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戈尔波山面积很大,比风车村还大好几倍,山上猛兽很多,基本没人住在山上,除了山贼一家,山贼的老大叫做卡利·达旦,是一个身材魁梧,心思细腻的女人,也是露西亚此行的目标之一。

露西亚和卡普走在上山的小路上,步伐不紧不慢,路边时不时出现有特殊标记的石头、树木,看到路边一颗书上刻下风车的图案,露西亚好奇的上前观察,卡普看着这个痕迹,露出怀念的神色,说道:“这个是艾斯12岁时刻下的,当时他刚刚摸清去风车村的路,担心自己忘记就做了这个标记,后来就经常带着路飞一起下山去玩,大多数都是玛奇诺那里吃东西。”

路飞那小子每次不是吃肉,就是海鲜炒饭,艾斯也喜欢,但他喜欢吃辣的,经常会让玛奇诺放很多辣椒,路飞每次偷吃,都被辣的哇哇叫,然后下次还照样偷吃”卡普想起玛奇诺和他说起时揶揄的表情,忍不住扶额,路飞这样的糗事太多了,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露西亚那么聪明,龙智商也足够啊,路飞难不成是随了龙的媳妇?”卡普忍不住嘀咕。

“............”露西亚幽幽看着卡普,无声表示并不想让素未谋面的儿媳背这个黑锅。

“............看我干嘛”

“你说呢?”

“............”卡普转头用后脑勺对着露西亚,若无其事的吹起了口哨,同样无声表示并不想看懂露西亚的眼神,更不想承认孙子性格大部分随了自己。

行趴,露西亚看着卡普的“倔强”的背影,比路飞强点,还知道转身不让人看见表情,放过了某人。

露西亚转身,抬足,继续朝着山顶走去,卡普松了口气,几步跟上前方优雅利落的背影,继续给她介绍路边艾斯和路飞的“作品”。

露西亚认真的听着,这其中大部分,露西亚都不清楚,有一小部分“作品”她知道,都是她在看艾斯和路飞的时候正好碰上的,卡普讲的很详细,把这些作品的前因和后续也讲了出来,让缺乏孙子回忆的露西亚听得心满意足。

一路上卡普兴致勃勃的讲,露西亚兴致勃勃的听,讲了全程,几乎所有事卡普都如数家珍,这出乎了露西亚的意料,因为卡普回来的次数也不算多,没想到能这么清楚艾斯和路飞的事。

看来,卡普虽然回来的次数不多,但他一直时刻关注着孩子们。

卡普的性格大大咧咧,却很会教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他不光教他们变强,还教他们对错,他不会直接说出来,他不限制孩子们的自由,只是尽情让他们去尝试,他认为男孩子不能娇气,遇到障碍,受了伤自然能记住什么才是正确的,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而且最让露西亚触动的是,卡普对孩子的态度,他把孩子们当成平等交谈的对象,尊重孩子们的想法,给他们足够的自由,露西亚这些年见过很多父母,无论是颇有成就还是普通民众,总是更愿意让他们的孩子从事自己的职业,认为自己已经走过的路,孩子去从事,总要比自己闯荡要更容易,能少受些磨难,卡普却不是这样的,不论是龙,还是后来的艾斯,路飞,虽然期待,却不强迫。

龙在找到自己的路后,卡普没有强迫他留在海军,艾斯、路飞自从说想成为海贼后,卡普虽然嘴上一直说要让他们成为伟大的海军,却从来没让他们去过海军基地,海军的体技也没让他们学,明明已经在海军拥有最高的威望,清楚的知道,无论是龙还是艾斯、路飞,只要能呆在海军,他就能保护他们,可以走更顺遂的路,却还是放手让他们自己去追求梦想,哪怕那条路上布满荆棘。

卡普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爷爷,露西亚很庆幸当初遇到的是卡普,命运让她在遇到他之后生命里充满阳光,卡普是,龙是,艾斯和路飞也是,有了他们之后,就算独自生活,露西亚也在没有感觉到孤单。

“卡普”

“嗯?”

“谢谢你,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句谢谢,露西亚欠了卡普二十多年,儿子加入海军,之后成为革命军,孙子们的成长,露西亚都没能参与,是卡普一个人担起了这些,还把她们教的如此优秀,说出这句感谢后,露西亚才这句话太单薄,抵不了这二十五年的时光。

‘但是........’露西亚看着面前仍然健壮的老海军,‘还好,还不算太晚,她保证!孩子们和他之后的人生,她不会再缺席了!’

露西亚看着卡普,缓缓扬起笑容,眼神透露出坚定,卡普看的一愣,露西亚没发觉,她现在的笑容很像路飞,嘴角扬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照在女人的脸上,露西亚很少这样笑,她的笑容一直都是淡淡的,温柔又知性,这样灿烂的笑容卡普还是第一次见,似乎带着一种特殊的力量,卡普不会形容,就是觉得露西亚脸上阳光好像被她浅棕色的眸子反射到了他身上,让他全身都暖暖的。

卡普也笑了,同样的露齿笑,相似的笑容,对方眼里均是温暖笑意,虽无言,意已达,卡普伸手,拉住露西亚的手,相携着继续往前走。

——————

一路平静,卡普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一座老旧的木屋坐落在半山腰一块平坦的区域,木屋由三间房间组成,旁边有两座小房子,只能容纳一人,上面写着路飞之国和艾斯之国,字体幼稚可爱,看痕迹应该有几年了,附近山林掩映,很是隐蔽,有种清幽避世的感觉。

“艾斯之国...”露西亚怔怔看着那两座小房子,眼前好像看到少年的艾斯站在这座小房子前,得意的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艾斯之国”几个大字,开心的路飞炫耀,露西亚睁大眼睛想看清两人,画面却很快消失,视线也慢慢模糊。

露西亚在过去的60年里,流泪次数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泪水现在想起来似乎都是为了家人,父母、孙子,年轻的露西亚父母去世,心灰易冷到差点轻生,到了年老,又经历丧亲之痛,父母去世留下的深刻伤痕她用了20年愈合,艾斯这道伤痕,她不知道在她去世前能否愈合,不过幸好,她还有卡普、龙和路飞,她已经不会再心灰意冷,心存死志了。

露西亚低头擦掉脸上的泪水,看着面前的小房子,抬手,想摸一摸艾斯亲手写的字,可惜还没碰到,便被一根木棍挡住。

“卡普,这人是谁?!”挡下露西亚手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橘发女人,她走到露西亚面前,挡在艾斯之国前面,戒备的看着她,看到露西亚眼中残留的泪水,神色一愣,冷色缓和了一些,却仍挡在露西亚前面,山贼们也陆续从房子里走出来,站在橘发女人旁边,戒备的看着露西亚。

卡普看到他们戒备甚至带着敌意的表情,拉住了露西亚的手臂,自己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面前的橘发女人,神色隐约透露出几分愧疚,说道:“达旦,这是露西亚,艾斯和路飞的奶奶,之前经常过来偷偷看他们的就是她,我们没恶意,只是想再看看艾斯留下的痕迹,半年不见,你们...还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拖你的福,再也没有臭小子来烦我,我们开心的不得了!”听到卡普的话,达旦眼里的戒备消散,却仍是一脸冷色,说话也是硬邦邦的讽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海军英雄过来做什么,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山贼,地方小,卡普中将和这位夫人没什么事就下山吧。”

露西亚听见逐客令,着急的向前,看着面前抚养艾斯和路飞长大的女人,诚恳的说道:“对不起,我们不想打扰你们,因为个人原因,我一直没能见你,其实我很早就想见你了,一直想谢谢你,谢谢你们养大了艾斯和路飞,我是不称职的奶奶,没为他们做过什么,你们费的心力远超我太多,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们!”说完,露西亚深深鞠了一个躬。

“......不用,艾斯和路飞是我们的家人,不需要你的感谢。”看着发色灰白的优雅女士深色诚恳的道谢,心里一直对她有意见的达旦心里的不满轻了一些,卡普从来没说过露西亚,原本以为是去世或者是抛弃孩子的坏女人,没想到见到真人才发现是个长相秀美的优雅夫人,看着也不像是对孩子毫无感情的样子,达旦心里想着。

“是,你们也是家人,家人之间的照顾自然不用感谢。”露西亚直起身破涕而笑,达旦这才发现,面前的女人鬓边的发丝已经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灰白的发色也呈现出近乎纯白的色泽,像是满头银发的老人一样。

达旦没说话,转身回了山贼之家,却没再赶露西亚和卡普,露西亚和卡普对视一眼,跟着进了山贼之家。

里边东西不多,木制的地面擦的很干净,看着很舒服,达旦和山贼们自顾自忙着,对跟进来的卡普和露西亚视而不见,露西亚和卡普面面相觑。

露西亚笑笑,看来这位达旦小姐有着和外表不符的柔软心肠呢,卡普很熟悉这里,带着露西亚向右边的房间走,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没什么装饰,只有一张相片摆在墙角的桌子上,露西亚走进一看,正是艾斯、萨博、路飞三兄弟,小小的男孩们互相搭着手臂,脸上还有创可贴,正开心的笑着。

露西亚欣喜的看着照片,没想到还有小时候的合照,露西亚从口袋里找了找,不一会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相机,对着照片珍惜的拍了好几张。

“为什么不拿走这张照片?我想达旦应该不会反对”卡普看着露西亚的动作,疑惑的问道。

露西亚不赞同的摇摇头,没动那张合照:“那是达旦他们珍贵的宝物,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我也清楚他们有多珍惜这份感情了,就算我是路飞的亲奶奶,也不想多走这份宝物。”

“是我想岔了,达旦养育他们,说是他们的母亲也不为过,咱们看看就离开吧。”卡普伸手环住露西亚的肩膀,看着这张照片,说道:“这是艾斯、萨博和路飞刚结拜没多久,艾斯和萨博10岁,路飞7岁的时候。”

露西亚轻轻摸了摸相框,点点头,“我知道,他们结拜的时候我看到了,三个男孩偷了达旦的酒干杯,很可爱。”

露西亚很细致的看了房间每个角落,墙角三道记录身高的刻痕、三人的涂鸦,露西亚没忍住都拍了下来,等她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间,时间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露西亚出门,向达旦和山贼一伙人鞠躬后,就和卡普下了山。

达旦看着和卡普并肩的女人,“原来,这就是艾斯和路飞的奶奶,海军英雄神秘的妻子,长相和路飞很像,不,应该是路飞遗传了她的长相才对............”

“嗯.........这么优雅的女士,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卡普那个莽夫大猩猩?”

“嗯嗯!!”众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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