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痛彻心扉时

陆谌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那个女孩儿,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自己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清自己在哪见过她。

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医院内,季语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四周寂静无声,眼前一片漆黑,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早就失去了光明……

至少,在我看不见之前,让我再见了你一面……

真好,真好啊……

或许人生正是这样,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陆谌,我答应你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这是,对你的承诺。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季语满眼泪花,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自己那么深爱的男人……

“季语,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没有做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男孩儿本能地想去拥抱她一下,却被她冷冷地拒绝了……

“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陆谌,我们分手吧,我接受不了一个骗子,把我骗的团团转……”

“季语,你有心吗?”,他自嘲地笑了笑,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很温柔:

“我答应你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眼前的陆谌慢慢地变得模糊,下意识地去触碰他,却扑了空……

“原来,这只是个梦而已啊”

也许,我会慢慢的,慢慢的步入死亡吧。这也许,是对我的一种解脱。

陆谌回到公寓后,心神有些不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是谁?我是不是,见过她?

陆谌尝试着从脑海中搜寻那个女孩儿,怎料,越想,头疼的越厉害。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这种心痛的感觉,有点熟悉”。喃喃自语地说着,身体实在疲累,沉沉地睡下了。

南城入了秋,风轻得很温柔,微风吹在脸上,好似爱人轻柔的抚摸。

失明后,季语喜欢一个人待在窗边,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都不想,有时候,甚至有想过,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得到彻底地解脱。

如果我死了,他怎么办?我亏欠他的,该用什么还呢?

“陆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季语眼泪滑落在地上,心脏一阵一阵地疼,疼得好像被人生生掰成两半一样。

今天过后,我们大概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了吧……

季语为了逃离那个家,在外租了个公寓,所有与季家有关的,她全都撇清了。季家的一切,都是肮脏的……

包括自己,也是肮脏的……

季语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工作也算顺利,就当是为了释放自己的心情吧。

今天正巧调休,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啊,不过这样的景色,我很快就看不到了吧”,苦笑了一下,便沿着桥头,缓慢地,孤独地往桥尾走去……

从桥头到桥尾,左右不过一刻钟,但对于季语来说,好似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

“陆谌,我听说一个传说,恋人如果能够手牵手,从桥头走到桥尾的话,是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的。”,季语牵着他的手,笑着说:“我们要试试吗?”。

陆谌宠溺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温柔地吻着她:“好,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做,你说的,我都相信,小语,我爱你”。

那一年,少年温柔的亲吻,少女悸动的爱,在那一年最为热烈。热烈的爱,在那一刻疯狂生长。

回过神的时候,泪水盈满了眼眶。如果不是自己不勇敢,又怎么会把他丢下了呢?陆谌,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那么好的你呢?

季语蹲在地上,泣不成声。这时旁边响起一个声音:“小姐,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声音,难道是……

季语不敢抬头,害怕来人真的是他。不能再打扰他了,不能了,他已经够苦了,没了我,他才能重生。

“小姐,小姐,需要帮忙吗?”,陆谌同样蹲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好像很害怕自己的样子,有点手足无措。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你好像很需要帮助的样子”。

季语还是没有说话,但没有再哭。

“好吧,是我冒犯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

他走了之后,季语慢慢地站起了身,通过背影,确认了,真的是他。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没变”,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无力地笑了,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陆谌,最后一次了,我们就像我们约好的,死生不复相见吧。

死生不复相见,是我们最终的结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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