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了吗，我的灵魂？再也不见，我的故土？死得无声无息，连天堂和地狱都未曾留意。我本以为自己归于虚无，意念却提醒着自己的存在。我游荡了许久，见到了同样孤零零的一本书。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谁把你落下了吗？”书翻着页，到了某页时停下，说：“写到你我相遇了。你不知道的是，我有很多兄弟，就是不同的版本，读者遍布天下，而我只是一部无主的伪经，第一个读者就把我送去宗教裁判所了，我被焚毁，作者被通缉。”我问：“你还是完整的样子？作者被抓了吗？”
伪经说：“我虽没有物质的载体，但还有精神力量。作者我要保密。你，是我的第一个读者。”我说：“我一定要读吗？不读会怎么样？”伪经说：“你现在只是一个没有自主意志无法做出选择的孤魂野鬼。所以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是读定了。”我惊叫起来：“我被绑架了！”伪经说：“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来人的！你的喜怒哀乐最先恢复的是惧怕。比如一个生活在不安稳的环境的小孩，被叫去做某事，面对未知会产生抗拒。但一个成年人，哪怕知道有些事非做不可，也不会面对未知大呼小叫暴露自己的不服从。”我说：“暴露……不服从？”伪经说：“给你上的第一节课，就是服从。你必须从A、B、C、D中选择一个服从。只有服从了对的对象，才能通关。”我晕头转向，说：“A、B、C、D分别是谁啊？你告诉我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行不行？”伪经翻到目录后的第一页，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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