录问题清单。
弹幕突然疯狂起来：
[苗苗的腿！！]
[卫衣下摆！！]
[这姿势太绝了]
我低头才发现自己抱膝坐着，宽大卫衣滑到大腿根，露出平时不轻易展示的腿部线条。
陆嘉树回来看到弹幕，立刻把水杯塞给我，顺手拽了拽我衣摆："不许看。"
弹幕又是一片[醋王][护食]。
「Yan神会出现在这个账号吗？想看姐弟互动！」
我看到这条弹幕时差点呛水。
陆嘉树的手在我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Yan神很忙的，我们要尊重电竞选手的训练时间......"
弹幕不依不饶：
[就一次！！]
[想看姐弟互怼！]
[沉哥吃醋了？]
我正想转移话题，陆嘉树突然说："不如看我表姐？"他语速飞快，"就那个健身博主苏芮，她是我远房表姐。"
弹幕瞬间静止了一秒，然后爆炸：
[什么？？]
[健身女王苏芮？？]
[网红圈还有多少隐藏亲戚？？]
我瞪大眼睛看陆嘉树——这可是我们从未公开过的信息。
他冲我眨眨眼，用口型说"救场"。
"对，芮芮是我普拉提教练，"我迅速接话，"沉哥的一些A**R技巧也是她教的，呼吸控制什么的......"
陆嘉树捏我手指表示抗议，但弹幕已经彻底跑偏：
[梦幻联动！！]
[所以沉哥的锁骨是家族遗传？？]
[求三人合体直播！！]
直播尾声时，观看人数已经突破我们单人直播的最高纪录。
陆嘉树关掉镜头后，我们瘫在沙发上查看数据反馈。
"爆了，"我划着手机屏幕，"粉丝都说没想到我们私下是这样的......"
陆嘉树把头枕在我腿上："哪样的？"
"更......"我思考着合适的词，"人类？"
他大笑，鼻尖蹭着我卫衣下摆："早知道真实比人设好卖，我就不用天天练什么'磁性嗓音'了。"
运营小妹发来统计：直播期间最高同时在线人数12万，话题#树苗日常#登上热搜第28位，最热讨论是「陆嘉树怕蜘蛛」和「苏芮是他表姐」。
"许厌发消息了，"我举起手机，"问我们是不是故意的。"
陆嘉树抢过手机回复：「帮你挡枪还不谢恩？」
许厌秒回：「滚」。
我笑着戳陆嘉树脸颊："你爆苏芮是她表姐，她肯定要找你算账。"
"没事，"陆嘉树抓住我手指亲了亲，"她正愁新工作室没热度呢。"
睡前我刷到粉丝制作的直播高光剪辑，配文"树苗CP的亿点细节"，点击量已经破五十万。
热评第一说：「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能火这么多年——真实永远比人设动人。」
陆嘉树从背后抱住我，关掉我手机："别看了，睡觉。"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你最后是不是偷偷亲我头发了？镜头拍到了。"
"嗯哼，"他声音已经带上睡意，"让粉丝知道，再真实的日常也有台本写不出的即兴时刻。"
窗外，夏夜的蝉鸣声透过纱窗传来。
我想起直播时陆嘉树说的一句话——"我们贩卖幻想，但偶尔也分享真实。"
或许这就是新账号的意义，在精心设计的人设与不完美的生活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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