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之后,张管家刚要出去,又被喊住了。
张管家回头,向十二正看着他。和上一次来不同,这次的她,没了怯懦和青涩,眼神多了几分坚定。
他笑了笑:“小姐,您说。”
“我爹…传位给我了吧?”
张管家神情错愕。
向十二清楚,这并不是真正的“碑王传位”,否则,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位置早没了。其他人不敢动这个位置,只有这一种可能。
至于传位的原因,她不知道。但也许,与十三的前世今生,就是答案。她和十三、和向家,有某种解不开的关联。
张管家摇头:“是。但是,想要坐上并不简单。如今的向家,已经大不相同了。”
向十二:“我知道了。”
大不相同,是有多不同?
回来究竟是对是错,她心里没底。
送走张管家,向十二放下行李,扭头打量房间,一切都很好,随便一样东西,都像上了年纪,坏了估计一辈子都赔不起。
收拾了行李,向十二刚坐下,就被敲门叫了起来。她走出去,一开门,就听人说:“有事,出来。”
这人说话极不客气,向十二蹙眉,刚要打电话给王富贵,手被摁住了。对面语气不善:“自己去。”
“啪”
向十二一把将手打开,语气更恶:“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事。”
对面愣住,没想到她会这样。向十二解锁了手机,镇定地给王富贵发了消息。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抄回兜里,然后出门。
不知为何,眼皮在跳。
能这么顺利地回向家,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她攥紧拳头,时刻防备着。
*
“碑王找不到,私生女倒来了,几个意思?要来也得知会一声吧?”
说话的人面色不善,十分不爽。
一屋子的人,都是能在向家说得上话的,说起话来,个个得理不饶人。
当然,归根结底,各自有各自的考量,就利益而言,向十二是外人。本来蛋糕就少,还要外人分一杯羹?别做梦了。
向二爷面无表情,淡定对地回:“碑王,在她身上。”
“啊?”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惊的不是向十二有碑王,是向二爷的态度。按照向家目前这局势,碑王在谁身上,还重要吗?重要的是,结局只有一个。
向二爷有意栽培小侄女,都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忽然把碑王在其他人身上的事说出来,又是什么意思?换了培养目标?或者说,和他的对立面——向三爷,世纪大和解了?
“二爷,人来了。”
向十二一进门,便迎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堂口全是些上了年纪的,看穿着打扮,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被这么多人盯着,向十二不动声色:“您找我?”
向二爷回头,盯着向十二:“向家不可一日无主,堂口空了许久,碑王,也该回来了。”
说着,他伸手一抓,向十二身体如至冰窖,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几步,再回神,人已经在堂口前了。
她两手撑着供桌,勉强稳住身体,一抬头——一个老道正在上面看着她。气势汹汹,金钟般压着人,根本喘不过气。
胳膊不受控制地抬起,点了三根香,插.进了香炉里面。同时,膝盖在向下弯,体内有股力量在撕扯着她,几乎要把魂魄扯出来。
“啊!”
前所未有的疼痛压在身上,像背了座大山,向十二膝盖一弯,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接着,胳膊不听使唤地抬起。
“二爷,您这是干什么?”
这是向家独有的规矩,用来立誓,起誓者一旦违背誓言,就会魂飞魄散。魂飞魄散啊,与其说是誓言,倒不如说是刑罚。二十一世纪后,人权思想上来,因为代价过于严重,极少会有人起这种誓。
向二爷波澜不惊:“堂口毕竟是世袭,突然冒出来一个外人,居心否测怎么办?不立誓,碑王随时都能走。等到时候,向家又怎么办?”
向二爷到底是向二爷。碑王随时都能跟人走,意思不就是——向十二不会是家主。
难怪他会让人顺利回来,原来是想把碑王,拴在堂口。
向二爷:“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回了向家,不管你是谁,都要遵守向家的规矩。我要你对着祖师爷立誓,永生永世,碑王都不会离开堂口。”
向十二伸出手指,作起誓状。
此时此刻,身体不像自己的,做什么、说什么,都身不由己。她摇头,死命地咬着牙,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不要。
这是在害十三。
可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开了口:“我起誓……永生永世…”
忽然间,一道白光闪进脑海,向十二再睁眼,身上疼痛难忍,她指尖颤抖,声音发冷:“永生永世…”
声音不是她的,这是哪里?向十二往前看,好像是,在堂口前。四周…四周都是人。这是…向昭昭?
血水顺着下巴往衣上滴落,向昭昭抬头,仰天长叹:“永生永世,立他在堂口,享万代香火。”
“向昭昭,你在说什么?!”
堂口的人炸了锅,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毁誓,赶快毁誓!胡闹!戏子罢了,死不足惜!你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赶尽?”
“杀绝?”
向昭昭声音凌冽,带着几分嘲弄,她擦掉脸上的血,踉踉跄跄爬起来,往身后走。向十二心头一沉,在她的视线里,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是……
十三?
看到十三的那一瞬,心跳慢了一拍。
虽然早在心里预设过他的死,可当亲眼所见时,还是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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